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惡魔-該修剪一下了
117、 紆尊降貴的態(tài)度令維希非常厭惡,他理都沒理,徑直帶著孩子們投入mama的懷抱。 狗仗人勢的東西。 米迪亞磨了磨后槽牙,看著他把啃爪子的幼崽放進(jìn)可因懷里,掖好被子。 再次確認(rèn)她真的睡著了,他側(cè)躺在床上,撐著臉說:“跟你說話呢,聾了?” 他的聲音有點大,維希皺眉,平靜地和他對視:“既然瞧不起我,覺得我只是個奴隸,為什么還要裝模作樣和我商量,”他是服侍了米迪亞幾十年的奴隸,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惡魔,“反正你已經(jīng)決定了,不是嗎?” 惡魔的眼里一如既往沒有他的身影,黑暗精靈只是一個好用的工具,在他看來根本算不上人。 所以他這次也是對這家伙隱忍的憤怒無動于衷,挑眉發(fā)出一聲嗤笑:“是,就是這樣?!?/br> 維??戳怂靡粫?,見他沒有絲毫改變,嘆著氣慢吞吞鉆進(jìn)被子里:“如果你對她做了不好的事,我會阻止你。” 他倒沒把這句威脅放在心上,只說:“盡管來試試。” 少個人還不好玩呢。 可因累壞了,眼睛一閉就陷入深眠,他們的交談一句也沒聽到。懷里的崽子體溫正好,像兩只恒溫的暖寶寶,干燥舒適的絨毛仿佛剛曬過太陽的玩偶,抱在心口處做了個難得的美夢。 等她神清氣爽睜開眼,就看到手臂上枕著的小黑小白睡得四仰八叉,小黑可愛的梅花rou墊按在她胸前,時不時踩兩下,將貓科動物的本性暴露得淋漓盡致。 可環(huán)顧四周,枕邊沒有那兩個人。 她靜悄悄地喊了聲:“維希?” 影子也沒有波動。 有點奇怪。 在兩個幼崽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起身,才發(fā)現(xiàn)金絲籠也鎖起來了??梢蚰涿畹赜描€匙打開籠子,不明白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大門也毫無障礙地推開,她剛要走出去,有人的動作更快,一把拉開她面前的大門。 可因愣了一下,抬頭朝人看去。 一個戴著眼鏡的、有著夸張山羊角的白發(fā)惡魔。 “瞧瞧是誰,這不是我們的新女主人嗎?”白發(fā)惡魔惡意地咧開犬牙,高高在上地垂下眼皮俯視她,嘴里說著女主人,態(tài)度卻可以說得上隨意,甚至有些不屑。 “聽說米迪亞大人被魅魔勾引了,心甘情愿養(yǎng)著兩個不是他的崽,可你也不像魅魔啊?!彼舷麓蛄?,很沒有禮貌,“你什么種族的……等一下,你是人類?” 可因:“……”招呼還沒出口,又被她咽了回去。 當(dāng)做沒看到吧。 “誒誒,你關(guān)什么門?!睈耗б荒_卡在門縫里,“我可是被加急喊過來的,你擺臉色給誰看呢。” 可因回頭:“你是……?” 他得意洋洋地推了推眼鏡:“你的,孩子的,老師?!?/br> 為什么眼鏡這種東西,在克萊恩先生臉上就好看,在這個人臉上卻那么不順眼呢。 她學(xué)著迦蘭掛上一個虛假的笑容:“那就謝謝您了,但它們還在睡覺,老師可以先去找它們的爸爸。” 那人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爸爸?你覺得米迪亞大人會把雜種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我告訴你,米迪亞大人是血脈純正的惡魔,是八區(qū)的首領(lǐng),只要他想,動動手指就能把你碾死,你除了是個珍稀的人類,還有什么值得大人停下來看你一眼的地方?別癡心妄想了!” 確實,她除了人類這一身份,什么都沒有,連字都不認(rèn)識。 可因虛心接受批評,認(rèn)真地點頭:“你說得對?!?/br> 想揭穿她丑惡的嘴臉沒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惡魔:? “你知道就好?!彼砂桶偷卣f著,又揚起了高傲的頭顱,夸張的山羊角上金屬配飾叮啷響。 “哦?知道什么?” 熟悉的聲音插入兩人的談話,可因眼睜睜看著趾高氣揚的惡魔像是冷不丁被潑了盆冷水,澆滅了囂張的氣焰,眼里充滿了驚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頭看去。 “大、大人……” 他口中尊貴的大人彎著眼角,看起來在笑,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來,小乖雀。”他朝自己攤開掌心,可因鬼使神差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就聽到他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喜歡這個老師嗎?” 山羊角惡魔身體頓時如篩糠般發(fā)抖,腿都站不穩(wěn)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可因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害怕,抬眼看著有些不正常的米迪亞,模棱兩可地回答:“克萊恩先生戴眼鏡更好看?!?/br> “嗯,那就這樣?!彼砥鹚念~發(fā),猩紅的瞳孔森然冷冽,“有點長,該修剪一下了?!?/br> 漆黑的影子立刻把山羊角惡魔團團圍住,他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任何呼喊就被拖入黑暗,他們視線接觸的最后一眼,是他絕望恐懼的眼神。 可因歪了歪腦袋,比起陌生人無法出聲的求救,現(xiàn)在她更在意維希去了哪里。 