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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女扮男掰彎了首輔在線閱讀 - 第4頁

第4頁

    趙德隨即宣讀殿試結(jié)果。

    “一甲第一名,張遠(yuǎn)樹,賜狀元,一甲第二名,孫時中,賜榜眼,一甲第三名,季韞,賜探花?!?/br>
    她中了探花?

    季綰聽到從趙德口中讀到兄長的名字,她代兄入殿試,竟然中了探花!心中欣喜不已。

    “臣有異議!”

    一道冷聲在門口響起,瞬間打斷了季綰的欣喜。

    誰有異議她當(dāng)探花?

    她煩躁的回頭,看到一穿著緋色鶴服的官員負(fù)手而立站在門口。

    待她看清那人,慌了神!

    這不...

    這不是,自己早晨打過的“登徒子”...

    季綰真想扶額,完了,撞人家槍頭上了。

    她終于明白,人為什么倒起霉來,喝涼水都塞牙縫。

    只見那人頭戴官帽,膚色冷白,劍眉星眸,豐姿俊爽,一身緋色官袍顯得他玉樹臨風(fēng),身材頎長,行為舉止極為正氣。

    周沐白疾步走到皇帝面前,躬身施禮道:“吾皇萬歲,臣失期了?!?/br>
    晉帝眼神一亮,“周卿,你來了。”

    “臣失期,按例,當(dāng)罰三月俸祿。”

    “無妨,起身吧?!睍x帝有心放他。

    “臣來此之前已經(jīng)交由吏部處理了?!?/br>
    晉帝贊了一句,“周卿公正?!?/br>
    周沐白身為一國首輔,行事一向剛直嚴(yán)謹(jǐn),堪當(dāng)百官表率,尤其為官之德行,近乎苛刻。

    “不知周卿為何對探花才學(xué)有疑?三甲試卷在此,周卿可來一觀。”

    周沐白起身走到晉帝身邊,開始逐一審視剛才批閱過的試卷。

    半晌后,他沉聲道:“依臣看,狀元榜眼卻有棟梁之材,只是這探花么...”

    他淡淡地看向季綰,“這探花卻還需考教一番?!?/br>
    晉帝點頭,“也好,周卿乃我大晉公認(rèn)最有才學(xué)之人,如此,還請周卿出題試才?!?/br>
    周沐白拱手,“得圣上謬贊,微臣可一試,再請圣上與眾位大人評判。”

    他負(fù)手慢慢走到季綰眼前,瞟了她一眼,“不知,探花郎可愿?”

    季綰揚起頭,迎向周沐白的眸光,她就知道他不會放過她,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看看她的實力。

    她拱手一笑,說道:“既然疑我才學(xué),那還請大人來試。”

    不服輸?

    周沐白點點頭,“好。”

    他在殿內(nèi)踱步朗聲道,“君子易事而難說也。說之不以道,難說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德為圣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nèi)。”

    此問出口,眾人紛紛議論起來,策問古今皆為難中之難,難的是出題者角度刁鉆,而答題者,未有思考時間,卻要能夠切題準(zhǔn)確,思辨條理清晰。

    季綰腦中飛速轉(zhuǎn)著,爹爹從前教導(dǎo)她做文章時她總想逃,早知道當(dāng)初不若多學(xué)一些就好了,真是應(yīng)了那句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唉...

    不過,應(yīng)付一下這個冰塊臉,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策論可是她早些年識字的時候,拿來讀著玩的。

    季綰想了想,這道策問不過是想考她應(yīng)該怎么侍奉君上的。

    服侍君子容易,但是討君子喜歡難,如果不用正確方法,很難討君子喜歡。

    君子用人則是量才而用,而心的功能是思考,思考就會有所得。

    作為讀書人更應(yīng)牢記君主英明。

    好在老爹一生勤謹(jǐn),又常將侍奉君上要義掛在嘴邊。

    做純臣吶...

    季綰思忖一番張口道:

    “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yǎng)民也惠,使其民也義,救民于水火中,取其殘而已矣,國有道,其言足以興。

    于自己謙遜有規(guī),于君上認(rèn)真負(fù)責(zé)。

    于百姓讓其獲利,役使百姓也要有法理可依。

    周王從把百姓從水中拯救出來,只是殺掉殘害百姓的暴君罷了。

    而如果一個國家的政治清明,那君子的言論就足以能夠喚起在位的君主與大臣?!?/br>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都紛紛私議起來,皆都向季綰投來贊許目光。

    周沐白微微一怔,將目光投向季綰。

    他竟能將恩師之言表露于此?難道這世上真有除了他,還有恩師受教之人?

    季綰朝他笑笑,“何須多慮,為官者,做個純臣罷了?!?/br>
    周沐白一震,遙遠(yuǎn)的回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沐白,為官者,做個純臣罷了?!彼谛渲?,握緊手掌。

    他想要繼承恩師意志,要這朝堂海晏河清,政治清明,要除盡貪官污吏,天下太平。

    可預(yù)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國之重器,是以為人才也,遂每三年一次的春闈,周沐白沒少費心。

    可單看眼前這小生,從晨間之事來看,此子看似精明,實則沖動無腦,經(jīng)不起推敲,用此等之人入仕,朝堂豈不是烏煙瘴氣。

    那他傾盡心力,一手打造的大晉鐵血之師,豈不是要被此等人毀于一旦?

    他眼中向來揉不得沙子。

    周沐白冷聲道,“理論之言,多讀些書,多做些文章,自然能對,可真入了朝堂,又豈止動動嘴這么簡單?!?/br>
    “你!”季綰憤恨。

    轉(zhuǎn)念又一想,如今他作為主考,若想入仕自然要過他這關(guān),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她可不是要入仕這么簡單,受點委屈沒啥,自來考官都有點脾氣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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