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祭品
秦音把木門拍得砰砰響:“喂!有沒有人啊!” 許久沒有回應,她轉(zhuǎn)身便泄氣地蹲在門縫處吹風,好讓自己發(fā)熱的頭腦冷靜下來。那些人高喊“有妖怪”,接著就把她捉到這個破屋子里。 秦音并沒有反抗,捉便捉吧,她想著有機會交流就行??墒前讶肆涝谶@里算怎么回事?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窗外傳來一個細小的女聲:“姑娘?” 秦音沖過去:“我在呢!” 那人被她嚇一大跳,十叁四歲的女孩捂著胸口后退一步,怯怯遞給秦音一個竹筒:“喝點水吧。” “謝了!” 秦音嗓子早就冒火了,她接過來一仰頭就喝了個盡。她緩口氣,問:“小meimei,你們?yōu)槭裁匆盐谊P在這兒?” “jiejie……”她突然哭起來,“對不起……他們把你當妖怪了,說要把你送給河神當媳婦。” 秦音疑惑地瞇起眼睛,“什么‘河神’?” “就是河里的神仙。我們這兒兩年沒下過雨,莊稼都死了。儺公說是河神要娶媳婦,沒娶到媳婦他不高興。已經(jīng)送去好幾個jiejie了,可是都不行……阿漁公他們今天說捉回個妖怪,他說是你在作怪,把你送給河神就會下雨了……” 秦音震驚了,她瞪大眼睛:“你看我像妖怪嗎!這兒不下雨關我什么事!”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開衫和長裙,除了衣服不一樣,她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人,哪像妖怪? 小女孩搖搖頭,“jiejie肯定不是妖怪,可是、可是……” 秦音焦急地扯扯頭發(fā),“那你能幫幫我么?你們這兒總有識字讀書的人吧?明事理的人總有吧?再不行幫我報官?” 小女孩說:“讀過書的都去城里找到差事,都搬走了……”她忽然回頭,尖叫一聲,“爹!我……” 秦音聽到小女孩痛苦的哭喊聲,她默默坐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秦音被人強行被換上一套繁復的衣裙。她麻木地被梳洗打扮,數(shù)十個人拿著刀斧圍著她,她哪敢亂動一下? 一張小小的竹排上,秦音的足踝上長繩的另外一端是塊巨石,需兩個成年男子才抬得起。一路上,鑼鼓喧天的歌舞隊列熱鬧得好像娶親。 那河水是不正常的紅棕色,明明沒有風,河水竟然無故生波,秦音一行人離得越近,那波越猛烈。 鄉(xiāng)人見此異象更為歡喜,覺得這次定能讓河神高興。秦音看這河水翻滾,渾身冰涼,身子止不住發(fā)抖,連牙齒都在打顫。 這波水兇猛,但船一旦駛在上面,竟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V衽疟凰土撕有?,鄉(xiāng)人駛船到了稍遠些的位置,兩個壯漢便齊力把石頭一拋。 竹排一頓,秦音瞬間被拖著下去。她深吸一大口氣,手慌亂在河里抓著,用極鈍的砂石在繩子上胡亂割著。 一片混沌之中,她的氧氣用盡,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