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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父帝、母神不相信你,但只聽你一面之詞該叫人如何信服?” 廣袖輕擺,白袍仙人朝前行了一禮:“請父帝、母神明鑒,潤玉雖去過棲梧宮但斷無傷害旭鳳之理。兒臣修習的乃是水系法術(shù),而旭鳳涅槃所用的九曜真火兒臣根本無法靠近,此乃其一。而其二,潤玉不慎中了那人的暗算。” 撩起袖口,只見白袍仙人胳膊之處所留有的艷紅色傷痕甚是嚴重,竟是這么多天以來毫無好轉(zhuǎn)之象。 “他雖然使用冰棱,但似乎卻并不怕火?!?/br> “燒傷?!”到底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天帝太微見潤玉那傷口的慘狀不禁皺住眉頭,心有疼惜,“竟然傷至如此,你為何不早來報!” 天帝太微的動容之情自然是逃不開荼姚的眼睛,反握住他的手,荼姚道:“陛下,此事尚未查清,而我兒旭鳳涅槃失蹤也還全無消息。潤玉此言雖有道理,但冰棱于此,終不能是只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啊?!?/br> “……” 因著荼姚的這番話以及天帝太微的沉默,大殿之上的氣氛立刻就變得奇怪。 然后,打破了這種奇怪的是殿外使者所高喊的那一句。 ——火神到! “太好了!是旭兒……陛下!是旭兒他回來了!” ** 棲梧宮 收回手上的靈力,而一向是在這既為兄長也為好友的潤玉面前自在慣了的旭鳳也不想跟他講什么虛禮。干脆是由著潤玉在榻上梳理經(jīng)脈,旭鳳自顧自起身走至矮桌邊給他自己倒上了杯涼茶。 “我只能先清了你體內(nèi)的火毒,這幾日你免不了還要受些皮rou之苦。你我體制相克,若為你強行療傷,只怕會適得其反。” 潤玉倒也不甚在意。將那還沒被旭鳳喝到嘴里的涼茶給硬是搶了過來,白袍仙人把玩著手上這枚小小的瓊脂玉杯,道:“你這涅槃之傷怕也是還未能痊愈吧。你呀,五行屬火又才是解了體內(nèi)冰**毒,不可這般貪食清涼。” 旭鳳聞言偏頭一笑,他心有所想,自然在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了。 “你這語氣……怎么同綰綰一般?!?/br> “綰綰?”潤玉頓住,“聽起來似乎是位女子的閨名?!?/br> 不知為何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旭鳳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沒再說話。 ** 送走了潤玉,面對著這頓時安靜下來的棲梧宮主殿,旭鳳不免是忍不住拿它對比起了那叫他僅僅住了十天的山林竹屋。旭鳳行軍打仗,自然不會在意所居之處是否華貴舒適。而以前覺得棲梧宮好,只因為這是他住了千萬年的地方,是他的家??涩F(xiàn)在回憶起那處由綰綰親手收拾出來的竹屋,它比之云霧繚繞的天界所多出的山水、花草、小兔、鳥雀,還有那根本就撐不住他重量的木秋千……反倒顯得更是質(zhì)樸而有趣。 抬手一揮,經(jīng)由面前鏡子所透出來的是綰綰忙忙碌碌的身影,跟他在時似是沒什么不同。 呵,本殿下在這里回憶往昔相思成疾,你倒好,就知道喂你的那只傷了腿的蠢兔子! 瞧著瞧著,旭鳳不禁伸手,可最終觸到的卻只是一陣冰涼。是啊,他碰到的其實也不過就是棲梧宮中的一面鏡子罷了。旭鳳嘆了口氣,將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而是握住了他自己的腕子。目光隨之看去,他知道,在隔著袖子的那處有他給自己系上的一段紅繩。 可叔父的紅繩,于他這個神仙而言不過就是個裝飾,什么都算不得。 旭鳳愣愣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耳邊突然驚起一聲高呼。 “鳳娃!你……你你不老實養(yǎng)傷,居然躲在屋子里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 ** 著著里衣散著微濕的長發(fā),綰綰枕臂,懨懨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只白色小兔柔軟的皮毛。若是平日,她此時應(yīng)該是在做些什么呢?跟旭鳳下棋?亦或者是聽他講些窮奇混沌之類的精怪傳說? 反正總不會是這般無趣。 綰綰發(fā)現(xiàn),她似乎是想不起在旭鳳來之前的很多事情了,比如……在他出現(xiàn)之前,她是怎么打發(fā)這睡前漫長的時間來著? 眨巴眨巴杏眼,綰綰鼓起小臉兒自言自語道:“小兔啊小兔,你看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你是不是也到了快要離開的時候了?百年時間雖說不過彈指一瞬,但若是走了,恐怕再見也就難了。不過若是你這小兔,以后我便就是見了估計也認不出,畢竟你和你的兄弟姐妹們長得如此相像……不如你也修成精怪可好?” 正笑說著,屋外的風突然吹動了綰綰支起的木窗。 女孩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么起霧了?” 于林中,霧靄沉沉之處,似是有雙發(fā)紅的眼睛。 綰綰被驚了心,下意識的后退,結(jié)果正好是撞翻了一旁還未收起的棋盤。 這一陣落子的嘩啦聲響在如此寂靜之所可謂是震天動地。 ** “鳳娃,不是叔父嘮叨你,只不過你堂堂天族二殿下!勇冠六界的戰(zhàn)神!你……你總得要點兒臉吧!” 誰不要臉了?! “鳳娃,你跟叔父說那姑娘是誰?!叔父給你想辦法!總不能讓人家被你白占便宜呀!” 他怎么就占便宜了?!他除了搭在屏風上的那些已是被褪下的衣物以外什么都沒看到??! 旭鳳覺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