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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稱為天空女神,但實際上神明是沒有性別的,和大祭司說話時的柔美嗓音只不過是擬音,天空女神真正的聲音非男非女,而此刻,祂的聲音里染上了nongnong的怨毒,顯然是把所有的恨意都轉(zhuǎn)移到謝依的身上了: 你會像你原本的命運那樣,被塞希圖斯蘭洛克一點一點燒死,我要你最悲慘最絕望地死去!這是你背叛了我的代價! 緊接著,謝依的意識就被吞沒了。 等到他清醒過來之后,周圍的一切都變化了。 他被捆綁著關在一輛囚車里,目之所及一片漆黑,但耳邊還隱隱能聽見幾個人交談的聲音: 這就是那個賞金最高的巫師? 沒錯,通緝令上印的清清楚楚,只要我們把他送到那隊士兵的手上,我們不僅能變成富翁,還可以變成貴族老爺! 第79章 你現(xiàn)在被我抓到了 身后的麻繩綁的結結實實, 囚車的窗戶也被厚重的布遮擋了起來,車底的木板上還墊著一些潮濕的稻草。 馬車也可能是牛車,驢車行駛在顛簸的石子路面上, 木質(zhì)車輪的嘎吱聲和窗外人說話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謝依一邊聽, 一邊想辦法解開束縛。 為了保險起見,那些抓住他的人還將他的嘴用布條綁住了, 謝依念不了咒語, 雙手被縛,似乎已經(jīng)完全無法逃跑了。 他努力地嘗試著活動自己的手指,屈起腿挪動身體, 努力靠到墻邊。 謝依伸直脊背,通過不斷嘗試,右手食指的指尖勉強能夠在馬車的墻壁上劃動, 只要他能夠在馬車車壁上畫出一個風刃咒文, 綁著他雙手的麻繩就會被風刃切斷。 然而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咒文繁復精密,謝依現(xiàn)在只有右手的食指能夠勉強活動,他看不到身后的情況, 車輛還十分顛簸,車壁也不斷抖動。 謝依咬著牙, 試了一次又一次,但都沒有成功。 四周漸漸嘈雜起來,許多人聲混雜在一起。 這里面關著誰? 一個強盜。 原本說只要把謝依交給士兵就能發(fā)財?shù)哪新暫卣f:聽說一個強盜可以換一個金幣? 當然! 謝依之前聽見他得意洋洋地說這個巫師價值十萬金幣和一個男爵的爵位。 可能是為了避免爭奪,在把人送到士兵手里之前, 那個人不會暴露囚車里的人的身份。 與此同時, 謝依也能感覺到地面變平坦了許多, 可能是到了較為繁華的地區(qū), 車壁也平穩(wěn)了很多。 這是謝依的機會。 他凝神靜氣,一筆一劃地用僵硬的指尖刻畫符文。 囚車繼續(xù)前進,拉車的男人遠遠就看見了把守著城門的士兵,心頭火熱。 和他同行的幾個人也同樣喜形于色。 不就是一個只值一金幣的強盜,這么高興干什么? 有人嘀咕著,對這些人的喜悅十分不解。 還有些人直接嗤笑:鄉(xiāng)巴佬。 被嘲笑的人中最年輕的那個小伙子有些沉不住氣,滿臉通紅地瞪了一眼那個罵他們鄉(xiāng)巴佬的市民,忿忿不平地開口:你懂什么 話未說完,就被為首的那個拉車男人打斷,他嚴厲地看了年輕的小伙子一眼,語帶暗示:不許和人吵架。 小伙子訕訕地住了嘴。 他們離士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謝依的符文還沒有畫完。 黑暗狹小的空間中,他幾乎能夠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 他不能出錯,絕對不能,這是他最后一次機會了。 大人們! 拉車男人開口喊道,他的聲音很大,而且充滿了激動和喜悅之情。 只剩下最后一筆了,絕對不能出錯! 謝依咬著牙,重重地落下了最后一筆。 食指劃出最后一道線條時,安靜的小型風刃卷了起來,割斷了綁縛著謝依雙手的麻繩,也割破了他的手腕。 謝依顧不上手腕上的傷口,扯掉綁著嘴的布,飛快地念了一串咒語。 囚車的門簾唰地一下被掀開,與此同時,隱形咒的咒語剛好落下最后一個音節(jié)。 掀開車簾的士兵往車廂內(nèi)部掃視了一圈,車廂狹小無比,而且非常空蕩,除了斷裂的麻繩和散落在地上的布條,什么也沒有。 根本沒有什么巫師。 士兵正要斥責這些人沒事找事,就被更高一級的軍官制止了。 謝依坐在馬車的角落里,一動不動,不敢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 身穿黑色鎧甲的軍官面帶微笑,詢問著那幾個惶恐不安,滿頭大汗的男人:你們說你們抓到了巫師?這是真的嗎? 為首的拉車男人惶惑地看了一眼車廂內(nèi)部,那里面空蕩蕩的,真的,這是真的,我敢對至高神發(fā)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真的抓到了巫師,但是 軍官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對士兵說:寧殺錯,不放過,戒嚴,派三支小隊追捕巫師,如果他真的在半路上逃跑,那么他一定跑不遠。 至于你們呢 軍官對著那一群害怕的像是一群小雞仔一樣擠在一起的男人說:你們既然抓到過巫師,那么一定認得出他,現(xiàn)在就來給我們指路,如果看見可疑的人,馬上給我們指出來,如果我們找到了巫師,你們的賞賜還是會有,如果找不到,就算你們虛報,按軍法每人十鞭,明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