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 第80節(jié)
太好了,大家都沒有認真學習呢! 陳皎睡眼朦朧的眼中,露出滿足的光芒。她搓搓手,小聲道:“時景弟,商量個事。我偷偷睡會兒覺,你別背著我學習行不行?!?/br> 王時景:……??? 王時景看武俠話本正興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沒問題。” 陳皎露出笑,說:“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這么說定了!” 她滿足地準備睡覺,想想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你不要表面答應我,然后趁我睡覺,偷偷學習卷我。” 王時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陳兄你這么問我,是不是你經(jīng)常背著我學習?” 陳皎:…… “我沒有,你別亂說。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嘛?!彼s回頭,雙手揣袖,假裝沒聽見,“我睡了,別跟我說話?!?/br> 陳皎舒舒服服地睡了許久,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快要下堂了。身旁的王時景正專注地看話本,時不時往嘴里塞兩顆話梅子。 陳皎怔怔揉眼,忽然問道:“去蘭軒樓吃烤鴨嗎?” 王時景咬話梅的動作停了一瞬,用一種無語的目光看著陳皎,皮笑rou不笑道:“拖陳兄的福,下堂后還有兩個夫子在等我,恐怕與蘭軒樓無緣了。”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太子表哥忽然給他布置了十幾個夫子,這其中說是沒有陳皎的功勞,王時景死都不信。 交友不慎啊! 王時景悔恨不已時,陳皎摸摸鼻子,難得有點心虛,出主意道:“不如我們翹課?” 自從陳皎加入太子黨后,她便很少和王時景翹課了。 然而她現(xiàn)在是快要失戀的人,王時景也努力學習了很久,他們可以稍稍允許自己懈怠和放松! 說干就干,趁著夫子不注意,陳皎和王時景當機立斷往外溜。 他們直奔蘭軒樓吃了美食,又去聽了評書,最后還逛了圈西街,手里買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陳皎仿佛回到了自己還未加入太子黨,在國子監(jiān)和王時景一起上課摸魚的時候了。 她伸了個懶腰,這段時日的壓力和疲憊以及緊張,瞬間消失殆盡,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因為陳皎下堂后還得去太子府報到。王時景不想回府上補課,干脆也說跟著她一起去太子府找太子表哥玩,順便試著求情看能不能把他的夫子撤掉,實在不行減少幾個也好啊! 每天這么多夫子,他真是頂不住了??紶钤惨徊揭徊絹?,總不能指望他茅塞頓開此次科舉便金榜題名吧! 兩人手里提著東西,一路笑鬧著到了太子府,然后便撞見了神情淡淡的太子殿下。 謝仙卿不久前才收到了國子監(jiān)夫子關(guān)于陳皎和王時景逃課的消息,現(xiàn)在抬起眼,便見到窗外兩人同時出現(xiàn),笑鬧著你推我我推你。 庭院小徑中花葉茂盛,交輝相應。少年少女年紀相仿,路過的人看后大多會心一笑,感慨青蔥歲月年少時光。 謝仙卿坐在桌前,看著陳皎和王時景青梅竹馬,話題相投,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昨日那輪明月,以及陳皎笑著說出的那句話。 那時月光柔和,夜色微寒。她明明就在眼前,兩人卻又好似相隔很遠。 …… 王時景和陳皎不想浪費錢,每次都是出錢買不同的話本,然后交換著看。 