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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著聊著就偏題了,小楊看見桑念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她們說話,于是笑著打趣道:小幸運兒,我夜觀天象,你上班第一天就遇上大BOSS查崗,定有大造化,以后飛黃騰達了,可切莫忘記姐妹。 小楊鄭重地和桑念握了握手,惹得桑念大笑起來,笑過之后她好奇問,那個蘇靈漪,她經(jīng)常過來嗎? 這個我知道。說到八卦,小柳最來勁,腳一蹬將椅子滑到她們身邊,之前偶爾來,但是最近過來就比較頻繁,而且聽頂層的人說,這女人兩幅面孔,變換起來不知道多流暢了,在外頭趾高氣揚,但每次和大BOSS說話都嬌滴滴的,yue。 小楊哀嘆一口氣,那有什么辦法,大BOSS對她確實挺特殊的,娛樂圈里美女這么多,也就蘇靈漪能時常過來,其他女的,你看大BOSS搭理么。 女孩子之間熟絡(luò)起來很快,只需要一個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沒一會兒她們就小桑小桑地喊桑念,三人很快打成一片,約好中午的時候一起去食堂干飯。 下午的時候,果真有人來將落地窗前的床簾給重新安裝好,而位置在最邊上的桑念因此能夠在中午時間趴在桌上睡一會兒午覺。 也許是因為上午聊了太多和蘇靈漪有關(guān)的事情,讓她昏昏沉沉做起了夢。 夢里,她回到了上初二的時候,那會兒霍圳讀高三,正是學(xué)業(yè)最緊張的時候,每日早出晚歸,二人基本碰不上面。 有天周末,桑念出門準(zhǔn)備去圖書館看書,在路過一個斜坡的時候,她看見了霍圳。 高三的少年,已經(jīng)足夠挺拔雋秀,他穿著C中的校服,肥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卻像是某種潮牌,風(fēng)刮過的時候,勾勒出他勁瘦的腰,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與放松。 桑念正逢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就這么紅了臉,她躲到樹后,想多看兩眼,再望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霍圳對面還站著一個女生。 從她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女生長什么樣,但卻能分辨出對方應(yīng)當(dāng)也是C中的學(xué)生,穿著和霍圳同款的校服。 女生不知在說什么,清脆的聲音時不時飄入桑念耳中,而霍圳雖沒有應(yīng)答,卻也沒冷漠到轉(zhuǎn)身就走,說到后來,他微微彎腰,不知道給予了對方什么回應(yīng),那女生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開心得不得了。 那天回去,桑念喝了一大杯沒加蜂蜜的檸檬水,被酸得小臉蛋都皺在了一起。 那天,她還是折了顆星星放到玻璃罐中。 后來,臨近高考,她借著去霍家找霍衍玩的借口,想偷偷給霍圳送個她自己做的高考加油的鑰匙扣,東西沒送出去,卻讓她碰到霍圳在挨訓(xùn)。 霍家對小一輩的要求向來嚴(yán)格,尤其是霍圳,所以在高考前發(fā)現(xiàn)他有早戀現(xiàn)象的時候,一家人輪番上陣和他談心。 桑念去的時候,正是霍圳最嚴(yán)肅的爺爺在對他苦口婆心地說教,高考結(jié)束之后,你想怎么談怎么談,但是現(xiàn)在,你的心思必須放在學(xué)業(yè)上,知道嗎? 落地窗前的霍圳沐浴著陽光,淡淡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桑念捏緊了手里她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做好的鑰匙扣,突然就沒有了將它送出去的勇氣。 誰想,回家的時候,她放在自己外套里的東西卻不見了。 大概是天意吧。 桑念醒過來的時候,表情還有幾分松怔。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居然還能記得清楚,當(dāng)真是著了魔,一遇到點和霍圳有關(guān)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 第一天工作順利結(jié)束,桑念拎著自己的小包去公交車站等車,看見站臺上蘇靈漪的大海報時,她無奈地?fù)u了搖頭,怎的今日到哪兒都能碰上這位。 回到半山別墅時間已經(jīng)不早,桑宏良和喬靜蘭都已經(jīng)吃過飯散過步上樓休息了,而桑喬據(jù)說是接了個網(wǎng)絡(luò)劇,最近一段時間都不住家里,所以只有桑念一個人在略顯空蕩的廚房里吃飯。 住家阿姨給她準(zhǔn)備了三菜一湯,雖然算不上豐盛,但填飽肚子也是足夠了。 桑念自己吃完飯,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房間。 她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即便在桑家并不受人待見,但只要能夠吃飽飯,能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也就足夠了。 或許是工作第一天,桑念洗完澡后躺到床上沒一會兒便困了,她抱著被子,很快便睡著了。 一條馬路相隔的霍家,霍圳也剛洗過澡,整個人身上的水汽還沒有散透,濕漉漉的發(fā)絲耷拉下來,剛遮過眉毛,讓他相比白日多了幾分少年感。 他拿起手機滑動幾下,看見聊天軟件里某人發(fā)來的幾句曖昧不清的話,唇邊多了點兒冷嘲的笑,沒有回復(fù),而是點開頭像找到了刪除聯(lián)系人,火速將其從列表里除去。 做完這一動作后,霍圳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頭發(fā)擦到半干后,隨手拿了桌上的水仰頭喝下。 隨著喉結(jié)滾動,一瓶水被他喝去的大半,他拿著剩下的走到窗邊,朝著某個地方看去,不一會兒見對面的燈一早便熄了,他看著手中的礦泉水瓶,神情如夜風(fēng)一般溫柔。 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坐到電腦桌前辦公,他的手邊是個經(jīng)常會使用的U盤,U盤掛在個有點年頭的鑰匙扣上,鑰匙扣上有個方形的牌牌兒,因著一半朝下,只能看見加油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