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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次因為情緒太過崩潰,竟然哭了。 他本能地感到丟臉,因此脾氣更大。 塞希圖斯卻并不因為他的壞脾氣而疏遠(yuǎn)他,一如既往的包容。 他再一次冷靜下來之后,塞希圖斯照例給他講故事。 只不過這次講故事的另有其人,不是塞希圖斯,而是蘭洛克。 但實際上他們本質(zhì)上是同一個人。 謝依能夠通過他們的氣質(zhì)和行為來區(qū)分他們,然而他也知道,塞希圖斯是過去的蘭洛克,而蘭洛克是未來的塞希圖斯,他們之間的差別只在于時間。 將近三十歲的蘭洛克有更多的記憶可供提取。 作為一個統(tǒng)治大陸,并且被神明針對的暴君,他的經(jīng)歷更加豐富多彩。 那個牧師將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剪掉 蘭洛克挑了自己經(jīng)歷中最精彩的部分拿出來當(dāng)做故事,他知道人都有獵奇的心理,血腥和暴力總會讓一些人感到滿足,于是他毫不猶豫地獻(xiàn)上了自己的痛苦,希望巫師能用餐愉快。 巫師沉默了很久。 就在蘭洛克即將講到最精彩的部分時,謝依用手掌捂住了蘭洛克的唇。 我不想聽。他打斷了蘭洛克的話,蠻橫地說。 你不喜歡嗎?蘭洛克頓了頓,試圖勸說:最精彩的部分馬上就要到了,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謝依不為所動,他這段時間多多少少被慣壞了一點(diǎn):我不在乎。 安靜。 蘭洛克思考了一會,詢問道:那你喜歡什么? 他給出了一個相當(dāng)有用的建議:或者我列一個目錄,你可以從里面挑你喜歡的? 我說了我不想聽! 謝依平復(fù)沒多久的情緒又壞了起來。 蘭洛克小心翼翼:那你想要什么? 謝依毫不猶豫:我想出去。 這個要求他無法滿足。 然而緊接著就是下一句。 謝依給出了另一個選項,或者讓我吻你。 我想離開這里,或者吻你。 他的要求簡單直白,毫不掩蓋。 謝依也不知道這股沖動從何而來,他只知道他突然很想親吻對方。 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以及這種想法合不合適,他想要,那他就去做,人就在他面前,他為什么去做呢? 或許他再也無法從這里出去了,既然這樣,為什么不順著自己的心意來? 這是通知而不是請求,話音剛落謝依就用掌心壓著蘭洛克的后頸,迫使對方低下頭來。 和之前的冷漠不同,謝依拋下了所有的顧慮,也不再考慮什么保全自己,他想怎樣就怎樣,隨心所欲,想親蘭洛克就親,想咬的時候他就咬。 等親吻結(jié)束之后,暴君的嘴唇被巫師咬破了,而巫師的嘴唇除了有些紅腫之外什么都沒有。 【你很好?!?/br> 塞希圖斯既妒又恨:【你葬送了我這段時間所有的付出!】 蘭洛克無言以對,但他并不在乎【我可以代勞,將抵扣掉的付出重新補(bǔ)回來。】 【休想!】 塞希圖斯簡直氣急敗壞,他花了所有精力,重新將蘭洛克的意識壓制在靈魂深處。 巫師的一個吻,抵扣掉了他之前所有的付出,現(xiàn)在代表他付出那一端的天平又空空如也了。 然而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這個吻不是給他的。 盡管從理智上明白,蘭洛克就是未來的他,再過幾年他就是蘭洛克,但塞希圖斯還是覺得無法忍受。 蘭洛克年紀(jì)太大,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再也不會和對方合作了。 謝依找到了新的樂趣。 生理上的刺激能暫時讓他擺脫時時刻刻面對的糟糕情況,接吻是一項很刺激的活動,謝依沉迷其中。 他任性多變,一開始還會通知性地征求一下塞希圖斯的意見,到了后來,他連通知都懶得通知了,只要一想,捧著塞希圖斯的臉就吻上去。 謝依知道這樣不好,他既然沒有打算和塞希圖斯在一起,他就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塞希圖斯。 可是他太想逃避目前的情況了。 而且塞希圖斯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塞希圖斯不是喜歡和他接吻嗎?他主動親吻塞希圖斯,塞希圖斯應(yīng)該感到高興,他沒有錯。 塞希圖斯無法拒絕謝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付出就此清零,還倒欠了許多。 隨著時間過去,塞希圖斯能更強(qiáng)烈地感受到謝依情緒的不對勁。 他并不想看到謝依徹底崩潰,謝依是他的皇后,盡管現(xiàn)在還不是,但終究會是,只要等他支付了相應(yīng)的報酬。 皇帝理應(yīng)保護(hù)好他的皇后,這是責(zé)任。 當(dāng)然,也是付出。 于是,在謝依難得情緒平靜的情況下,塞希圖斯冷靜地向謝依提議:你可以殺了我試試看。 謝依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塞希圖斯的意思。 塞希圖斯平靜地解釋,現(xiàn)在陷入這種狀態(tài),或許是因為我還沒有死。 談?wù)撟约旱乃劳鰰r,塞希圖斯也還是那么冷靜,也許我死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謝依聽懂塞希圖斯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