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歡 第61節(jié)
“行,你快去吧,一會天黑了,下水危險?!迸艘贿吔o孩子喂藥一邊催促道。 *** 裴鐸自入京第一日就被蕭愈派人給抓了,本以為蕭愈會要了他的命,以絕后患,不想蕭愈不僅將他安然無恙的放了,蕭愈自己竟還離京南巡去了。 裴鐸記掛托付在農(nóng)戶家的李承仁,他久久不歸,不知那夫妻倆會不會擔(dān)心他是舍下孩子逃跑了,雖然那夫妻倆都是心善之人,但他還是不放心將李承仁單獨留在那。 半個月前,他曾順利混出了城門,但出城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有尾巴。 其實回裴府后,裴鐸就發(fā)現(xiàn)家門外有人監(jiān)視他,想也是蕭愈派來的人,蕭愈不放心他,但可能礙于種種原因又不想殺了他。 他出城前本來已經(jīng)設(shè)法甩開了家門口那幾個日常監(jiān)視他的人,不想蕭愈在城門處還留了后手,他一出城,又被新的一伙人給盯上了。 裴鐸原本是想去看看李承仁,給夫妻倆留些銀子,托他們好生照顧,但因為身后的尾巴,不得不在城外轉(zhuǎn)了一圈又進(jìn)城回家。 自他跑出去以后,第二日府外監(jiān)視他的人就多了一倍。 一晃又半個月,裴鐸不敢貿(mào)然去看李承仁,要是讓蕭愈知道李承仁還活著,搞不好就要斬草除根,那他就太對不起李琬琰。 *** 蕭愈自尋到李琬琰那日,便留在縣城不走了。 這樣一尊大佛留在縣里,劉知縣是日夜難安,一邊小心翼翼不敢漏出絲毫風(fēng)聲,一邊想盡辦法努力討好皇帝陛下。 但幾日下來,劉知縣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皇帝陛下的重點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那個做桂花糕的女掌柜身上。 聽自家見過那女掌柜的小廝說,那女掌柜是個驚世絕艷的大美人,比畫里的神仙還漂亮,劉知縣心道也難怪,若非絕艷美人,哪里會引得皇帝如此流連。 蕭愈自住在縣里后,幾乎每日都會登門去見李琬琰。 李琬琰在家躲了幾日,但發(fā)現(xiàn)根本躲不過他,院門鎖了,他便讓霍刀翻墻進(jìn)來,替他開門,她將自己的屋門鎖了,他更是輕而易舉的翻窗進(jìn)來。 總之無所不用其極,種種行徑無賴的像市井小賊。 李琬琰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躲下去無用,索性恢復(fù)往常的日子,早上帶著明琴與鋪子做點心。 點心鋪子久未開張,今早一開門百姓蜂擁而來,在鋪子外排了長長的隊。 明琴在前堂賣點心,賣著賣著,一抬頭便看見霍刀。 明琴一想到前兩日,霍刀跟著蕭愈身邊,為虎作倀的sao擾小姐,便氣不打一處來,面上的笑意淡下去。 “還有多少點心,我都要了。”霍刀說完,便從掏出一荷包的銀子。 明琴一聽他這話,便知他是來搗亂的:“不賣,賣光了?!?/br> 霍刀的后面本還排著長長的隊伍,后面的人見霍刀擋在鋪子前,久久不走,本就著急,現(xiàn)下更急切的朝前張望。 “賣光了?”霍刀先是一愣,接著就明白起來:“既然賣光了,就打烊吧。” 明琴聞言,好看的眼睛不由瞪圓:“你讓開,我們不做你的生意?!?/br> 霍刀卻不走:“你要么把點心都賣給我,要么現(xiàn)在就打烊?!?/br> 后面的排隊的百姓一聽霍刀這話,頓時明白他是來找茬的,有人義憤填膺道:“憑什么都賣給你!快走快走,不然就到縣衙告你去!” 霍刀裝作未聞,頭也不回的立在鋪子前。 