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最后三個女婿分了一些螢火蟲給衛(wèi)尊，才算把這件事弄完。

    一夜過后，晨曦初起，眾人開始趕回京畿，等衛(wèi)長纓回到長安侯府已是巳時中。

    略作休息，衛(wèi)長纓惦記布匹的事，便要去南街的鋪面。

    鋪子前面只有小珠，繡娘則在后面的房間刺繡，見到衛(wèi)長纓來了，小珠喜孜孜來打招呼。

    “纓娘，你可回來了?！?/br>
    “小珠，劉掌柜昨日來通知你看貨沒？”

    “通知了，你看今日貨已經(jīng)送來了?！?/br>
    衛(wèi)長纓向貨架上一看，果然是送來了，但是這些顏色……

    沉香、蝦子色、蒲桃青、魚肚白、東方亮、苗色、千草色，等等，幾乎大部分的顏色都是不合適做衣裳的，只能做配色，而不能做主色。

    如果是用來作配色，那這些顏色就不能存太多。

    瞬時，衛(wèi)長纓心中一慌，伸手去摸布匹的料子，料子是好料子。

    “怎么了？纓娘?！?/br>
    “小珠，這些顏色都是你挑的？”

    “不是，我挑的不是這些顏色。昨日劉掌柜派人過來，拿了一些布料樣子讓我挑，我便就挑了幾十種，今日他們送過時我發(fā)現(xiàn)不是挑的那些顏色。那些人說可能是送錯了，但讓我先放到貨架上，幫著他們賣賣，這兩日就將我挑的顏色送過來?！?/br>
    衛(wèi)長纓一聽更不妥了，劉掌柜一般不是這樣做事的。

    “小珠，你就留在鋪子里，我現(xiàn)在去吉祥綢緞莊?！?/br>
    衛(wèi)長纓意識不好，前兩日去吉祥綢緞莊看布時，幾家鋪子都銷售一空，這似乎就是個陰謀。

    等衛(wèi)長纓匆匆趕吉祥綢緞莊，卻發(fā)現(xiàn)人去樓空，一問才得知吉祥綢緞莊被劉掌柜抵押出去，如今這綢緞莊不是劉掌柜的產(chǎn)業(yè)。

    “應(yīng)該是應(yīng)紅妝的詭計?！?/br>
    衛(wèi)長纓怏怏地回了南街的鋪面，小珠見她回來趕緊詢問。

    “劉掌柜躲起來了。

    “啊——”小珠咬到了舌頭，半晌她氣呼呼地從門后拿了一根木閂，道：“我現(xiàn)在就打上門去，居然敢這樣陰我們，我饒不了這個老東西。”

    “你找不到劉掌柜，劉掌柜與我無怨無仇，他沒理由要設(shè)計我。自然是有人要對付我，便借了劉掌柜的手。”

    “是應(yīng)紅妝？那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打上去，我不拍死她?！毙≈楦鼩饬恕?/br>
    “小珠，你打上門去又何益，反而應(yīng)紅妝還會將你告上官府?！?/br>
    “可她設(shè)計我們?！?/br>
    “沒有證據(jù)，應(yīng)紅妝也不會承認。小珠，你先安心，我想想該怎么做?！?/br>
    衛(wèi)長纓看著貨架上的顏色，這些顏色過于暗沉，不夠鮮亮，有時用作衣領(lǐng)和袖擺的配色，但其實配色也較少用到這種顏色，太挑人。

    這些布匹能用來做什么呢？做衣裳是不可能的，沒人穿得出去。

    回到府里衛(wèi)長纓便坐窗前沉思，這些布匹需要盡快處理出去兌成現(xiàn)錢，不能積壓在鋪子里，而且雇繡娘都得銀子使。

    衛(wèi)長纓不想從府里再拿銀兩出去，不然府里的用度又會成問題。

    “長纓，你回來了？”

    李星回大汗淋漓，他才將馬廄里的十來匹馬刷干凈，這活自從赤骨走后就交給他來做。

    “嗯。”

    李星回先是喜滋滋的，忽見衛(wèi)長纓神色不對，忙道：“長纓，你怎么不開心？是鋪子那邊有麻煩嗎？”

    “我想，我應(yīng)該是被應(yīng)紅妝設(shè)計了。”

    “什么？她對你做什么了？”李星回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抓住了衛(wèi)長纓的手。

    “阿郎，你別緊張，也別誤會?！闭f著，衛(wèi)長纓便將劉掌柜故意送來不好顏色的布匹，然后人去樓空躲起來。

    李星回一聽就氣壞了，道：“豈有此理，我現(xiàn)在就去找應(yīng)紅妝?！?/br>
    衛(wèi)長纓按住他，道：“阿郎，我在想要怎樣化被動為主動，想那應(yīng)紅妝如何有膽量與我們作對，只不過是韓國公在背后撐腰?！?/br>
    “那我就去找韓國公?！?/br>
    “你找他，他也不會承認，何況你來京畿不過三月，不要輕易樹敵。此時，我正要想辦法置死地而后生，再讓‘織襕’響徹京畿。”

    衛(wèi)長纓之所以不讓李星回找韓國公，而是因為韓國公的夫人是金襄郡主，是昭元帝的堂妹。

    在這京畿處處都是皇親國戚，以不招惹他們?yōu)槊睢?/br>
    “明日我們?nèi)ド缴瞎涔?，你不是想學泅水嗎？”衛(wèi)長纓摸著李星回的面頰，這張面頰不管過了多少時日還是粗糙，中原的飲食還是不能滋潤他，也撫不去他與生俱來的野性。

    “好！我一直想著這事，他們都會水，就我不會，感覺我好沒用?！?/br>
    不會水是李星回的弱點，如果將來要在水上打斗，那他必敗無疑。

    他想起了張擊衣，張擊衣已經(jīng)用雙锏克制他，在陸地上他已不是張擊衣的對手，那在水里就必須贏回來。

    第39章

    一早衛(wèi)長纓和李星回出城去黃梁山,黃梁山是離京畿最近的一座山，大約二三十里地，山上樹木繁茂,清泉幽深,是老百姓最常去的踏青之所。

    初夏已過，天氣漸炎熱,進山的石階長滿野草，將一條上山的路徑掩埋。

    李星回背著衛(wèi)長纓上石階，他一步跨兩級，到了半山腰仍是氣不喘。這里有一處水潭,水不太深，大概只有半丈,正是適合新手學習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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