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屬權(quán)
可因違背約定在先,自認(rèn)理虧,只能一遍遍道歉:“對不起,我可以付出代價?!?/br> “我原諒你?!卞忍m俯身靠近她,在耳邊低聲細(xì)語,“但要我走,那不可能。” 他逆著光,高大的身形將車門完全擋住,連帶著擋住的還有所有光線。 逼仄壓迫的狹小空間里,她被迫緊緊蜷縮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體里,身后的米迪亞笑著托住她,一點都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迦蘭的臉距離她鼻尖只有幾厘米,蛇的冰冷呼吸與她交纏,那雙金色豎瞳如同捕獵者般跟隨她的動作移動,這么近的距離,她能看到他藏在眸底烏沉沉的晦暗。 可因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 “有效的溝通才不會引發(fā)矛盾,可因?!?/br> 有人拍開迦蘭強塞進(jìn)來的身體,光透了進(jìn)來,她最先看到一縷泛著光的銀白長發(fā),接著是他一如既往冷漠的銀灰瞳孔,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克萊恩先生也來了。 他和迦蘭都是不喜形于色的類型,不過一個冷冰冰的,一個永遠(yuǎn)掛著笑臉,他們現(xiàn)在也是這樣,可她分明就察覺到他們兩個的心情都不怎么愉快。 就在她以為克萊恩先生也要說她兩句的時候,他卻替她解了圍: “站在這也不是辦法,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地,米迪亞,”克萊恩目光移向她身后,“讓可因和迦蘭單獨談?wù)劇!?/br> “憑什么?”圈住她的手臂更緊了。 可因感覺到肚子上有另一條觸手纏住她,似乎是變成了影子的維希。他的觸手上長出一雙異色瞳,一眨不眨地警惕。 “不愿意是么?那好,我們換個寬敞的地方談,怎么樣?” 克萊恩早就料到米迪亞不會這么容易放人,意料之中平和地提出第二條建議,米迪亞果然被他算計了,皺了皺眉,點頭同意。 “你們不許為難jiejie?!?/br> “說什么呢,”迦蘭嗤笑,“她要不愿意,我還能搶嗎?” 這話說的就連克萊恩都露出動搖的目光,米迪亞震驚于他的無恥,脫口而出:“你做的還少?” 腰間拉扯她的力道驟然變大,可因驚呼一聲,一下被影子扯了個仰倒,腿上的鎖鏈隨著她的動作鈴叮當(dāng)啷響。 白皙的小腿被鐵環(huán)磨出紅痕,不久前的劇烈運動讓磨痕更加紅得刺眼,有些人閃過一眼,當(dāng)場就憋不住了。 “你把她囚禁了?”迦蘭聲調(diào)拔高譴責(zé)他,指指點點,“我都舍不得做,你居然用鏈子拴著她?!” 克萊恩摸摸下巴,自言自語:“……唔,不失為一種好方法?!?/br> 可因終于發(fā)出一聲適時的“???” “不,沒什么?!本`醫(yī)生后退一步,主動讓出一條路,“出來吧,帶上他一起,我們需要好·好·商·量你的歸屬權(quán)?!?/br> “以防萬一,事先問一下,你有想要和誰永遠(yuǎn)在一起的想法嗎?” 可因搖頭。 雖說她對幫助過她的人都有好感,但喜歡是一方面,想要永遠(yuǎn)在一起又是另一件事了。她不想被囿于一個地方,她想看看更多沒見過的東西。 年幼時被父親囚禁在金絲籠里,現(xiàn)在她從一個狹小而固定的屋子里飛出來,去她想去的地方,去她愿意去的地方。 所以她誰也不想永遠(yuǎn)在一起。 克萊恩多問了一句:“孩子們的父親呢?” 另外三個男人齊齊投來視線,米迪亞和迦蘭一副“你怎么這么多話”的表情,維?!S希只有一雙眼睛,也流露著不滿。 可因想了想,抬頭與他對視了一會,遲疑搖頭。 克萊恩立刻點頭:“好,那它們是沒有父親的?!?/br> 米迪亞插嘴:“誰說的,我是小白和小黑的daddy?!?/br> 迦蘭沒忍住嫌棄:“小白小黑?這名字誰取的?!?/br> “你家寶貝啊?!泵椎蟻喴策肿煨λ?,太好了,不是他一個人覺得這名字有點敷衍,像只小貓小狗,這么一來說不定能一起慫恿她給孩子改名。 迦蘭閉嘴了,當(dāng)做什么也沒說過。 他以拳抵唇,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按你的說法,那我也是它們的父親?!?/br> “攀關(guān)系也沒用,還是說說可因現(xiàn)在想和誰在一起生活吧?!?/br> 男人們各懷心思,可因眨眨眼,覺得好像沒有自己什么事,捏了捏腰上纏著的那只觸手。 維希是沒有權(quán)利和他們一起討論的,他只要在她的影子里,一直跟隨她就心滿意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