米迪亞放開她的頭發(fā),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的小奴隸在廚房,要一起去嗎?” “維希不是奴隸?!?/br> 他哂笑,對她的反駁不置可否。 不管在她心里是不是,黑暗精靈永遠(yuǎn)只是一個低劣的奴隸種族,她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剛才路過廚房,看他的意思好像是不希望你現(xiàn)在過去?!?/br> 可因:? 他有秘密了? “還去嗎?”米迪亞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既然他不想暴露秘密,那她也就搖了搖頭:“不去了。” “不好奇?” “好奇的?!?/br> 他倆眨巴眨巴眼睛對視,米迪亞最先噗嗤笑出聲。 “小乖雀,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彼χf,“不去他那里,到我這里來也一樣,剛好找你有些事,跟我來?!?/br> 有了他在身邊,可因體會了一把什么叫狐假虎威,再沒有人攔著說些耀武揚威的話,反倒是見到和首領(lǐng)牽手的她時,恐懼的情緒里多了一分詫異。 穿過尖頂高塔的連廊,他把人往一只獸人面前一放。 他指著可因說:“今晚宴會的主角,我的小乖雀?!?/br> 貓頭貓腦的獸人恭敬垂尾。 可因眼睛一亮:是真的小貓咪! “先弄兩件試試看,讓她挑最喜歡的一件。”米迪亞隨意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被量了身高叁圍。 繞自己跑來跑去的貓咪就在眼前,可因的眼珠子黏住那雙薄薄的透著粉的貓耳,攥緊拳頭忍住摸上去的沖動。 太可愛了。 好想摸。 她的眼睛不停地在貓咪和米迪亞身上徘徊,貓貓的毛絨尾巴彎成勾人的S,勾子一樣把她的心都勾出來了。 米迪亞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笑著拍拍自己大腿:“量好了嗎?量好了就到這里來?!?/br>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磨蹭過去,他長臂一攬,捂著眼睛把人安置在自己懷中。 “家里不是有兩只了嗎,還是自己的,外面的就那么誘惑你?” 可因扒下他的手,仰頭看他側(cè)臉:“我不嫌多的?!?/br> “好吧,貪心的人類小姐?!睋现堖淠菢訐纤南掳?,米迪亞忽然說,“但我嫌多?!?/br> 貓型獸人毛骨悚然地背后一寒。 可因撐著他的肩膀親了一口那瓣涼薄的唇,噫,怎么酸酸的。在他做出別的事情之前立刻跳下去,拿過貓咪手里的裙子:“我先去試!” 米迪亞摸了摸仍舊帶著余溫的唇瓣,不溫不涼地哼了一聲。 裙子居然是笨重繁雜的貴族小禮服,可因習(xí)慣了白色襯裙直接往身上一套的穿法,拿著這些七零八落各有作用的小衣服不知所措,和貓貓獸人面面相覷。 還是貓咪打破了尷尬:“小姐,我?guī)湍┥?,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去改。” 可因兩手一攤,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人形衣架子:“謝謝你?!?/br> 貓貓獸人拼命搖頭:“不、不用,小姐,您最好什么話都不要對我們說。” 她重復(fù)了一遍:“什么話都不能說?” “是的,小姐?!必堌埾肫鹗裁?,瑟縮了一下,低聲提醒,“新來的那位惡魔教師,他……” 米迪亞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加快速度,這才第一件呢?!?/br> 幫她纏腰封的手顫抖了一下,立馬噤聲了。 可因后來怎么也撬不開它的嘴,好奇得抓耳撓腮,匆匆試完衣服后又跳回他臂彎里,與當(dāng)事人本人細(xì)聲耳語。 “你把那個老師怎么了?” “給了一點小小的懲罰。”米迪亞輕飄飄揭過這個話題,揉著她的后腰,“選好了嗎,選好了就該回去了?!?/br> 行吧,他不想說。 回去的路上幾乎沒碰到任何人,走廊空蕩蕩的,深處暈染著漆黑,仿佛黑洞洞的深淵。 “維希還在忙嗎?” “是啊,他還在忙?!?/br> 可因牽著他涼涼的手指,內(nèi)心隱約冒起咕嘟咕嘟的不安泡泡。 “他在忙什么呢?!?/br>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可因更疑惑了:“你們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 米迪亞頓了頓:“說得對,小乖雀,我和他的關(guān)系一點都不好?!?/br> 然后又說:“不過這次確實不能讓你提前知道?!?/br> 不說就不說??梢驁髲?fù)似的捏緊交握的手,殊不知這點力氣在他看來和蚊子叮沒什么區(qū)別。 那只惡魔走在前面,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你要是無聊,我可以和你玩?!?/br> 可因“???”了一聲。 這人想到哪做到哪,停下腳步,猝然笑了,接著猛地一使勁,可因一下子被他拽得踉蹌,頭暈眼花地被抵在冰涼的墻壁上。 鋪天蓋地的吻落在額頭,臉頰,裹挾著潮熱的水霧朝脖頸移去,她的襯裙只有一件,拎起吊帶往外一剝,輕易就褪去她所有的遮掩,露出花瓣內(nèi)顫巍巍的花蕊。 環(huán)住他脖頸的手點了點他的肩胛骨,聲音猶豫:“你……你要在這里嗎?” 這里是一大片空曠的走廊,隨時可能有人經(jīng)過,而且空間又大,一點點聲音都能引起共鳴,放大成近乎貼耳的回響。 回答她的是惡魔壓抑欲望的低笑: “當(dāng)然啊,我的小乖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