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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有點頭疼,喝了一點太醫(yī)配的養(yǎng)生湯,歇的格外早。 貴妃的生辰,是皇后很不喜歡的日子。以往每年這個時候,皇上的賞賜就跟流水似的,把她這個福晉/皇后比成了個小可憐。皇后甚至想過,再這樣下去,皇上沒得可賞貴妃,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皇后位置送給貴妃啊。 好在那一天沒有到來。 但九月二十九這個日子對皇后來說,始終不美妙,于是早早歇著了。 只是她心里不踏實,總是朦朧做夢,似乎夢里貴妃又復寵了,自己再次過上了那種被貴妃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日子。 “娘娘,娘娘!”貢眉的聲音驚醒了烏拉那拉氏。 她睜開眼,就見簾子外,貢眉跪在那里:“娘娘,皇上急召您往翊坤宮去。” 有那么一瞬間,皇后還在噩夢里沒有掙扎出來,險些以為自己已經(jīng)被廢了后位,這會子要去翊坤宮給‘貴妃’拜壽。 然而到了翊坤宮,才知道什么叫反轉,什么叫夢都是反的,做了噩夢代表要發(fā)生好事! 最開始,皇后一眼看到被壓在門口的甘棠。先是被她大膽的穿衣風格震驚了一下。隨后就推測是貴妃身邊的宮女反了水,勾引皇上,貴妃惱了皇上叫自己來處理這件事。 于是皇后進門前就很不耐煩:自己的宮人都管不好,出現(xiàn)了在你生辰當日背著你爬龍床的叛徒,不是吧不是吧,貴妃你現(xiàn)在這么沒用了嗎? 直到入內,皇后聽蘇培盛小心翼翼匯報完所有的事情,皇后才愕然發(fā)現(xiàn):貴妃不是沒用,她是太有用了??! 皇上仍在扶著龍頭,邊生氣邊目眩,覺得看人都自帶背景霞光似的。 好在太醫(yī)來的時候,就知道皇上是用酒用多了,帶了醒酒藥,此時借著貴妃宮里的爐子熬了nongnong一份,已經(jīng)請皇上喝了,讓他雖然還暈著,但起碼能看清皇后的臉了,說話也不飄了。 皇后聽完蘇培盛匯報,連忙到皇上跟前深福不起:“妃嬪夾帶私酒入宮,是臣妾照管后宮無方,請皇上恕罪。” 當皇后就麻煩在這里,這宮里的尊貴沒有一分是白尊貴的,出了事兒,皇后都要第一個頂上去。 此時皇后心中對貴妃那是厭煩中還帶著些不可思議式敬佩:可以的,貴妃你有種!某些事兒上,你就是比本宮顧慮少,敢想敢干!我敬你是條漢子! 對皇上都能下宮外重酒灌醉,這些年跟本宮同在王府和后宮,沒給我下點藥弄死我,真是你對我客氣了啊。 皇上微微頷首:皇后還是靠譜的,知道這件事關鍵點在哪里。 貴妃到現(xiàn)在都還在重點申辯,自己沒有指使宮女甘棠勾引皇上這件事呢。 “從明日起,各宮封門不許出,著慎刑司從你承乾宮起,搜宮!凡有違禁傳遞之物,一應徹查重罰?!?/br> 皇后聞言錯愕,不禁發(fā)抖起來,但也不敢駁回只敢應是。 皇上努力緩了下語氣:“朕并非信不過你這位皇后,但你宮里宮人最多,她們未必都是好的!且慎刑司若要嚴查,非得從你宮里起才能叫人知道懼怕?!?/br> 皇上倒是也理解皇后這是飛來橫禍,貴妃的囂張說到底該怪的是原身皇帝從前恩寵過甚,而不是皇后御下無能。因此也避免著削皇后的面子:“待你宮里宮婢太監(jiān)都搜尋完畢,就讓她們跟著慎刑司,一起去查旁處?!甭曇粲洲D冷:“著重就要查這翊坤宮!” 皇后聽聞自己人可以加入巡查組,果然立刻安心下來。 搜查之事定下來后,皇后小心加了一句:“那貴妃這里,暫且禁足封宮?” 貴妃跪在下頭,忍不住狠瞪皇后。 皇上蹙眉:“這是自然!禁足到朕覺得夠了為止再出來!” 皇后忙應了。 誰料皇上還不肯就此罷了:“貴妃無德無行,降位嬪,便逢大封,亦不得復位?!?/br> 皇后大晚上被拉來加班,終于在這一刻收到了回報。 甚至因為太美好而不可置信。 皇后知道貴妃要受罰,但想著目前只長期禁足就算好的,之后查出明證來,貴妃長期枉顧宮規(guī),那就可以期待下貴妃的降位了。 誰成想皇上居然直接就讓貴妃降位。還連著降兩級直接成了嬪位。這還不算,最要緊的是后半句‘便逢大封,亦不得復位’,此旨一下,屬實是職場到頭,從此只有下降空間了。 皇后煞有其事感慨道:愛之深責之切就是這樣的嗎?長見識了! 姜恒次日起來,就被告知不用去請安。不止不用請安,還不用出門了,所有人都需要留在宮中,不能走動。 滿宮里從秋雪起,都有些慌,因根本打聽不到消息。 昨夜皇上就下了令,今晨所有宮道都仍保持夜里的下鑰狀態(tài)未開,且不只有內監(jiān),更有前頭調來的侍衛(wèi)一同把守,除了慎刑司的人,其余各宮宮人根本不能通過。以往什么人情,什么私路,在帝王一怒跟前都不好使。 平時秋雪消息再靈通也白搭,這會子根本出不去門,就算出去了門,也出不去永和宮正門和后門的兩條宮道。 可以說根本無處打聽消息去。 她們甚至不知道被封的只有永和宮,還是別人都這樣。 姜恒聽秋雪匯報宮道角門都有沉默寡言侍衛(wèi)把守時,姜恒就笑瞇瞇道:“說不定是我昨兒在貴妃生辰宴上大發(fā)神威,貴妃告到皇上那里去,然后永和宮周圍被封,我被禁足了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