明琴眼見排隊的客人們漸漸sao動起來,不得已揀了幾塊桂花糕遞給他:“快走快走!” 霍刀接過桂花糕,往鍋里瞅了瞅:“還有那么多呢,我都要?!?/br> “你存心找事是不是?”明琴雖然很怕蕭愈,但卻不是很怕霍刀這個傻大個,反正有小姐在,她也不怕霍刀敢造次。 霍刀認(rèn)識明琴也很久了,今日倒是第一次見她發(fā)脾氣,小丫頭個頭不高,氣勢倒挺唬人的。 霍刀愣了片刻,緊接著想起自己今日的任務(wù):“若是不賣糕點也行,我家主子正在湖畔等著,請長…你家小姐一敘?!?/br> 后面等候的隊伍越來越急躁,明琴知道霍刀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她咬了咬牙,轉(zhuǎn)身撩開簾子到后屋去。 明琴將霍刀在外面鬧事的事情告訴給李琬琰,她又氣又愁:“小姐,咱們怎么辦。” 李琬琰看著還在火上蒸著的兩鍋桂花糕,沉默片刻,抬手解開身上的圍裙,又從袖中掏出面紗帶上。 “后面的點心就不要錢了,送完為止?!?/br> 明琴聞言點了點頭,看著李琬琰的舉動:“小姐,你…要去見他嗎?” 李琬琰往屋外走,看著擋在門口的霍刀,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桂花糕,轉(zhuǎn)頭問明琴:“給錢了嗎?” 明琴搖了搖頭,她剛剛一心想著把他攆走,倒是忘了要錢這茬。 霍刀聽見李琬琰和明琴的對話,連忙將荷包掏出來,他左右看看,也不知要多少錢,便把整個荷包遞上來。 明琴見了,上前接過他的荷包,將里面的銀子悉數(shù)倒出來,隨后將空了的荷包丟還給霍刀。 李琬琰沉默看著明琴的舉動,她走出鋪子,看著還愣在柜臺前的霍刀,冷聲道:“霍大人,還要買點心嗎?!?/br> 霍刀聞言立馬回神,眼看著自己半個月的俸祿就折在這小小的幾塊桂花糕上,他忍著rou疼,連忙轉(zhuǎn)身快步走到李琬琰身前,恭敬道:“主子給您備了車,請。” 李琬琰坐上停在街邊的車,霍刀駕車離去前,還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鋪子里笑著送客人點心的明琴。 霍刀駕車,將李琬琰送到縣北側(cè)的清泉湖。 李琬琰走下馬車,看著空蕩蕩的湖面,環(huán)視一周,發(fā)覺周圍寂靜空曠。 “殿下放心,陛下已經(jīng)命人將這一片圈起來,不會有閑人入內(nèi)?!被舻兑贿呄蚶铉忉專贿呉缴搅珠g的一座涼亭處走:“陛下已經(jīng)上面等候多時,殿下走上去便能見到。” 霍刀將李琬琰引到上山的路口,便停住腳步。 李琬琰看著蜿蜒的小路,抬頭向低矮的山坡上瞧了瞧,滿山楓葉間隱隱可看見半山腰上涼亭露出的一角。 李琬琰不知道蕭愈今日究竟在賣什么關(guān)子,眉心輕蹙,沿著石子小路走上山。 大約走了五十步,李琬琰便看著涼亭內(nèi)的身影,蕭愈正背對著她坐在涼亭。 李琬琰走入涼亭內(nèi),也不見他回頭,她強(qiáng)忍著耐心,繞過石桌,坐在他對面。 這幾日來,兩人雖日日見面,但像這樣獨處的機(jī)會卻很少。 山林很靜,隱隱能聽見湖水聲,偶有飛鳥從林間振翅,楓葉簌簌而落。 “琰琰,明日我便啟程回京了?!笔捰铉_口,眼底是眷戀和不舍。 李琬琰聞言難免意外,或許是因為蕭愈連日糾纏,她不曾想到他突然離開。但轉(zhuǎn)念想想,京城有那么多的政務(wù),蕭愈總不能一直未頓在這小縣城里,放著天下江山不管。 李琬琰心底有過一瞬的落差,她有些不敢相信,自顧自的很快將那感覺否定在心底。 她靜靜看著蕭愈,沒有說話。 蕭愈與李琬琰對視片刻,見她不語,又道:“你不必?fù)?dān)心,我既答應(yīng)你,絕對不會強(qiáng)求你和我回去?!?