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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皇上,皇后拿出幾張?zhí)樱憾际窍胍M宮來求情或告狀的。 求什么情?告什么狀?皇上問。 我知道得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音奴受委屈了,好在他身邊帶著侍衛(wèi),侍衛(wèi)把那一幫欺負他的人都給抓了起來。給皇后遞帖子的自然就是那幫人的爹娘,這里頭有某位長公主、有宗室里的某位王妃,論起來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哦,這個啊!他們有什么臉求情?有什么臉告狀?皇上很不高興,再說你還病著呢,這個時候來勞煩你,真不懂事!朕得下旨訓(xùn)斥他們一番才好。 皇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她說:這次確實是音奴受委屈了,但此事一出,只怕宗室那些人日后記恨音奴我們做長輩的,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我擔(dān)心 皇上聞言若有所思。都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卻知道人壽有限,他總不能永遠把音奴護在身后。要是宗室果真記恨音奴,過上三十年五十年的 得把音奴擇出來?;噬险f。 得把我家的小白菜擇出來,擇得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 整頓宗室是真的,但越是真的,越不能叫音奴擔(dān)了這份責(zé)任。 要把宗室的視線轉(zhuǎn)走。 讓朕瞧瞧,該把宗室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哪里去 要不然就世家吧!這段時間他們跳得最歡! 第九十五章 賈成天和霍素那幫人被抓后, 他們的家人都第一時間接到了通知。他們不是沒有對大理寺施壓,但大理寺格外硬氣,說這些人故意傷人, 絕不能放了。 花瓶的碎片還在酒樓大門口堆著呢,說他們故意傷人, 真沒冤枉他們! 如果苦主不是新樂侯,這些人的家人肯定就威脅苦主去了, 甚至倒打一耙說苦主有罪也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但苦主偏偏就是那位誰都惹不起的小侯爺!他們沒辦法, 只能一邊往平國公府送禮賠罪, 一邊又遞折進宮找貴人幫忙說情。 長公主和宗室王妃之類的可以找皇后,賈家人就只能找德妃了。 皇后沒有見人, 但德妃不可能不見家人啊! 皇上在皇后這里用膳的時候, 賈老夫人和賈大夫人已經(jīng)對著德妃哭過一通了。德妃得知侄子被抓去了大理寺, 指不定受了多少罪呢, 別提有多心疼了。 但后宮不得干政。 德妃沒法直接下令叫大理寺放人, 只能厚著頭皮來皇后宮中求見皇上了。她那侄子只是有些不懂事而已, 真正的壞事是不敢干的, 這次肯定是無辜的。 聽到通傳聲, 皇后朝外努了努嘴:喏,求情的來了。 皇上: 皇上支使大太監(jiān):去把德妃打發(fā)了, 叫她有事沒事的多為二公主和三皇子想想。賈家那些人,挑挑揀揀也就二駙馬還算不錯, 其他都是什么玩意! 德妃確實被打發(fā)走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敢挑戰(zhàn)皇上的權(quán)威。 皇后心細,提議說:不如我召靜樂和她駙馬回宮小住兩天? 靜樂是二公主的封號?;屎髶?dān)心賈老夫人和賈大夫人在德妃這邊沒得到回應(yīng), 就跑去煩二駙馬, 到時候沖撞了二公主。靜樂那身子, 多小心都不為過。 行, 就照你說的辦。皇上對皇后一貫都是信任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宮里的馬車就在二公主府外候著了。等二公主起床,得知皇后要接她和二駙馬入宮小住,二話不說就應(yīng)了。都不用收拾行李的,反正那些事自有嬤嬤幫忙cao持。二公主只要挽著二駙馬,把人帶進宮去就好了。 二駙馬一路上都很緊張。 昨日新樂侯和沈昱才剛找他聊過天,今日宮里就宣他們進宮了,兩件事之間到底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其實是沒有的,之所以叫他們?nèi)雽m,只是因為皇后的一片慈心。但二駙馬想來想去,很快就鉆了牛角尖,越想越覺得二者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 于是在宮里安頓下來后,趁著二公主被皇后留下來談心,二駙馬便找了個理由去見皇上了。越靠近御書房,二駙馬就越緊張。皇上在顏楚音面前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但在女婿面前從來不是啊!二駙馬就像是老鼠要去見貓一樣。 一進御書房,二駙馬都沒敢抬頭看皇上眼色,直接跪下請罪。 皇上心里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他以為二駙馬是想為賈成天求情來的。皇上不滿地想,皇后一片慈心,攔著你們不要趟這個渾水,你還偏要往里頭跳! 但二駙馬再開口根本沒提賈成天,而是說起了家里的兼祧之事。 皇上沉默不語。 二駙馬磕磕絆絆地說:雖然此乃父輩之事,臣本不該多言。但此事確實有背家情。若真的放任不管,臣臣臣了半天就沒下一句話了。 皇上的心情卻漸漸平復(fù)了下來。只要不是專門來為賈成天求情的,就說明二駙馬還拎得清輕重!而二駙馬所說的兼祧之事,也慢慢為皇上打開了思路。 皇上比沈昱更清楚勇忠侯那事的內(nèi)幕。 那確實是世家與太/祖之間的一種博弈。那時天下初定,世家手里掌握著大量的資源。對世家,只能拉攏。別說□□那時候了,就是現(xiàn)在,皇族和寒門漸漸強勢,但只要不想整個天下都重新洗牌,對世家依然要拉攏,要和平壓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