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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孤魂野鬼,大多沒有神智,他還是第一次瞅見這仗勢,心底震驚還沒收回來,說話都沒了平時的圓潤。 是嗎?柏墜蹙眉。 林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里面有香餑餑嗎? 柏墜目光投向坐在他身旁的香餑餑,道:我有一個辦法。 林延抬頭:什么? 柏墜手指這顧松義,說:把他扔下車,就安全了。 那他呢? 柏墜垂眸,身上透著乖巧勁:會被野鬼分食吧,畢竟他的身體是容器,對野鬼來說,具有無比的誘惑力。 再者,柏墜看著顧松義身后呲牙咧嘴的小鬼,這小鬼也就一并解決了,惡鬼與惡鬼相纏,結(jié)局大概就是小鬼寡不敵眾,被惡鬼撕碎。 不行。林延一口回絕。 柏墜看他:為什么? 萬一把顧松義扔下車,他們沒有散開呢?在車抵達終點站之前,顧松義不能出事。 柏墜嗤笑一聲:你覺得這樣下去,車能夠抵達終點站? 你林延有太多不合時宜的問題埋在胸口,沒法做到冷靜思考,他定了定心神,撇去不想干的問題,說,不能把顧松義扔出去,雖然我不知道外面的東西是怎么聚集過來的,但是把顧松義扔出去,就要打開車門,你能確保車門在打開的一瞬間他們不跑上來? 他看著柏墜的眼睛,說: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現(xiàn)在,把他扔下車,不行。 嘶--麻煩。柏墜心道,他轉(zhuǎn)過頭。 顧松義面紅耳赤,宛如發(fā)高燒一樣,和別人的狀況不同,他呼出的氣息都是炙熱的,會讓他變成這樣,那一定是有一個觸發(fā)點。 他想到女生說的聚集惡靈。 顧松義本身就是容器,所以 他想到就開始了動作,提著顧松義的衣領,顧松義昏厥著,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林延架著顧松義的一條手臂,說:暫時還可以想想辦法。 他后面的事,需要顧松義。 柏墜說:把他翻個身。 林延:什么? 顧松義的上衣被卷了上去,他背后白色的紋身,隱隱發(fā)紅,林延這會注意力投到顧松義身上,也發(fā)現(xiàn)了跟在他背后的小鬼。 這是飼養(yǎng)鬼? 柏墜:你見過? 林延瞥了他一眼,點頭:曾經(jīng)和我爺爺去收過一只小鬼,見過一次--這種小鬼帶來的利益很多,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往往付出的代價比得到的要多得多,顧松義身邊怎么會這是他養(yǎng)的? 柏墜:不知道,我去過他住的地方,沒見過有養(yǎng)這東西的地方。 柏墜的指尖撫過顧松義背后的符文,在幾處調(diào)動周身靈力,提氣點了幾下,稀薄的靈力只能暫時封閉他的體質(zhì),只有五分鐘左右,他們必須趁這個時間出了隧道。 林延見他慎重其事的樣子,沒有出聲叨擾,柏墜封了幾處之后,說:你在這看著,當心小鬼。 你去哪?林延問。 柏墜只說:等我回來。 說完他往前面車廂跑去,一邊觀察窗上趴著的惡鬼,他封住了顧松義體質(zhì)一次,沒法再來一次了。 惡鬼們像是失去了氣味的指引,沒有之前那么瘋狂的想往里面鉆,柏墜跑到前面,用傀儡符讓列車員給他開門,又拿出一張靈符貼在火車司機背后,讓他開車。 火車車輪下層層疊疊的惡鬼攔著去路,火車發(fā)動了,卻無法向前,趴在窗戶上的惡鬼開始散去,柏墜看了眼時間,還剩兩分鐘。 沒有時間了。 死在這里,未免太不劃算了。 柏墜吐出一口濁氣,打開背包,翻出幾張聚靈符,啪啪幾掌貼在身上,感受到一縷一縷的靈氣往他體內(nèi)鉆,他沒有時間浪費,聚精會神的念驅(qū)鬼咒。 驅(qū)鬼咒是最低級的咒語,對付未開神智的惡鬼正好。 深山的靈氣比山下的靈氣要純粹,柏墜身體有些扛不住,腦子里越來越混沌,皮膚下仿佛有千萬只蟲子在爬,他閉著眼,身體靠在旁邊,忽略身上各處傳來的刺痛,嘴中不停。 惡鬼痛苦的叫囂聲傳入他的腦內(nèi),火車漸漸動了 第77章 改寫命格13 你可以送我回家嗎?一聲輕而忐忑的聲音在柏墜身后響起。 窗外的景色勻速后退,包裹著的不再是令人恐懼暗無天日的黑,光照亮了前面的軌道,火車駛出了隧道。 柏墜轉(zhuǎn)過頭,面上較之剛才更為蒼白,他額頭上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猛然松一口氣的后果就是全身卸了力。 他靠在車上,看向矮了他一個頭的少女,她沒有受到驅(qū)鬼咒的影響,她的靈魂很純凈,不應該存在在這里。 少女偏了偏腦袋,又問了一句:可以嗎? 柏墜目光放遠,看著黑沉沉的夜色,閉了閉眼睛,聲音帶著疲憊的沙?。汉?。 少女眉眼彎彎,輕聲笑了。 柏墜從聽到她說的故事起,心中就有一個疑惑,為什么別人都無法上車,只有她下不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