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雨季未解之謎 第37節(jié)
床仍是原本的床,房間仍是原本的房間。 凝視著天花板,她想得越深,越有種怪異的感覺。 周圍熟悉的一切,變得有點陌生。 林詩蘭曾在某本書里,讀到過一個這樣的概念:宇宙中有無數(shù)個平行的時空,那些時空和我們的時空,共享同一個空間。只是,我們彼此看不見對方。 按照這個概念。 每個雨季到來的時刻,她能看見,與她平行的世界。 并且,能走進平行的世界,參觀一段時間。 比起見鬼、神經(jīng)病的幻覺,林詩蘭更愿意接受這個答案。 茅塞頓開,她突然感到興奮。 ——我不是瘋子。 ——我只是,被卷入一場,值得科學家好好研究的未解之謎中了。 仿佛是主人激動的情緒,感染了小土狗。 靜靜冷不丁地從地板抬起腦袋。 它抖了抖身體,伸了個懶腰,自顧自地跑到外面溜了一圈。 一晚上烙餅似地翻來覆去,林詩蘭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書剩的內(nèi)容看完…… 小狗往屋外的方向叫了兩聲。 她一驚,趕忙塞好書。 家里進人了。 晚歸的呂曉蓉見到林詩蘭燈沒關,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過來念叨她。 “電話里跟你說,我已經(jīng)不是你媽了。沒聽懂???開著燈等我干嘛?” 林詩蘭明白她媽是想撒氣。 她今晚去堂叔家呆著,故意不接電話,接了又放狠話。 鬧騰一晚上,不就是為了撒這一口氣嗎。 如果回答“我在等你,我不可以沒有你這個mama”。指定被她媽羞辱,趾高氣昂地不給她臺階下。 如果回答“沒等你,我已經(jīng)睡了”,她媽會不高興,指定要來一句:你沒有mama過得很好???做女兒的完全不會關心老媽,你媽夜不歸宿,死外面你都不管了對吧?還能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真是沒良心。 熟知她媽的套路,林詩蘭答得模棱兩可:“額,我馬上要睡了。” 見她不接茬,呂曉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 她眼尖地瞄到枕頭下有個東西。 林詩蘭匆忙間沒藏好,露出了書的一小角。 呂曉蓉走過去,準備把它抽出來:“你在干什么壞事?” “沒什么?!绷衷娞m半邊身體倒向床,擋住她的視線。 “藏啥?你趁我不在家看閑書了是不是?”呂曉蓉伸手過來奪枕頭。 她奮力壓著枕頭,不讓她媽扯走。 這本書與這本書里的內(nèi)容,是絕對不能讓她媽看到的。 兩個人都用了最大的勁。 忍無可忍,林詩蘭沖她喊。 “媽!我看什么你能不能別管!我有我的隱私!” 這會兒呂曉蓉記不得自己電話里撂的狠話了。 她冷笑:“隱私?林詩蘭,我是你媽!” 一根根掰開林詩蘭的手指頭,呂曉蓉執(zhí)意要弄清她在搞什么鬼。 “你是我生的,跟我講什么隱私?你沒什么是我不能看的?!?/br> 林詩蘭忽然恍惚了。 她突然想:這里是平行時空,那眼前的我媽,還算是我媽嗎? 這個念頭,讓她一下子心硬。 林詩蘭松了勁。 在呂曉蓉成功掀開枕頭,快要拿到書的時候…… 她將她媽的肩膀往后一推。 雙眼直視著她,林詩蘭表情嚴肅,語氣冷淡又生分。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我的隱私,和你是不是我媽沒關系?!?/br> “請你把我當做一個人對待,給我尊重。” 呂曉蓉胸脯上下起伏,林詩蘭這兩句話,給她堵得啞口無言。 已是落了下風,她媽仍不服氣。 臉頰漲紅,她又氣又惱:“行啊,林詩蘭,你獨立了是吧?你這么牛,那下周別找我要飯錢。” ——又來這招。 