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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栩然說得也沒錯。 明明有對象,對象卻不肯通視頻通電話。 究其根本,問題出在她這兒。 薄明煙緩了一口氣,指尖點了綠色接通鍵。 視頻里,孟栩然像是側(cè)趴在床上,側(cè)臉埋在臂彎之間,長發(fā)凌亂地披散著,有幾縷沾在臉頰上,襯得柔嫩的臉上血色更重。 勁似乎還沒過去,她額頭沁著層薄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蘊著薄薄的水汽,眼尾泛紅,眼神迷離。 羽睫上懸著淚珠,輕顫之間匯著眼底涌出的眼淚,串成線從眼角的淚痣上滑過。 孟栩然在模糊的視線里漸漸看清了對面的薄明煙,看見了薄明煙露在浴缸外的肩頸,看見了薄明煙紅透了耳朵,也看見了薄明煙撩頭發(fā)時,出現(xiàn)在鏡頭里被泡得發(fā)白發(fā)皺的手指。 意識到薄明煙可能做過什么,孟栩然腦袋一懵,隨后電流躥過,肩線控制不住地顫抖,她緩慢蜷起身,將臉更深地埋進臂彎之間,忍不住喚了兩遍薄明煙的名字:“滿滿……滿滿……” 眸光穿透水光從猩紅的眼尾瞥掃了過來,隔著屏幕對上了薄明煙的眼睛。 之前都只是聲音。 現(xiàn)在加上視覺的沖擊。 薄明煙才消了的燥氣隱約又要升起。 她閉了閉眼,壓下去,從浴缸里起身。 帶了一片水聲。 孟栩然放松下來,慵懶地趴著,緩著氣,看屏幕里晃動的景象,猜薄明煙是又坐到了飄窗上。 窗外,雨看著像是停了,只有玻璃上還殘留著蜿蜒的雨漬,薄明盯著濃稠的夜幕,聽孟栩然顫顫巍巍地在尚未平復(fù)的狀態(tài)里控訴:“你這不肯,那不肯的,讓我怎么辦……” “我們都,好多好多天,沒見過了,我又擔(dān)心你會不會習(xí)慣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了,又擔(dān)心會不會,有哪個小姑娘把你勾走了,你也不勾我,又見不到人,現(xiàn)在還不讓我聽聲音,我好擔(dān)心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就只能想辦法這樣誘惑你嘛?!泵翔蛉徽f著哭著,小小聲的抽泣。 薄明煙偏頭看向視頻里孟栩然含著淚的眼睛,如果孟栩然在她面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去吻她的眼睛。 默了半晌,薄明煙剖白自己的想法道:“其實我也在擔(dān)心你擔(dān)心的事。” 孟栩然才不相信,薄明煙太淡定了,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撩不動:“你擔(dān)心什么?” “擔(dān)心你會不會發(fā)現(xiàn)沒有我在的日子過得也不錯,比如依賴上那個小東西,那我對你還有沒有吸引力?!?/br> “那不可能,”孟栩然斬釘截鐵,“這玩意又不能給我做?!?/br> 薄明煙一噎:“……” 論破壞氣氛孟栩然做第二沒人能做第一。 見薄明煙神情空白的模樣,孟栩然就忍不住笑,她彎著眉眼哄薄明煙:“而且這個是吸外面……也沒你厲害呀?!?/br> 孟栩然舔了舔唇,把最后的“呀”字咬得輕飄飄的,含了絲嬌俏。 說完,她自己先害羞,把臉埋在枕頭里。 薄明煙看過軟件上的產(chǎn)品圖,大概知道是什么樣。 看到是一回事,聽孟栩然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她臉皮比孟栩然還薄,放下手機讓鏡頭對著飄窗墊,輕咳了一聲。 過了片刻。 手機里傳來孟栩然的撒嬌: “我想你想得緊呢……滿滿……” 意味深長的用字。 她用“滿滿”兩個字,把薄明煙整個心臟喚得空空蕩蕩。 - 因著孟栩然這句話,薄明煙將原本可以休息的假期都做了調(diào)休,連軸轉(zhuǎn)地工作到五月中旬,再連著先前的五一假期一起休。 之后,薄明煙聯(lián)系了陸珊,要到了孟栩然入住的酒店地址。 休假的前一天下午,插畫交稿后甲方撥了剩下的尾款,定制娃衣的顧客點了收貨,高定也完成了一單,到賬了三筆非常可觀的數(shù)字,薄明煙眼都不帶眨地轉(zhuǎn)了一大半給傅珺雪。 傅珺雪發(fā)了個捂嘴笑的表情:【我估計她見到你這個成品一定會感動哭,然后知道你花了這么多錢全進了我口袋要氣哭,你猜她眼睛會腫幾天?】 薄明煙眸光輕輕一漾,叮囑傅珺雪道:【你別告訴她?!?/br> 不告訴她就能少哭一場。 傅珺雪發(fā)來了一串:【哈哈哈哈】 薄明煙沒時間回了,要登機了。 坐過幾次飛機,每一回是在奔往一個不熟悉的地方,每一次都是踽踽獨行,習(xí)慣了奔波,薄明煙以為不會再被勾出什么情緒。 但耳鳴時,她還是想起了過去,只有一瞬,很快就被另一種感覺覆蓋住。 這次和以往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是,以前她總是被推遠。 這次她在被拉近。 所去之處,等待她的不再是煢煢無依的困境,那里有會期待她出現(xiàn)的愛人。 - 酒店大堂的鐘指針指向了九,晚餐即將結(jié)束,堂內(nèi)賓客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地商談下一場活動要去哪兒。 孟栩然對后面的活動半分興趣都沒有,她連這頓飯都不想吃,秀展結(jié)束后她還穿著參展時穿的旗袍禮服,珠光白的桑蠶絲料子,小蒼蘭的提花紋,已經(jīng)絕版了,弄臟一點她都要心疼死。 款式為了好看,腰收得緊,多吃一些小肚子萬一出來了,可就丑死了。孟栩然吸了吸氣,低頭看看自己,很滿意地舔了舔眉,她扒著美甲上的鉆,尋思著怎么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