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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希圖斯的靈魂碎片寄居在巫師塔的大貓身體里,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那個巫師,也應該明白當初在王宮里其實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都是幻境造成的錯覺。 所以塞希圖斯這樣裝模作樣是為了什么? 謝依暫時沒摸清對方的目的。 但是塞希圖斯的話題總是圍繞著那個幻境打轉(zhuǎn),謝依干脆把這件事攤開在明面上。 如果塞希圖斯不知道這件事,謝依不會說出來,哪怕面臨比現(xiàn)在更尷尬的場景,他也不會說出口。 然而塞希圖斯已經(jīng)暗地里知道了這件事,他就沒必要再隱瞞了。 沒必要。 在王宮里,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謝依口氣平淡,甚至有些軟,但他的話語非常冷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幻境的記憶保持到現(xiàn)在的,但是我要告訴你,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境,全都是假的。 謝依早在想出那則假預言的時候就想好了理由,我之前曾經(jīng)把我的筆記落在王宮,想必你已經(jīng)看過。 他轉(zhuǎn)過頭面對塞希圖斯,關于那則預言,我不想多說什么,不過我希望你記住,那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你只是我用來欺騙命運的工具,僅此而已。 謝依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個渣男,但是他不得不說,不管塞希圖斯抱著什么打算,他最好都提前說清楚,免得含含糊糊到最后牽扯不清。 而且那則預言我也已經(jīng)解決了。 謝依示意塞希圖斯去看地面上躺著的那具已經(jīng)死去的復制體,自從我研究出了這則巫術(shù),我復制出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復制體,我已經(jīng)和它結(jié)婚了,所以那則預言不會再實現(xiàn)了。 謝依感覺到塞希圖斯猶如針刺一般的目光灼燒著他的后背,他不自在地輕輕動了動肩。 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之后我會對此作出一定的補償,不過我不會承認發(fā)生過這種事。 謝依深吸了口氣,也沒管自己身上皺巴巴的巫師袍,簡單地抹掉了臉上殘余的血跡,沒有回頭看塞希圖斯一眼,跨出門檻就離開了。 塞希圖斯注視著巫師離開,原本帶著一絲微笑的面龐已經(jīng)徹底變的陰鷙冰冷起來。 好,真好。 真是一個聰明的巫師,物盡其用,是不是? 塞希圖斯得知那晚發(fā)生的事只不過是個幻境,并非真實之后,他也思考過巫師為什么會有這種舉動。 他想過一些原因,最終簡單的歸咎于,那是巫師脫身的手段。 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那不是巫師用來脫身的迫不得已,而是為了欺騙命運擺脫預言的有意為之。 除此之外,巫師居然還和復制體結(jié)婚了。 他們會躺在同一張床上嗎?巫師會親那個東西嗎?他會不會 塞希圖斯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搖搖欲墜,幾乎崩斷。 如果不是對巫師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知,他差點要對巫師動手,逼迫對方留下來,然后他親自提劍,到對方的巫師塔里殺死那個復制體。 巫師把那個復制體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今天巫師主動告知,他根本不知道。 塞希圖斯控制住近乎暴虐的情緒,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喝完巫師留下的兩瓶藥水,果然味道和巫師說的一樣,是蘋果味的。 巫師明明可以熬制出味道正常的魔藥,卻偏偏要給他難以下咽的。 塞希圖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這么清醒的意識到,巫師厭惡他。 他本不應該在乎這種情感,然而他卻感到心臟一陣陣刺疼。 塞希圖斯還沒來得及分辨這份情感究竟從何而來,就看見了還躺在地上的那具復制體。 年輕的國王瞇起了眼睛,隨意提起一把劍,把內(nèi)心的怒火發(fā)泄到這具和他一模一樣的復制體身上。 他很有耐心,一片一片地切下復制體的血rou,就算復制體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也不能讓他的手有一點顫抖。 塞希圖斯冷靜,耐心,不緊不慢地,把那具復制體身上的rou一片片剔下來。 最后留在地面上的,只有一灘碎rou和一具猩紅的骨架。 國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面上的骷髏。 遲早有一天,我也會這樣一寸寸地剔下那具和巫師結(jié)婚的復制體的血rou,我會把它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第67章 他是你的女主人 我希望能夠得到足夠的報酬。 謝依把染著血的長劍擺放在祭司的面前, 這是一柄裝飾用的劍,劍柄上鑲嵌著漂亮的寶石,劍身銀白且細長。 此刻它將近一半的劍身都沾著血, 原本毫無銳氣的裝飾劍多了些嗜血的味道。 請等一下。 大祭司用指尖沾了劍上的血, 然后閉上眼睛,謝依能感覺到他身上傳出的神秘氣息,很顯然,大祭司在和他的女神溝通。 他們沒讓謝依等待太久, 不過一分鐘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交流。 這的確是塞希圖斯的血液。大祭司溫和地說,謝依發(fā)現(xiàn), 大祭司對待他的態(tài)度rou眼可見地變好了許多, 連語氣里也含了些關切:巫師閣下,您有受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