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沒仇沒怨的，我害你干什么?！?/br>
    “綠帽子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說呢？”

    譚曜州聽著他灼心的“實話”，他還真將兩人之間關(guān)系分的清晰理智。

    “仉南星你要臉嗎？”譚曜州緊著眉頭，冷笑一聲，譏諷問：“你能流血就是人了？你有心嗎？”

    “你說我要是包個婊子睡這么多年他會不會掏點熱心肝給我？”何況他還在事業(yè)上跟著鞍前馬后。

    南星科技創(chuàng)立初期，仉南星要骨氣的不從仉家拿一分錢，啟動資金不夠，他賣車賣房掏空所有積蓄入股。

    但這些話以譚曜州的性格說不出口——他能說自己的感情，能說半嘲半罵的話撒氣，可付出什么，純屬自愿，仉南星沒逼他，他也厭做煩綁架逼人這么沒品的事——憑什么你付出所有，別人就一定得應(yīng)你。想要做等價交換的買賣，為什么不干脆去嫖。

    “嗯?！必肽闲钦J真回：“我想會的?！?/br>
    “我們兩個好好聊聊。”譚曜州手臂穿過仉南星腰間，“吧嗒”鎖上辦公室門，低下頭，用逼視的眼神貼近。

    “事到如今，誰也別再陰陽怪氣，我們攤開了說?！?/br>
    “可以。”仉南星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臂將人推開。

    “我好歹是個病號，對我溫柔點?！?/br>
    譚曜州站直，卻并沒有退開，居高臨下睥他，以強硬不容拒絕的語氣道：“我說清楚，我要你以后跟著我?！?/br>
    “哦?！必肽闲钦f：“我不同意?！?/br>
    “我并不在意你抽走南星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至于NX-Ⅲ早就研發(fā)完成，后續(xù)完善與改進我已經(jīng)交給了專業(yè)團隊。即便你拿走核心。我也已經(jīng)搶先發(fā)布，無所謂了?！?/br>
    “至于客戶……”他輕蔑一笑，帶著不屑的嘲笑。

    “你猜我撒嬌會不會有用？”

    利益、美色、金錢，俗不可耐的聯(lián)結(jié)紐帶亙古不變。

    .

    譚曜州從一開始就沒想用這些制住他，要是威脅有用，他早在南星科技創(chuàng)立初期就鎖死仉南星了。

    他往后退了步，在仉南星注視中走到辦公桌前，彎下腰，拉開右手抽屜——那是仉南星剛才拿安定片的地方。

    仉南星用的辦公桌是專門定制，抽屜的進深和長度都比一般的要大。此刻右邊抽屜被一只鼓鼓囊囊牛皮紙袋塞滿。

    譚曜州磕絆著拎出，里邊的東西隨著動作叮叮咚咚碰撞。他在仉南星面無表情的注視下粗暴撕開袋子，藥瓶、藥盒、針管、制劑……這些東西嘩啦撒在桌上，成了一堆，許多藥瓶反彈蹦著滾在落滿狼藉照片的地上。

    .

    “利培酮、齊拉西酮、氟奮乃靜葵酸酯、哌泊噻嗪桐酸酯、癸氟哌啶醇……”譚曜州看著堆成小山的瓶子藥盒，隨便讀了幾個。表面不動聲色，但每個字都仿佛刀滾過嗓子。

    他懶散把落在腳邊的瓶子碰遠，裝的沒心沒肺地說：“我去見過你的主治醫(yī)師，費了點兒事。”

    “哦？”仉南星瞥過滿桌的藥，滿不在意說：“你既然都知道我有精神病了，還找我玩?！?/br>
    .

    譚曜州呼吸凝滯了一瞬，就快要繃不住了。他緊盯著仉南星面無表情的臉，什么樣的人能在同時患了燥虐癥和輕度精神分裂情況下，還裝的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他在看到病例時曾一度不相信，能玩能浪會威脅人的仉南星，怎么會是個精神病。

    “你非得逼死你自己是嗎？”譚曜州咬牙切齒，恨不得給一巴掌讓蒙心的人清醒。

    只接受保守藥物治療，對所有人都設(shè)下厚重的戒心和屏障。精神病患者的“無為”本身就是默認埋葬自己。

    仉南星用一種折磨又煎熬的方式，在所有人見證下，一點點，親手將自己殺死。

    如同渴望求生一樣癡狂尋死，又是為了報復誰？

    .

    譚曜州看著辦公室內(nèi)的一片狼藉，壓抑著，稍微讓自己的表情更“正?！币稽c，像往日那樣，帶著絲不懷好意。

    “我是不會走的。我就喜歡你這種人?！?/br>
    仉南星垂下眼，長睫瞬碰間，冷嗤一聲，扯了下唇。

    “那你可真下賤?！?/br>
    “是了?！弊T曜州說：“那你能怎么著？”

    .

    夜幕降臨，星夜如洗，校門口萬籟俱寂，連徹鳴一日的蟬聒都歇了。老城區(qū)夜晚跑車少，此時泊油路空蕩蕩的，望過去平坦開闊。

    從盡頭駛來一輛大巴車，悠悠在一中門口停下了。車門打開，空調(diào)冷氣撲出，外界的高溫跟著涌入。

    阮芳雨從車上下來，困得兩眼模糊，最后一層梯子差點沒踩穩(wěn)摔了，仉星航在他身后扶住腰，趁機把人摟在懷里，站到路邊。

    阮芳雨實在太累了，一時間沒舍得掙開，就這么半夢半醒閉眼靠著了。

    黃雷躍和萬曉倩緊接著他倆下來。萬曉倩回頭對司機道謝，再一扭頭，就看見杵在面前“傷風敗俗”的兩塊貨。

    喜事在前，她選擇性眼瞎的忽略了。

    學校禁止早戀之風主要為了防止分分合合影響情緒進而影響學習。但這倆剛拿了省一等獎，再本末倒置的訓一通影響心情。

    車上其余“同學”拉來窗跟他們揮手告別，有個熱情的Beta探出頭沖阮芳雨喊：“哥，下次來城中，我請你吃烤魚?！?/br>
    阮芳雨困得頭腳不分，笑容里都透著疲勞，掙扎著跟其他人一起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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