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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念頭只是想了想。 他思索片刻,便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br> 說完,他沖入雨霧中,像是一陣迅猛的風(fēng)。 大黃狗直起身腿,吠叫了一聲。 黑夜,雨簾斜織,嘩啦啦的雨,從房檐上落下,形成一個小型的瀑布。 夏煙站在檐下,眉頭不禁蹙起。 這條巷子很深很深,此刻只剩下她和一只大黃狗,還有無窮盡的雨聲。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般漫長—— 她重新聽到腳步聲,司柏燃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雨霧中。 他手里多了一把傘,紅格子的大花傘,莫名有點滑稽。 司柏燃穿過小瀑布,跑過來,把傘撐到夏煙頭頂。 他整個人都濕透了,像是被水洗過,卻對夏煙笑著,說:“走吧,我和面館老板借了把傘?!?/br> 那面墻又一次佇立在夏煙身前,斜射過來的雨被擋住了。 他們一同站在傘下,司柏燃的面容變得清晰,清晰地呈現(xiàn)在她的眼底。 一頭烏黑色的短發(fā)濕著,水珠不斷從發(fā)梢往下滑落,連睫毛上都卷著水珠,白皙英俊的臉頰泛著一層潮濕的水汽。 他的白T變了顏色,前邊的水彩涂鴉不斷暈染開來,把整件T恤都染得臟兮兮的。 大狗狗被淋濕了。 夏煙的一顆心像是被大水漫過,她看著他臉上的笑,那笑容那樣澄澈,像是能漾出一個酒窩。 她忍不住,抬腳,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水珠四濺。 那些水珠像是會發(fā)光,就像他左耳上的鉆石耳釘。 在這個雨夜,在這一刻,夏煙忽然明白了——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司柏燃。 穿著被胡亂涂鴉的T恤,奔跑在傾盆大雨中,只為了給她找一把傘的司柏燃。 大狗狗一般的司柏燃。 少年氣的司柏燃。 她所有的不安、慌亂和下意識的拒絕,都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膽怯,和欲蓋彌彰的喜歡。 夏煙忽然拉起司柏燃的手,拉著他一同跑入雨中。 他僅僅愣怔了半秒鐘,便跟上了她的步伐。司柏燃敏銳地察覺到了夏煙情緒上的轉(zhuǎn)變,他輕輕笑起來。 頭頂?shù)膫銚u搖欲墜,腳底的水花燦爛綻放。 他們一起在這個雨夜狂奔。 奔向未知的、但誘人的愛情漩渦中。 跑到停車的地方,兩人停下腳步,看向?qū)Ψ?,誰也不說話。然后在下一秒,他們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司柏燃幫她打開車門,“進吧。” 然后他去了另一邊,收起傘。 夏煙打開車?yán)锏囊繇?,正巧,車?yán)锊シ诺母杈褪撬景厝紕倓偝哪鞘住堕_始戀愛》。 雨刷左右擺動,配合著音樂的節(jié)奏。 司柏燃忽然開口:“要不要去劃船?” “啊?去哪里?”夏煙腦海里冒出來的,只有小時候在北海公園、頤和園劃船的畫面,這畫面和此時此刻非常不搭調(diào)。 司柏燃:“去了就知道了,雨夜游船?!?/br> 說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夏煙被他身上那種自由和灑脫的勁兒給感染,也不由自主彎起唇角。 淋雨像是小時候才會有的經(jīng)歷。 主動淋雨更像是傻得冒泡的行為。 成年人的世界里,大家平日都戴著精致的面具,試圖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呈現(xiàn)出來。 而今夜。 索性瘋到底。 ——或許以后,再難有這樣狼狽,又這樣輕狂的肆意時光。 司柏燃說的劃船的地方,就在盧舟河上。 盧舟河是北京城內(nèi)小小的一條河,很少有人注意,大約十年前,這里還是一條臭水溝,人人避之不及,后來經(jīng)過改造才變好。 夏煙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以前只聽人提過這兒很臭。 沒想到現(xiàn)在這么漂亮。 四周燈火輝映,雨霧朦朧,河面上也交織著色彩紛呈的燈光,水波粼粼,雨珠墜入河中,發(fā)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響。 夏煙站在護欄邊,疑惑地問:“哪兒有船?” 司柏燃給她指了指那邊一個角落,說:“那兒有?!?/br> 夏煙仔細一看,果然有。旁邊還有還有售票窗口,但現(xiàn)在關(guān)了,黑漆漆的一片。岸口也被鎖住了。 就在夏煙以為游船計劃要落空的時候,司柏燃和她說:“你在這兒等著。” 隨后,他跑去那個角落。 隔得遠,夏煙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她走過去,只見司柏燃進了圍欄里,在沖她揮手。 “你跳進去了?”她不可置信地問,說完,又怕人聽到,壓低聲音,“萬一被人逮住怎么辦?” “這個點兒,哪有人?我抱你下來。”他站在臺階上,沖她張開懷抱。 圍欄不算高,但上去也有一定的難度,好在夏煙有舞蹈功底,又有司柏燃接應(yīng),翻過去沒費多大力氣。 等站穩(wěn)腳步,夏煙發(fā)覺自己心跳加速。眼前的少年自然而然挽著她的手,給她指了指,“我試了試,那艘船是好著的?!?/br> 船被拴在岸邊,司柏燃不知用什么方法,解開了。 他動作矯健地跳上船,夏煙跟著上去。 這是艘電動船。 司柏燃坐在前邊,問:“坐好了嗎?” “好——”她話還沒說完,“嗖”的一聲轟響,船發(fā)動,奔騰在河面上,濺起巨大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