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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包是有個暗扣的,昨晚上電腦放進去了,暗扣卻沒有扣好,現(xiàn)在正敞著不大的口子,正正好可供一只娃娃鉆進去。 和新雨滾進去之后不久就感覺有只手將包立了起來,她順勢往下滾去。 今天出門已經(jīng)晚了許多,齊天晚都沒怎么看包的情況,把包扣子扣上就直接出了門。如果他能低頭看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包下方鼓出來一塊,那是娃娃硬邦邦的腦袋。 包里一片漆黑,和新雨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是電梯的聲音,齊天晚進電梯了。 然后是車打開的滴滴聲,一陣咔嚓后,她感受到了一陣擠壓和撞擊。包被放在了座椅上,很不巧的是,和新雨在的那一面朝下,兩斤多電腦的重量都被壓在了她身上。 和新雨用愚公移山一樣的姿勢腦袋頂著電腦,繼續(xù)聽外面的動靜,如果她現(xiàn)在有心的話一定會覺得心臟在砰砰跳。 她竟然就這么輕易混出來了。 上班高峰期,有點堵車,后半程齊天晚一直在打電話,嘴里說著和新雨聽不懂的詞匯,她的注意力漸漸被別的聲音吸引,那是嘈雜的可能令人厭煩的車?yán)嚷曇魳仿曅腥说暮敖新暩鞣N提醒和警報聲,以前聽到這些時,和新雨只會覺得太吵了,在外面也會戴上耳機,可現(xiàn)在聽到這些卻恍如隔世般。 也確實隔世了,畢竟她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就是自己還能停留在世間的最后時刻,她應(yīng)該珍惜自己還能看到和聽到的一切。 沉浸在莫名的思緒中,和新雨都沒有注意到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很快又是電梯的提示聲響起。有人在打招呼。 齊總好。 齊總早。 早。齊天晚的聲音聽上去比在家時還多了幾分沉凝的氣勢。 這是,到地方了,齊總是指齊天晚么?他竟然是個老總? 齊天晚一路走一路打招呼,也不知道這公司是不是很大,和新雨感覺走了都有十來分鐘了才終于停了下來。 包再次被放下,是辦公桌,這次沒有將和新雨壓在下面,因此齊天晚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包里不正常的鼓起。 他疑惑地打開包看了眼,兩條短小的腿朝上,瞧著尤為醒目。 齊天晚驚訝地將娃娃拿了出來:你怎么會在包里? 他怎么也不記得自己有把娃娃放進包里,不過當(dāng)時確實放在了公文包旁邊,包口又沒合上,意外碰進去了也有可能,很合理。 合理個屁,齊天晚總覺得最近自己遇到的意外尤其多,比如娃娃不管放在哪都會掉下去,從桌子上掉下去架子上掉下去床上掉下去,她還會出現(xiàn)在很多奇怪的地方,在房門口在床底下在自己包里。 難道自己家里鬧鬼了? 聽說一些小鬼很喜歡惡作劇,不會傷人卻會弄出一些惹人煩的動靜出來。他的房子買的比較早,在他之前還有一任房主,住了三四年后搬走賣掉了,買的時候也沒聽說有死過人,但這種事誰也說不定。 齊天晚打算托人來檢查一下。 當(dāng)然不是檢查家里到底有沒有鬼魂作祟,齊天晚可是個唯物主義者,他第一時間懷疑自己家里的地板桌椅老舊了,需要換一批新的。 和新雨努力了那么久,終于讓齊天晚注意到異常了,可他的關(guān)注方向似乎出了一點差錯。 盯著娃娃看了一會,齊天晚打算把她塞回包里,晚上回家時再一起帶回去。 他對這件事的關(guān)注度也就這么多了,為了避免她再出現(xiàn)在任何奇怪的地方,齊天晚打算晚上回去后把她放在柜子里,柜門關(guān)上想掉也掉不出來了。 和新雨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的命運,她用眼角余光瞥著齊天晚的辦公室,這里裝修的低調(diào)又奢華,重點是大,非常大,整個辦公室里就只放了他這一張辦公桌,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老總待遇。 可惜還沒有多打量幾眼就被塞回了公文包里,和新雨無聊地趴在包里努力將自己翻身腦袋朝外,好容易出來一趟不能白出來。 公文包被放在距離辦公桌不遠的架子上,包口朝外,和新雨努力了半天終于板正身體可以看到外界了,齊天晚正專注地看文件簽字,待會似乎還有兩個會議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資料一堆。 一個個子很高的秘書站在旁邊靜靜等待,齊天晚看著文件,想起來有一份還放在公文包里。 米婭,有一份招標(biāo)文件在我公文包里,你拿一下。齊天晚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米婭的鞋跟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動作利落地走到架子前去拿包。 盯著外面的和新雨不緊沒往里縮試圖躲起來,反而還將腦袋朝前伸了伸。 哎呀,要被外人發(fā)現(xiàn)了。 那明天公司上下會不會傳出流言,它們的齊總一把年紀(jì)了竟然還會帶一只小娃娃上班? 想想竟然還有一點期待呢。 第14章 可惜和新雨的期待很快就落空了。 齊天晚猛然想起包里還有一只娃娃,雖然帶個娃娃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他到底還是要臉,直接叫停了米婭的動作。 等下,我自己拿吧。 齊天晚起身,在米婭疑惑的目光中仿佛搶東西一樣迅速拉過包,把已經(jīng)能看到腦袋的娃娃一把往里按去,一下就塞到了包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