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他覺著腦子有點亂,柏墜稍許帶點遲疑的語氣問:你好,有事嗎? 是這樣的。林延簡單明了的向他解釋了他這通電話的來意,我有一些話想單獨和桐先生談談,不知道能不能給我這個面子。 林延說話是讓人很舒適的,不會步步緊逼,也不是上位者習慣的下達命令式,如同和煦的微風,令人心生好感。 對方以禮相待,柏墜也想弄清楚一些事,好看清眼下他自己的處境,他很干脆的應下了:可以,沒問題。 他這毫不猶豫的態(tài)度倒是讓林延有些意外,林延態(tài)度更加溫和了,他道:好,不知道桐先生明天下午有沒有空? 兩人約好了明天下午四點見面,掛了電話,柏墜走進寢室。 劉清還在床上睡著,余謙在玩游戲,傅林安躺在床上看手機,柏墜把門關上,進到洗手間洗漱。 余謙電腦上劃過一個人影,他轉頭一看,見是柏墜回來了,他放下掛在脖子上的耳機,跟了上去。 衛(wèi)生間內,柏墜正對著鏡子刷牙,余謙走進來,把洗手間的門掩上,柏墜以為他要上廁所,一邊刷著牙一邊往外走,余謙拉住他。 你別走。 柏墜:? 男生之間雖不介意在彼此面前陶鳥,但柏墜也沒有看別人上廁所的癖好。 余謙一臉緊張兮兮的,也沒注意到柏墜臉上奇怪的表情,他說:我有些事還是想問你,不然我這心里老不安。 柏墜哼了幾聲,示意他先出去等著,等他刷完牙再說。 余謙擺手:沒事,你先刷,我在這里等著就好。 柏墜刷完牙,轉過身,你有什么話,問吧。 余謙瞥了周圍兩眼,壓低聲音問:我們寢室,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這個曾經唯物主義的人,第一個叛離了科學,他夸張地擺著雙手:怎么突然就,起火了? 事情剛發(fā)生時,他是懵住了,這回回過神來,想問的事情太多了,劉清突然暈倒,符紙突然燃燒,回想起他剛進寢室時他們看他的眼神,還有柏墜叫他出去,處處都透著詭異 他從懷里掏出柏墜給他的靈符,遞給他,撓著頭說:你能再給我表演一次不? 余謙的眼睛盛滿了忐忑和期待,柏墜面無表情的接過符紙,說:別想太多,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下午的符紙是我新學的魔術,不過我想了想,在寢室玩火太不安全了,所以-- 他把符紙拍在余謙的胸口,早點睡。 被洗腦的余謙單純的相信了柏墜片面的說辭,在寢室玩火確實不安全,他嘆息著把符紙塞進口袋。 隔天下午四點,林延和柏墜約在了學校門口的咖啡店,柏墜在這上過幾天班,還是第一次來這喝咖啡。 林延把咖啡推到他面前:請。 柏墜:林先生不用叫我桐先生,叫我桐薄就好,說起來你也是我的學長 這句話有攀關系的嫌疑,柏墜閉了嘴。 林延笑笑:你也不用太拘束,就叫我學長吧。 人都是喜歡漂亮的事物的,林延看著面前漂亮的青年,有意拉進兩人的關系,他直入主題:我時間有限,就長話短說了,今天我來找你,想必你也明白其中緣由,我就不多做解釋了,我--又或者說是我們林家,想得到你的幫助。 他說起這話時,身上倒有了幾分商人談判的氣質,柏墜面不改色,仍舊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眼神淡漠。 那你們又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他既開了口要好處,心底定是有意和他談合作的,林延不緊不慢的喝了口咖啡,才說:條件隨你開。 頓了幾秒,他又加了句: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 他調查過,對面的黑發(fā)青年很缺錢,而他們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拿錢砸死他都不在話下。 柏墜低頭沉思,似在權衡利弊,實際是在看這位想和他合作的男人有幾分可以信任。 目前來看,林家和顧松義是認識,不過關系應該并不是他想的那樣,這位林家商業(yè)奇才,看著氣度不凡,行事風格光明磊落,不像是會使那種換命惡毒手法的人。 不過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柏墜第一眼看到他的印象可以放心,但不能完全信任,能把林家做的這么大,不可能一點手段都沒有。 而且--柏墜抬眼瞥了林延一眼,他們知道的事情,似乎也更多。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這個道理他自是懂。 林延左手轉著右手手腕上的手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面黑發(fā)青年的神情,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來,因為對面的黑發(fā)青年似在放空發(fā)呆。 在他林延面前放空,這事說出去只怕都沒多少人信,但林延所看到的就是這樣。 他端著咖啡抿了口,看過他的經歷,本以為是個沒多少社會經驗,性格又孤僻的青年,如今看來又不是。 他不急著催促柏墜給出答案,耐心的等著。 柏墜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道:好啊,那聊聊合作? 林延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手表,一分鐘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