/br> “琰琰,我只是舍不得你,想在臨行前再看一看你?!?/br> 李琬琰聞言,唇角微動,終究沒說什么。 “琰琰,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蕭愈又問。 李琬琰這幾日一直在想裴鐸的事,她有一絲期待,有一絲懷疑,若裴鐸還活著,那弟弟會不會…… 但她不敢直接問出口,說到底她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對于阿弟,她還是無法全心全意的信任蕭愈。 “一路順風(fēng)?!崩铉_口:“以后不要來南境了?!?/br> 她話落,忽而聽到山下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是霍刀跑上來,看到她時欲言又止。 蕭愈看著霍刀的反應(yīng)蹙了蹙眉,不悅道:“什么事?” “是…是京城的消息?!被舻锻掏掏峦碌拈_口。 蕭愈眉頭蹙的更緊。 霍刀看著蕭愈不悅的神色,只好開口道:“跟著裴鐸的人來報,他們跟著裴鐸出城,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李承仁還活著?!?/br> 作者有話說: 抱歉小可愛們今天有事耽誤了,先更一章,明天補(bǔ)兩章 *** 推個友文:《如此喜歡》作者/竹枳 1.大學(xué)時,陸北檸如飛蛾撲火般愛慕校草周隱。 周隱出身寒門,成績優(yōu)越,一身氣質(zhì)清冷桀驁,堪稱a大最風(fēng)光霽月的男神。為了靠近他,陸北檸挖空心思,終于在那個陽光肆意的午后,白衣少年心軟妥協(xié),難得溫柔地回應(yīng),“那就試試?!?/br> 可這份感情保質(zhì)期太短,沒多久,周隱就以不合適為理由提出分手。 陸北檸氣急:分就分!!誰他媽回頭誰是狗?。?/br> 扔下這話,她轉(zhuǎn)頭奔入雨簾,結(jié)束這段酸澀的青春。 2.多年后,陸北檸入職新公司,卻不想,分手多年的周隱竟是頂頭上司,幾年不見,男人俊顏不改,清冷氣質(zhì)中沉淀出渾然天成的欲氣。 本著一個坑不能摔兩次的原則,陸北檸避而遠(yuǎn)之,專心泡小奶狗,結(jié)果奶狗泡不到,她卻每天處在被周隱支配的水深火熱中。 直到有一天,奶狗被調(diào)走。 陸北檸炸了。 據(jù)小道消息,那天她在辦公室指著周隱鼻子罵,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都以為她要涼涼,卻不知氣氛曖昧辦公室里,周隱把人抵在桌沿,呼吸滾熱,嗓音低啞撩人——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br> “我就是嫉妒你和他眉來眼去,怎么了?” 【小劇場】 陸北檸參加同學(xué)聚會,周隱中途出現(xiàn),礙于兩人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眾人不敢調(diào)侃,就連座位都安排得極遠(yuǎn)。 直到陸北檸游戲輸了,被要求公布最近一條微信,無奈之下,她只能交出手機(jī),任旁人把內(nèi)容念出來—— 周隱大魔王:【你說你只出去玩一小時,騙人】 話音落下。 吃瓜群眾一臉瞳孔地震。 唯有周隱風(fēng)波不動地舉起茶杯,“所以玩夠了么,周太太?!?/br> #不是說好誰回頭誰是狗嗎?!!# #誰是狗?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