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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屬于那種想要炫耀什么偏偏不主動說,但全身上下就連他的頭發(fā)絲都會透露出一種你快問我啊快問我啊的信息來。這會兒,三皇子的頭發(fā)絲就開始朝顏楚音發(fā)出訊息了。顏楚音一臉乖巧地問:三皇子哥哥好像很高興? 三皇子說:你四哥說,音奴眼中只有沈昱,根本看不到他。結(jié)果音奴一大早就來三哥這里了,豈不是證明三哥比沈昱還要重要?三哥自然高興啊。 顏楚音: 三哥,我覺得今天這個日子不太適合提起沈昱,別說了! 三皇子又說:不過我和你四哥不一樣,不會和沈昱吃醋。而且我上午已經(jīng)有了安排,你放心陪沈昱吧。他自認非常體貼,沒有占用表弟太多時間。卻不知道表弟聽到這話以后,心里真的是崩潰的!表弟不需要你這么體貼! 三皇子都體貼到這份上了,顏楚音要是還賴在這里,倒像是他和沈昱鬧了矛盾似的!太容易叫人誤會了。顏楚音只能用陪三哥一塊兒用早膳作借口,蹭了一碗口味清淡的養(yǎng)身藥膳,又消磨掉了一點時間,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半路上,顏楚音碰到了四皇子。 都怪四哥!要不是四哥嘴巴那么大,他今天說不得能在二哥或三哥那里賴一天,明天還能繼續(xù)賴顏楚音氣勢洶洶地走到四皇子面前,瞪了他一眼。 四皇子:??? 為什么瞪我?我又做錯了什么? 我明明好好地走著我自己的路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顏楚音到底年紀輕, 不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事情吧,只要你不在意,那它根本不叫事兒!可一旦在意了, 那么這個事輕易就過不去了。就拿他們大清早那事兒來舉例,要是顏楚音完全沒有把這個事放在心上, 那沈昱肯定跟著坦然了。但顏楚音羞得一大早躲了出去,躲到大中午的還不見人, 沈昱便也跟著不自在起來, 手里的書怎么都看不下去。 這時節(jié), 待在避暑山莊可比留在京城舒服多了。 院子里的下仆們都知道小侯爺對沈昱有多上心,自然伺候周到。沈昱的臨時書房布置得可精心了, 打開窗戶就能吹到?jīng)鲲L(fēng), 還能看到不錯的景致。書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是質(zhì)量上乘的。連沈昱喝水用的茶盞, 都是清新雅致的款兒。 作為一個心志堅定的人, 哪怕身在陋室, 沈昱都能專注看書。 偏偏這會兒條件這么好, 沈昱什么都看不下去了! 他腦海中總是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晨間的那一幕, 顏楚音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枕邊。他那時閉著眼睛根本不敢看, 只隱約感覺到顏楚音額邊的頭發(fā)都濕了。 說起來,似乎在許多武勛的家庭, 只要小爺們到了年紀順利出了精,家里就會給他們安排通房了。現(xiàn)在顏楚音也到了這個年紀, 是不是也快有通房了? 意識到這一點后,沈昱莫名有些不爽。 他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到底在不爽什么, 反正就是不爽。沈昱放下書環(huán)顧著書房中的一切。這書房布置得越精心, 不爽的情緒就越甚。因為書房中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證明了顏楚音對他的優(yōu)待。作為被顏楚音優(yōu)待的那個人, 他卻看不得音奴和別人這個別人指那個根本不存在的通房日日夜夜耳鬢廝磨。 音奴家教甚嚴, 應(yīng)該不會這么早有通房吧?沈昱在心里說。所謂的家教甚嚴只是在某一方面嚴,他們頭次互換時,沈昱就從顏楚音口中聽說長公主不許他和丫鬟胡鬧。后來幾次互換,沈昱逐漸發(fā)現(xiàn)顏楚音身邊確實沒什么丫鬟。 我也是為音奴好。沈昱自覺站在顏楚音密友的立場上,《內(nèi)經(jīng)》有云,若是男子破陽太早,腎氣未滿便瀉,容易傷及精氣和元氣。長此以往恐與壽命有礙。音奴這個年紀,還是應(yīng)當以養(yǎng)腎蓄精為主,不應(yīng)該沉迷于男女之事。 讀書人家庭往往都比武勛更講究一些。倒不是說他們不會給小輩們安排通房,安排肯定還是會安排的,但會控制次數(shù)。太學(xué)有幾個同窗便是,過了十六七,家里就給安排通房了,但每月只能找通房一次。若不然通房是要受罰的。 那幾個同窗估計是為了彰顯自己有多勤于讀書,私底下聊天的時候拿一月一次當作談資。當然,他們不會說的這么直白,只隱晦地說通房三五不時地給他送荷包、送羹湯,他都不為所動,只嚴格遵照長輩的意思,一月才去一次。 沈昱無意間聽到后覺得非常不喜。真正專注于讀書的人,一月一次都不應(yīng)該有啊!既然覺得通房給你送荷包、送羹湯是亂你心志,那你置什么通房啊! 想要當正人君子,你不會直接拒絕說不要嗎! 懷著對那幾個同窗的鄙夷,沈昱又在心里想著:音奴雖愛玩愛鬧,品性卻十分正直。唯有音奴才算正人君子。所以音奴肯定不會這么快就置通房! 思來想去又浪費了不少時間,沈昱這一日到底沒看進去多少書。 而顏楚音呢,雖然二皇子、三皇子沒留他,但還有太后娘娘啊!他就在東太后那里消磨了不少時間。一直留到快用晚膳了,東太后都以為他會留在她這里吃了,顏楚音卻猶猶豫豫地說:我和沈昱商量好了我那院子里又一處活泉,晚膳就擺在泉水旁邊都已經(jīng)過去一日了,他總不能繼續(xù)躲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