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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輕輕地撫過羅纓,星眸溫柔,唇角揚起:“我很喜歡?!闭f罷,又補了一句,“只要是阿婉做的,我都喜歡?!?/br> 誰知宇文修多羅卻笑著白了他一眼:“若只要我親手做的,你可是要累煞我啊?!?/br> 如今這二人笑笑鬧鬧,恩愛極了。臨出門前,李福怕她冷,又讓她披了紅色大氅,直將她裹得如一只熊一般。眼瞧著裹了大氅后,她的綽約風姿全無,便嚷嚷著大氅穿著太顯笨重,還要將大氅褪下,只是她還是弄不過李福,最后乖乖披了大氅,戴了帷帽出門。 可惜此時還是高宗時代,女郎出門游玩尚要戴著帷帽,以輕紗遮掩面容。得等到玄宗開元盛世時,女郎才無需遮掩便能縱馬上街。 二人出了府邸,身后自然是侍從婢女跟隨著服侍。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此時天色漆黑,朱雀大街上卻是燈火輝煌,形態(tài)各異的花燈懸著,仿佛連成銀河,將長安城照得恍如白晝,幾顆夜幕中的星子也都失了光彩。街上人聲鼎沸,車馬如龍,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都閑坐不住,一涌而出,在城內各處游玩賞燈。平日里寬闊的朱雀大道此時略顯擁擠,有五陵年少騎著馬談笑風生,有女眷華冠麗服,坐在馬車之內,不時揭開簾子,瞧瞧外面。更多的,是或騎馬或步行的平民百姓,興致勃勃地提著花燈,看一看街邊的雜耍,猜了燈謎,若能贏了漂亮的花燈回去,那便能高興一整夜。 宇文修多羅行在街上,左顧右盼,只覺對周遭熱鬧景象目不暇接。此時又見前面有一高達二十丈的燈輪,其上纏繞著綢緞,墜金掛玉,還懸著成千上萬盞的花燈,如此璀璨盛景,當真是美輪美奐。燈輪下又有許多人圍著看,她忙拉著李福走上去,就見到近百個麗人載歌載舞,十分壯觀。她們手挽著手,水袖擺起,裙裾翩躚,跟著腳踏地的節(jié)奏吟唱著歌,跳著舞,有些小娘子跳了許久,發(fā)飾竟也是搖搖欲墜。當真是“舞婆娑,歌婉轉,仿佛鶯嬌燕姹①?!?/br> 這便是踏歌了。 宇文修多羅也學著她們的動作,跳了兩下,但她的動作著實稱不上“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倒是有負她的小字了。她學了兩下,就繼續(xù)和李福一同前行,突發(fā)奇想,想到了話本子里的故事,盯著李??∶赖拿嫒?,笑嘻嘻地道:“十三郎,若是你我在上元節(jié)相遇,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嘖嘖嘖。” 李福也早已習慣了她這樣奇奇怪怪的腦洞,宇文修多羅正說著,手中卻忽然被塞了一個錦盒,她疑惑地看向李福,卻見后者輕笑:“打開看看?!?/br> 她依言將錦盒打開,一支嫣紅的芍藥玉簪映入眼簾。層層疊疊的芍藥花瓣以粉紅的美玉雕琢而成,其中嵌著金花蕊,明麗大氣。 “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崩罡P琼鴰?,輕聲念道。 芍藥是男子為表愛意,贈與女郎,發(fā)簪亦是許正妻之位的意思。宇文修多羅面上大大的笑容已經表明了她有多喜歡這份上元之禮。 因著要戴帷帽,宇文修多羅想要即刻將芍藥簪戴在髻上都不成,李福自然也不會讓她摘掉帷帽,宇文修多羅難免有些覺得敗興。李福見狀,便想瞧瞧今夜有什么稀奇物件,能用來哄他家小娘子開心的。 二人繼續(xù)走著,放眼看去,發(fā)現(xiàn)滿街小娘子手中都捧了粉紅的荷花酥,有些郎君手中還拎著整盒的,要拿去哄女郎開心。這般精美絕倫的糕點,沒有哪個女郎會不喜歡的。 只是在宇文修多羅眼中,這些荷花酥不是糕點,而是一貫又一貫的開元通寶②,自然難掩歡喜。李福自然也瞧見了,卻以為是她喜歡,打發(fā)了侍從去問問是哪里的糕點,去給宇文修多羅也買一份回來。 而宇文修多羅此時卻沒有聽到他對侍從的吩咐,她只看著坊門口有一隊舞獅子的人,伴著鑼鼓聲跳動著,她也如周圍人一般拊掌叫好。待到她回過頭來,又看到另一邊有賦詩得花燈的,又見什么兔子燈,花燈,魚燈都陳列著,忙不迭扯了李福去那里:“十三郎,我要那盞芍藥花燈,快幫我贏回來。” 李福應下,走上前去賦詩一首,不費什么功夫就將花燈贏了回來,一陣風吹過,遮著她面容的輕紗被掀起了片刻。宇文修多羅正捧著花燈高興,卻忽然聞得一聲熟悉的聲音:“宇文娘子?!?/br> 不是蕭鏡還能是誰。聽到他的聲音,宇文修多羅提著花燈的手不由一抖,她已經能想到這是何等大型社死現(xiàn)場了。 而李福聽到一陌生郎君這般與宇文修多羅打招呼,自然是眉頭一皺,卻還是平靜地問道:“夫人,這位郎君是誰?”而他攥著宇文修多羅的手,也微微一緊。 看著面前矜貴的男子,再聽到這聲“夫人”,蕭鏡的面色登時就變了。他從未想過,宇文修多羅已經成親嫁人了。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面前的二人看起來當真是佳偶天成,珠聯(lián)璧合。 本想在一旁裝死的宇文修多羅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是......是我從前在城內游玩時認識的一位郎君。” 李福卻是冷冷地看了蕭鏡一眼,依舊立在那里,不曾開口。宇文修多羅忙介紹道:“蕭郎君,這位是我夫君,趙王?!?/br> 蕭鏡作了一揖,其動作瀟灑,說話亦是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的膽怯或奉承:“見過趙王,某有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