林詩蘭窒息了。不管用什么態(tài)度,她媽橫豎不會聽進她的話。 這真的是另外的時空嗎? 為什么沒有一個時空,她們母女能好好溝通? 她真的很想問她媽:媽,為什么你在每個時空都是這樣子的媽啊? 呂曉蓉重重摔上門。 她走了,躲起來的小土狗才慢慢地從床鋪下爬出來。 林詩蘭嘆了口氣。 匆忙去到床鋪,她將枕頭下被扯成兩半的《閃耀的多重宇宙》塞進書包。 這本書暫時安全了。 它太重要了,不能被她媽搶走,里面還有很多她沒搞懂的謎團。 明天去找蘇鴿,看看能不能再問出什么吧,林詩蘭拿定了主意。 第33章 明牌打 以為自己會徹夜未眠,但精力支撐不住,臨近早上的時候林詩蘭打了個盹。 看完蘇鴿的書,除了最大的疑問“為什么她能在不同時空之間傳遞信息”外,她還有一個重要問題。 ——堂叔有沒有跟一個帶孩子的女人結婚,后來又離婚? 根據(jù)第一個時空蘇鴿的描寫,林詩蘭強烈懷疑,蘇鴿的繼父就是她堂叔。 他們鎮(zhèn)子小,沒記得之前有誰掉井里。而且,她原本的時空,堂叔墜井的時間和蘇鴿書里描述的,又對應得上。 因此,林詩蘭想著早上,她媽稍微恢復能交流的狀態(tài)了,問問她關于堂叔的事??上У诙?,她起床,她媽已經(jīng)上班去了。 桌上留了給她做的早餐和飯錢。估計她媽是感覺到,用這種東西做把柄也拿不住她。怕林詩蘭真的不吃不喝,她媽又不想主動說好話,所以這么做了。 她肯定不會故意跟mama慪氣,給吃的她吃,給錢她也收。 林詩蘭滿腦子裝著平行時空的事,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飯,她準備喂一下靜靜去上學。奇怪的是,小狗不在窩里。 家就那么大的地方,她找了一圈,沒看到小狗,平時它玩的玩具也不見了。 瘸腿的小土狗最喜歡在家睡覺,不太可能自己跑出去。林詩蘭細思后,給她媽打了電話。 電話一通,她便聽到電話那邊的小狗叫。 林詩蘭著急,問她把狗帶走干嘛。呂曉蓉回得云淡風輕:“我同事想看狗,我?guī)砩习嗔??!?/br> 她聽得莫名其妙:“為什么突然要看狗?昨晚剛跟你說的,尊重我。媽,就算你要把靜靜帶走,你也問問我再帶。你走多遠了?回來吧。別帶去上班了。學校人來人往,小狗在那兒多不方便,同事要想看你讓她周末……” 電話那邊的她媽用“啰嗦”二字,強行打斷她。 而后,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林詩蘭心里放心不下。不過她知道狗在哪兒了,等今天下午放學她可以把狗接回來。 她看了眼時間,如果想在校門口攔住蘇鴿問一問,現(xiàn)在必須得出門了。 從學校開門起,林詩蘭就站在門外等了。 蘇鴿沒等到,倒是等來一個開朗的大傻瓜。 他騎著自行車出現(xiàn)在學校門口,車把上掛了個塑料袋。 臉上掛著欠扁的笑容,他故意繞到她面前,叮叮叮地按著車鈴。 “不是吧。林詩蘭,你偷窺我的生活?怎么會知道我又買了早餐?每次都打劫我,我看不是意外,是早有預謀?!?/br> 讀了蘇鴿的書,林詩蘭失去了和他打鬧的心情。 譚盡最近好像吃多,吃胖了,臉有點rourou的,襯得臉頰的那顆小紅痣更加招人眼球。就好像一碗白米粥上面,落了顆可愛的小紅豆。 “你過來。”她沖他招手。 乖乖從車上下來,他拎著塑料袋,一臉委屈:“你不等我一起上學,又要搶我饅頭。兩個饅頭你不能都吃了啊,好歹給我剩一點?!?/br> 無奈地遞出暖呼呼的兩個紅糖饅頭,他見林詩蘭也伸出手。 她沒拿袋子,手直接上了他的臉。 譚盡“啊——”了一聲,眼睛瞪得圓圓,嘴巴張得圓圓。林詩蘭食指抵住他的臉,在用力扣他的小痣。 “扣掉,扣掉?!彼氖峙盟冒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