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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淵聽到后一句時,手慢慢握緊成拳。 他看著逐堯不懷好意的臉,聲音帶上怒氣,“放了纖纖。隨便你怎么對他出手,但絕不許牽扯纖纖。” 逐堯從容搖頭,有些好笑地說道,“放人自然不可能,況且憑你也攔不住我。” 沉淵勾起嘴角,笑容有幾分狠意,“是嗎,我們試試?!?/br> 他指尖聚集出黑色靈光,猛地向逐堯沖去。 逐堯閃身的瞬間,卻變了臉色。 沉淵的速度快了好多。 明明在秘境里,他還燃燒了大半修為,即便有秘境的靈氣加持,全力修煉也難以補(bǔ)回?fù)p失的修為。 可沉淵如今的修為,竟然遠(yuǎn)勝于當(dāng)日。 這等修煉速度,也遠(yuǎn)勝于沉羽。 逐堯心中一震,不敢再大意,連忙空出一只手反擊沉淵。 然而沉淵到底修為尚淺,提升的速度再驚人也不如逐堯多年積累。 不過幾招,沉淵后背撞向一顆大樹,枝頭的樹葉簌簌飄落。 “原來還是個廢物。” 逐堯語氣雖輕蔑,卻毫無往日隨意姿態(tài)。 他深深看沉淵一眼,抬腳走人,后方風(fēng)勢卻微變。 逐堯飛快向后伸手,一把抓住沉淵的手臂,用力往前一帶,沉淵整個身體從上空騰過,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 沉淵一言不發(fā)撐著地,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逐堯終于有些無奈,“你救不了她。” 沉淵嘴角流出血,他隨意擦了擦,滿不在乎地笑道,“蠢貨,看不出來我在拖時間嗎?” 他救不了她,但沉羽可以。 逐堯見他一個廢物居然如此狂妄,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頓時面色一寒。 他緩緩看了一眼離開時的方向,又緩緩看向眼前的沉淵,幽幽開口,“我本無意對你下狠手?!?/br> “是你自找的?!?/br> 沉淵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雙膝已受到重?fù)?,痛到仿佛骨頭碎裂。 冷汗從他額頭沁出,只覺膝蓋再難以承受全身重量,上身一歪,轟然倒下。 逐堯不耐看沉淵一眼,冷聲道,“廢物就是廢物,不堪一擊?!?/br> 他再次抬腳欲走,卻覺衣衫下擺一重。 逐堯向下方看去,看見沉淵五指拽住他衣擺,指尖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連帶著他的衣擺也顫動起來。 沉淵黑發(fā)亂成一團(tuán),冷汗將幾根發(fā)絲黏在臉上。 他微微喘氣,努力仰頭看逐堯,眼神兇狠又帶著執(zhí)著。 “放開她……” 逐堯換了個姿勢,單手將纖纖扛到肩上,緩緩蹲下。 他盯著沉淵的手,伸出空著的手,然后微微用力,將沉淵的手指一根根向后掰去。 沉淵額頭沁出更多的冷汗,手指也逐漸滲出血來,鮮血順著指縫流下去,在地面蜿蜒。 逐堯重新露出懶散隨意的笑容,“自討苦吃?!?/br> ? 纖纖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已身處一個靈臺之上。 她坐起身,正對上逐堯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坐在另一端,笑容帶著玩味,似乎覺得她很有意思。 纖纖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 這里白茫茫一片,大雪紛飛,遠(yuǎn)處天地之界模糊。 唯有身下靈臺不受冰雪寒氣的干擾,孤立其中。 纖纖又看向靈臺另一側(cè)的逐堯,“這是哪里?” 逐堯沒有繞彎子,直接回答道,“我的靈識世界。” 像是體貼纖纖作為人類的無知,他繼續(xù)解釋,“靈識世界只能由主人隨意開啟關(guān)閉。靈族尚且可以硬闖,黎姑娘沒有靈根,是萬萬出不去的?!?/br> “所以,往昔鏡,是假的嗎?你只是為了帶走我。” 逐堯含笑點頭。 “的確是我騙了黎姑娘?!?/br> “往昔鏡確有此物,然而如今已失傳,只記載于古籍中。” “所以確如黎姑娘所說,想要得知原因,可以直接去問沉羽,不必通過我?!?/br> 逐堯眼里多了一分欣賞,“黎姑娘清醒?!?/br> “然而我是一定要帶黎姑娘走的,所以只好委屈了?!?/br> “你將我關(guān)在這里,是為了掌事的考核?” 纖纖問出口的同時心中也一沉。 掌事考核……這可能事關(guān)沉羽的個人線,若是出了差錯,她會因任務(wù)失敗而被逐出書中世界嗎? “不錯,要賭一賭嗎,沉羽會不會來救黎姑娘出去?!?/br> 纖纖盯著逐堯,“我爹爹是你們宗門的玄業(yè)仙尊,你敢關(guān)我?” 逐堯單手撐起下巴,“黎姑娘這話說的好難聽,我不過是邀你來聊聊天?!?/br> 纖纖嗤笑,反問道,“若沉羽不來救我,你便一直在這兒和我聊天嗎?逐堯好笑地?fù)u頭,“我等下可是要離開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若沉羽沒有來,考核結(jié)束后我自會送黎姑娘回去,并好好賠罪?!?/br> 逐堯這話說得奇怪。 纖纖狐疑,“你費盡心思將我?guī)磉@里,會這么輕易就放我回去?” “若沉羽不來救我,你豈不是空忙一場?” 逐堯挑眉,“沉羽來不來,全在于黎姑娘是否為他軟肋。我測一測他軟肋,倒也不算空忙一場。” 纖纖咬牙,忍不住道,“卑鄙無恥。” “你只會靠這種旁門左道來爭取嗎?” 逐堯并不惱怒,反而微笑看纖纖,“這便是靈族與人類的不同之處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