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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有人在算計沈昱? 顏楚音越發(fā)冷淡了:我娘確實姓吳。但她已經(jīng)仙逝多年。她活著時沒見娘家來人,如今既然都不在了,我作為小輩,不可能越過她去認什么親戚! 不、不敢吳姓中年人連忙擺手,我、我只是有人叫我給沈、沈大人您送一封信。我、我也沒有法子。他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信封。信按理來說是輕飄飄的,但中年人動作一急,信掉在了桌子上,竟然發(fā)出一聲響。 顏楚音搞不懂這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沒有靠近桌子,謹(jǐn)慎地說:你把信拆了,把東西倒出來給我看看。 中年人一副老實模樣,沈昱怎么說,他就怎么做。他拆了信,從信封里倒出來一枚玉佩。中年人拿起玉佩,驚呼道:這、這是太奶奶的傳家寶,傳到了爺爺手上,我小時候生病,爺爺明明把它拿去當(dāng)了怎么又出現(xiàn)了? 這是一枚玉舞人。 不懂的人第一眼看這個玉,見玉佩上雕著一個翩翩起舞的舞女,并不是龍啊鳳啊那種犯忌諱的東西,就以為這個玉佩是大家都能用的。然而并不是。這個規(guī)制的玉舞人,只有后妃才能用。別說顏楚音自小在宮廷長大,就是沈昱本人在這里,以他的學(xué)識和眼力,也不難看出這塊玉肯定是從宮里出來的。 這樣的玉,尋常人用了就是犯忌! 中年人拿著信封又倒了倒,倒出來一張紙。 中年人舉著紙給顏楚音看,訕訕地說:我不識字。 紙上只有四個字:物歸原主。 顏楚音還在想這四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中年人忽然跪下來,舉著那塊玉佩像是要獻給沈昱。只聽他說:這玉、玉佩是我們吳家的傳家寶,因我小時候不成器,從爺爺手里典當(dāng)了出去如今既然送回來了,沈、沈大人也是吳家血脈,這玉佩就由您拿著求你救救我的家人他們都被抓走了 中年人知道玉佩是個好東西,想拿玉佩當(dāng)報酬,讓沈昱幫他救家人。 顏楚音的視線從那枚玉舞人上飄過去,只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這玉佩有什么不對,輕飄飄地說:我不過是個小翰林而已,如何能幫你救家人?要不然你報官吧。 中年人: 中年人求救般得朝身后的屏風(fēng)看去。 顏楚音沖著屏風(fēng)說:藏頭露尾,小人之舉! 從屏風(fēng)后面繞出來一個人,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中年人,盯著沈昱說:雖然都是的血脈,但只有沈六元才配得上這枚玉舞人,六元不收下嗎? 不好意思,我從來不用玉飾。顏楚音不以為意地一擺手,愧玉懷身常自罪,奉孝平生再不提。這詩你聽過嗎?你現(xiàn)在聽到了。是我七歲那年寫的。 顏楚音又勸跪在地上的那個中年人:你若不敢報官,要不然我?guī)湍? 從屏風(fēng)后面繞出來的那個人年紀(jì)相對來說更輕一點,簡直都要氣笑了。他就像是一條毒蛇似的緊盯著沈昱不放,說:即便你裝傻充愣,也改變不了你身上流的血。報官?你若真去報官,我們死了不可惜,卻要連累沈丞相 顏楚音聽明白了,跪在地上的這個中年人是在以情迫人,他自稱是沈昱血緣上的舅舅,他的家人就是沈昱血緣上的親人,現(xiàn)在他一家子被抓了,沈昱真能放任不管?而從屏風(fēng)后面繞出來的這個人是在以勢迫人。如果沈昱的身世真的存在問題,不僅沈昱要完蛋,就連把沈昱養(yǎng)到這么大的丞相也要完蛋。 這是雙管齊下啊! 顏楚音微微一笑:行吧,既然無需我?guī)椭鴪蠊?,我就告辭了。 他的站位離門很近,這話一說完,直接后退著走到門邊,用肩膀撞開門,又后退著走出門外。出了門就好辦了,外頭還有店小二和一些正在堂食的客人。包間中的兩人肯定不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害人。顏楚音大搖大擺地走了。 顏楚音打算先回翰林院與自己匯合,之后再去找杜明。 想拿沈昱的身世做文章?呵,本侯爺豈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實不相瞞,小爺我?guī)讉€月前剛派人去東得省鄂安縣調(diào)查過。沈昱的身世干干凈凈無瑕疵。 不過 怎么會有人想到要拿沈昱的身世做文章? 得盡快搞清楚這個問題才好!這里頭才是真的大有文章啊! 第一百七十章 顏楚音對翰林院熟得很, 直接就找過去了。 不過中間還是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翰林院里有個小吏,沈昱上午來報到時,小吏在沈昱面前做過自我介紹, 還鼓起勇氣向沈昱求了一幅字。但是顏楚音不認識他啊!小吏見著沈昱,剛要打招呼, 沈昱就一陣風(fēng)似的刮過去了。 小吏:??? 小吏心道,沈六元若真目中無人, 上午就不會應(yīng)下我那幅字了。那為何沈六元忽然變得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小吏忍不住跑去打聽, 便聽說新樂侯來了。 小吏頓時恍然大悟! 哦哦哦, 原來是著急去見新樂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