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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一本正經(jīng):你之前幫忙查漏補缺,做得很好。以茶代酒,干!之前推廣科舉舊卷時,是二皇子負責(zé)的。那時候,沈昱通過顏楚音幫了些小忙。 三皇子和沈昱是筆友,兩人通過書信往來探討過書法,他本想抓住這個機會和沈昱多聊一聊,但身為哥哥,怎能不讓著弟弟,顏楚音都眼巴巴地等半天了!三皇子笑道:恭喜你高中魁首、六元及第!我身體不好,以茶代酒了。 考官們:??? 怎么回事?太子和皇子們怎么和狀元喝起茶來了? 難道這是一種政治暗示嗎? 是了是了,茶清而酒濁,這是期望新科進士們未來都能做個清官啊! 考官們自以為想明白了,一個個也都喝起了茶。而他們帶頭喝茶,新科進士們云里霧里的,也都裝模作樣跟著喝起了茶,仿佛要把杯中的茶品出花來。 于是在這場瓊林宴上,御酒忽然變成了最不受歡迎的東西。 沈昱作為六元,敬他的人不少,但因為全是茶,他沒有半分醉意。 顏楚音作為始作俑者,沒覺得哪里不對,對著太子哥哥吐槽說:全是文人的宴,確實比我們武勛的宴要清爽些。你看他們一個光喝茶,不喝酒呢! 太子: 什么叫上行下效,孤又被上了一課! 第一百六十六章 等到沈昱應(yīng)酬得差不多了, 顏楚音才把他拉到一邊去說悄悄話。 顏楚音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沈昱,上下打量完了,還圍著沈昱轉(zhuǎn)起圈來, 前前后后地繼續(xù)打量著。大約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沈昱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狀元服和新郎服略有些像啊。顏楚音若有所思地說, 我大約能想象你成親時會是什么樣子了。新郎迎親時胸前也要佩戴大紅花,這不就更像了嗎? 沈昱:!!! 沈昱嚴肅地說:我無心親事, 你想那些做什么。他在心里認真地檢討起來, 是不是游街時, 路邊的行人不斷往他身上丟花果,被音奴瞧見了?所以音奴故意用這話點他呢?沈昱頓時覺得很冤枉, 他明明把那些花果都避開了啊! 沈昱一把扯過顏楚音的手, 按在自己胸口 額, 隔著胸口的衣服按在那個荷包上。確定顏楚音摸到荷包了, 沈昱才松開他:游街的時候, 我全程只接過你的荷包可不能冤枉我想成親了啊! 從沈昱抓住他的手的那一刻起, 顏楚音就仿佛靈魂出竅了一樣。 他差一點就順著沈昱扯他手的力道撞沈昱懷里去了! 結(jié)果沒等他行動, 沈昱就松開了他, 顏楚音愣了一會兒才聽懂沈昱的意思,傻乎乎地說:這荷包還挺快啊不是我沒嫌棄你松開得太快了! 顏楚音一張臉漲得通紅。 為了緩解尷尬, 他趕緊轉(zhuǎn)換話題:對了,前兩天你不是寫信給我, 叫我去查查小六么多虧了你,小六身邊果然埋著雷呢!這事一點都不簡單。 沈昱: 此情此景, 聊什么不好呢, 偏要聊六皇子? 但聽著顏楚音話里的意思, 六皇子背后牽扯甚大, 沈昱便也按下情緒,表情嚴肅了起來,問:難道和老鼠們有關(guān)?六皇子沒事吧,他現(xiàn)在一切可好? 顏楚音四下看了看。他和沈昱遠離了人群,這附近并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但他還是湊近了沈昱,附在他耳邊用他人聽不到的氣音悄悄地說:我也猜和老鼠脫不開干系,但目前審問只問出一個柳太妃。你猜他們怎么騙小六的? 怎么騙的?沈昱覺得耳根癢癢的。 他們竟然說我和小六是一母所生的雙胞胎,六公主才是我娘生的。我娘當年在宮中產(chǎn)子,他們說皇姥姥一時想岔,偷偷把我和六公主換了。顏楚音覺得這個事情太可笑了,可笑吧?最可笑的是小六那豬腦子竟然真的信了。 這是什么人想出來的既缺德又荒謬的招兒啊!沈昱大為震撼。 說什么雙生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繼承權(quán),笑死了莫說太子哥哥的儲君之位穩(wěn)穩(wěn)當當,就是皇舅舅未立太子,我皇姥姥那樣的人,敢把心思動到儲君之位上去?顏楚音可以摸著良心說,他皇姥姥那個人偶爾是有些糊涂,但就是因為糊涂,她哪怕貴為太后了,眼中也就那么一畝三分地,哪敢參與奪嫡? 而且本朝從未有過雙生子自動喪失繼承權(quán)的說法。沈昱糾正說。 哎? 沈昱講起了一件太/祖時期的舊事。 太/祖未曾登基時,其他勢力曾派人暗殺他,出于安全考慮,太/祖身邊養(yǎng)了幾個替身。其中有一個替身據(jù)說和太/祖非常像。后來太/祖登基了,替身們沒有其他本事,文武皆不出色,他們唯一的功勞就是給太/祖做過替身。太/祖就沒有給這些替身加官進爵,而是賞了他們錢財,叫他們回老家做了富家翁。 這個事被記在太/祖起居注里,大約是覺得那些替身一開始就是平民后來又回去做了平民,平民嘛,沒什么值得大書特書的地方,因此其他史書中并沒有記錄此事,故而一般人輕易不知道這一節(jié)。但沈丞相年輕時曾做過皇帝侍講,陪著當時的皇上讀過太/祖起居注,對這些事印象深刻,后來也說給沈昱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