此刻他跟陳皎勾肩搭背,爭論他們今晚誰先看手中這本《霸道王爺俏丫鬟5》。 就在這時,王時景忽然覺得有些冷。他狐疑四下查看,抬頭便對上了太子殿下的目光。 毫不夸張地說,王時景覺得自家太子表哥此刻的眼神就跟梨花針一樣,嗖嗖地往自己身上扎。 王時景一臉懵逼:……不是我又惹誰了?! 順著太子殿下的目光,王時景也看到了自己落在陳皎肩膀上的手……他恍然大悟的同時,又生出一絲迷茫。 王時景知道太子表哥跟陳皎關(guān)系不一般,但這不妨礙他跟陳皎當好兄弟啊。 再說從前太子表哥也不是沒見過他和陳皎相處的樣子,怎么忽然現(xiàn)在就不行了?! 王時景哪里知道,謝仙卿已經(jīng)知道陳皎是女子,男子和男子之間,自然又和男子與女子不同。 “站好?!敝x仙卿微微蹙眉,沉聲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陳皎抬起頭眨眨眼,十分茫然。 王時景訕訕放下搭在陳皎肩膀上的手,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估計又被太子表哥記了一筆。 他今天來太子府,本來是想求太子表哥收回幾個夫子呢,現(xiàn)在看來對方不給他再加幾個就不錯了。 太子殿下神情淡淡,王時景見勢不對,給陳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毫無兄弟情義地直接開溜了。 人家情侶的事情,他還是不要瞎參和了。 等王時景走后,謝仙卿方才收回眼,淡淡問道:“陳世子今日倒是玩得盡興?” 陳皎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損友王時景便飛快跑走了。她抱著話本,慢吞吞地說:“還好。” 陳皎向來對他人情緒敏感,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她也明白太子殿下剛才為什么生氣了。 雖然已經(jīng)坑慣了王時景,但此刻陳皎依然覺得有點對不住對方。 今日分明是她約對方一同游玩,王時景還興致十足地想要求太子殿下收回那幾位夫子,沒想到又被她坑了。 而且王時景淪落到被許多夫子環(huán)繞,她功不可沒。想到對方頭疼的樣子,陳皎難得良心發(fā)作,決定頂著太子殿下的冷眼,替對方辯解兩句:“殿下,王時景特意來尋你,你方才發(fā)火……” 謝仙卿見她一副沒有將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的姿態(tài),不禁扶額頭疼。 他沒有怪陳皎,卻難免埋怨永安侯府。永安侯夫婦從小將陳皎當做男子養(yǎng)育,對方長此以往,以至于都分不清男女相處界限。 謝仙卿無奈之余,只能委婉提醒道:“即使是友人,相處間也要注意分寸?!?/br> 陳皎原本還打算好好跟謝仙卿解釋,可聽到對方這話后,也忍不住皺起了眉:“殿下,但時景是男子啊?!?/br> 太子殿下要讓她跟女子避嫌,她還能理解,可跟男子有什么可避嫌的。 謝仙卿當然知道王時景是男子,但問題卻是出在陳皎身上。 他無法言喻自己已經(jīng)知道陳皎真實身份,只好不動聲色道:“你和孤在一起,自然要和他人保持距離?!?/br> 陳皎抬頭看著太子殿下,只覺得對方今天有些莫名其妙。 她對外是男子之身,難道因為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她以后就不和其他人交朋友了嗎。 自己以后還要上朝,來往接觸的都是男子,要真按照謝仙卿這么講,她還上哪門子的朝,干脆回家?guī)Ш⒆铀懔恕?/br> 更何況謝仙卿都要納妃了,自己只不過是跟好友走近了些,就要被他指責誤會,實在是沒意思。 埋藏在心中的情緒爆發(fā),陳皎越想越不滿,口中說道:“何況我和王時景清清白白,若我和他真有什么,哪還會輪到殿下如今來質(zhì)問我。” 