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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情況令他目眥欲裂。 一大群野狼正攻擊著山洞前的防御法陣,并且,似乎就快要成功了。 他想也不想地就急切上前,然而還是慢了一步,一只狼率先突破了防御,往山洞里的謝依奔去。 而他的巫師那么虛弱無助地躺在那里,即將喪命狼口。 強烈的恐懼和憤怒讓他拉開弓弦,不顧那些往他身上攻擊的狼群,射死了那頭該死的狼。 消除了對謝依的威脅之后,塞希圖斯才開始著手清理其他狼,他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輕車熟路。 這群狼和真實的狼也存在區(qū)別,它們不像現(xiàn)實中的狼群那樣狡猾,只會一貫猛攻,只需要一點技巧,就能將它們?nèi)拷鉀Q。 等到他走到謝依的面前時,他心中的恐懼比此前感到的所有恐懼疊加起來都更加多。 他的謝依是否如以往一般鮮活? 會不會成為和那些士兵一樣的傀儡? 他畏懼地俯下身,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這一切大概都只是他的夢境,所以他遇到的一切才會如此古怪。 也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夢境,他才會遇見謝依。 或許,謝依只是他給自己創(chuàng)造出的一個幻想,否則,他怎么會莫名其妙的知道謝依的名字?否則,他怎么會那么簡單的就對謝依一見鐘情?否則,他怎么會對那么輕易的對謝依放下所有的防備? 這一切或許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 那就是,謝依是他創(chuàng)造出的幻影。 畢竟,對他這種人來說,現(xiàn)實生活里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幸福,為了滿足可憐的自己的一點奢望,他只能在夢境里尋找。 而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或許就是為了讓他從夢中醒來。 如果他再慢一步,他就會失去謝依,眼睜睜的看著謝依被群狼撕碎,或許,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不配擁有幸福,因此在夢里出現(xiàn)了災難和如此多的野狼,要摧毀這點小小的幸運。 先是要讓謝依被埋在亂石之中,之后又要讓謝依面對狼群的威脅。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悲的。 最可悲的是,如果他醒來,他或許會忘記絕大部分的細節(jié),只保留了一點模糊不清的印象。 他也許只會記得自己夢見自己愛上了一個人,其他的一切都忘記了。 這一連串的想法在塞希圖斯的頭腦中出現(xiàn),合情合理地解釋了他對這個世界的懷疑,同時,也讓他心甘情愿地要留下來,不至于掙脫。 quot;我回了王宮一趟。quot; 面對謝依的疑問,他輕描淡寫地解釋道,quot;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血淋淋的野獸不適合病人,即使我將它放在火上烤熟了,沒有任何調(diào)味料,那味道也令人難以下咽。quot; 塞希圖斯略去了他的所有疑惑,quot;所以我就打算去王宮一趟,我估量過距離,并不算太遠,于是我就去了。quot; quot;接下來的事就不太光彩了。quot;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頓,似乎有些羞愧的樣子:quot;我想我不用說你也能明白,那些人可不會把這些東西好好的送給我,所以我是偷來的。quot; 謝依點了點頭,塞希圖斯的說法合情合理,而且他現(xiàn)在還因為疼痛導致思維不算太靈活,加上那股對塞希圖斯沒來由的信任,他十分輕易地就相信了塞希圖斯的說法。 因為塞希圖斯帶回了整整一籃子的食物,所以他們兩人享受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 對謝依來說,眼下似乎有一個比較好的選擇,那就是回到王宮去。 卡蜜拉女王畏懼巫師集會,所以為了避免招來巫師集會的怒火,會好好的照看他,除此之外,王宮的環(huán)境也比這荒郊野外更加適合養(yǎng)病。 看上去很好,不過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實際上,謝依認為,卡蜜拉或許會采用另外一種做法。 那就是殺了他,然后嫁禍給塞希圖斯。 聽上去也非常合情合理: 即將被押送到巫師集會的囚犯為了避免死亡,對押送他的巫師痛下殺手。 這樣,巫師集會的怒火全都朝著塞希圖斯傾斜,塞希圖斯肯定是活不成了,卡蜜拉女王也就穩(wěn)穩(wěn)的坐住了她的王位。 可是如果不回王宮,難道一直住在山洞里嗎? 謝依行動受限,哪里也去不了,連走都走不了,必須借用交通工具,然而馬車已經(jīng)毀了。 似乎只能留在這個山洞里了。 雨已經(jīng)停了,然而太陽卻也沒有出來,橫梗在天空中的是一片陰云。 夜幕再一次降臨,氣溫也降了下來,寒風吹進來,謝依凍得瑟瑟發(fā)抖。 這天氣太古怪了,現(xiàn)在明明是等等,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 謝依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記憶的古怪之處,他從自己身上找不到答案,便開口詢問塞希圖斯:quot;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怎么這么冷?quot; 塞希圖斯也不知道具體的日期,然而他聽見了謝依的問話,萬分警覺。 一個人很可能不明白具體的日期,但是對于春夏秋冬的概念還是非常明確的,謝依卻連季節(jié)都分不清,這足以說明點什么。。 然而塞希圖斯也并不知道,即使這是他的夢,但夢中的時間誰能說個準呢?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空,氣溫降的太快也太厲害,quot;冬天了。quot;他回答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