謝仙卿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陳皎氣頭上,說出口也覺得這句話不太妥當,但又覺得自己沒什么問題,不愿意收回去。 謝仙卿忽然笑了笑,點頭稱是:“陳世子和時景彼此情深意重,倒是孤做了丑人,惹人發(fā)笑。陳世子若是愿意,我管你作甚?!?/br> 不過是讓陳皎跟王時景注意些舉止,平常不要勾肩搭背,她反應便如此大, 想來也是,陳皎扮作男子多年,和王時景他們自然是習慣了如此。今日是恰好在太子府被他瞧見了,換做其他他沒看見的地方,大約只會更多。 謝仙卿淡淡地說:“從今日起,孤不會再管你。免得耽誤了陳世子與王時景兄弟情深!” 說到最后幾個字,謝仙卿便覺好笑。 陳皎和王時景兩人連被夫子留堂,都要提一句對方,企圖讓好友一起同甘共苦。 平時他們互相拖累,今日陳皎倒是一反常態(tài)地生出了兄弟義氣,居然不顧他的怒氣,在他面前大著膽子替王時景爭執(zhí)。 謝仙卿被氣笑了,陳皎心中也不好受。 她覺得太子實在奇怪,忍不住問道:“殿下一心指責微臣,但你將來娶妻,難道不比微臣過分嗎?” 事實上不光要娶妻,還要納妃呢。 上次祖母便跟她分析過,她也清楚。太子可能不要后人,卻不能沒有妻室。陳皎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她只覺得很不公平,尤其是現(xiàn)在。 太子不讓她成婚,不讓她跟其他人走近,他自己卻還要跟其他女人娶妻,簡直是雙標狗渣男嘛! 謝仙卿怒極反笑:“我娶妻?” 他除了陳皎,還要娶誰。 陳皎哪里知道他娶誰。她正在氣頭上,當即不假思索,掰著手指頭道:“殿下是儲君,將來三宮六院,今日陪嫻妃喝茶,明日與李妃就寢,大后日與云妃賞花……” 謝仙卿頭又開始疼了,他揉著眉心,忍不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誰?”他怎么一個都沒聽過。 陳皎雙手揣袖,非常誠實:“不知道啊,我瞎編的。”反正舉例嘛。 謝仙卿:……? 他忽然多了一堆莫名其妙沒影的妃子,聽著陳皎一本正經(jīng)地形容這場景,一時間好笑又好氣。 謝仙卿看著陳皎,真誠問道:“我納這么多妃子做什么?陪你打馬吊?” 陳皎正在氣頭上,也不忘認真維持自己的男子身份:“微臣身為男子,怎敢冒犯皇室?!?/br> 聽見陳皎這話,有那么一瞬間,謝仙卿很想直接告訴陳皎真相,告訴她陳鏡瑤我什么都知道。 可謝仙卿又忍住了。 結(jié)合陳皎這段話,謝仙卿只是稍稍一想,便將前幾日的傳聞聯(lián)系了起來。 聽到陳皎借口他要納妃,想借此分開恢復君臣關(guān)系,謝仙卿先是一怔,隨后覺得很好笑。 只是莫須有的傳聞,陳皎不來問他,便給他斷了罪。 陳皎誤會他要娶妻,不肯來問他。陳皎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告知他。 謝仙卿忍不住想問對方,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何種人,我對你心意如何?你對我有半分信任嗎? 身份之事不敢告知他,感情之事也不敢直言,陳皎在他面前始終遮遮掩掩,兩人看似親密,卻又仿若霧里看花,無法真正靠近。 謝仙卿深深地看著陳皎,問道:“你便是如此想我?” 見到太子殿下的反應,陳皎才發(fā)覺事情似乎和自己所想得有出入。不過她也沒有想太多,這世上如她父親和祖父的人終究是少數(shù),太子殿下大概也不例外。 她故作輕松地說:“殿下你總是要娶妻的,只不過到那時,希望我們能互相成全?!比籼拥钕抡娴挠辛似奘?,她肯定不會跟對方繼續(xù)如此了。 謝仙卿將陳皎的神情收入眼底,點了點頭,語氣冷靜地說:“好,陳世子說得對極了。” 陳皎不假思索說出這句話,說明對方根本沒打算嫁給他。莫非她打算頂著世子的名號,扮一輩子的男子? 想到這個猜測,謝仙卿心中一冷,只覺陳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