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他走上前,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一位大師?經常穿著灰色衣服的。 聽到他這話,打掃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瘸子放下手中的掃把,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他:你找他干嘛? 顧松義一聽他這話,覺著有機會能套出兩句話,他說:我認識他,我找他有事,你和他說我姓顧,他會叫我的。 顧?那人念叨了兩聲這個字,見他這么篤定的樣子,說,你在這等著。 他跑到祠堂門口,微微弓腰,敲了敲門:大師,有一個姓顧的說認識你,要找你。 姓顧?里面的人問。 瘸子說:是,他說有事找你幫忙。 里面人不滿的說:我不是說過,我做法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你讓他等著吧。 瘸子不敢有一聲反駁,畢恭畢敬的應了下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顧松義面前,說:聽到了吧,不是我不讓你見,大師現(xiàn)在不方便見人,你要想見就在這等著吧。 顧松義心里急,但又不能直接闖進去,他來回踱步兩下,又問:大師說--做法?做什么法? 哎呦,你問這么多干嘛?不是你該知道的就別多問。瘸子有些不耐煩了,讓開讓開,我這打掃著呢。 顧松義何曾受過這種對待,他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張了幾次嘴,最后還是沉默的蹲在了一棵樹下,狠狠的嗤了聲。 有人來了。柏墜輕聲道。 林延下意識躲在了樹后的灌木叢旁,鞋踩在枯木枝葉發(fā)出細碎的響聲,來人步伐跨的不大,腳步聲輕快。 忽然,媛媛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的方向。 腳步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不復之前的松快,有些慌忙的后退了幾步,來人轉身就想跑。 柏墜和林延同時跑出去。 背對著他們的身影很嬌小,這人沒跑出去兩步,就被柏墜壓制住,她跌倒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柏墜壓低上身去聽,沒看到,沒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把她的雙手壓到后面,她沒有反抗,輕而易舉被柏墜牽制,待柏墜看到她的臉,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媛媛,這兩張臉,竟一模一樣! 女生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害怕到了極點,眼睛仿佛開了閘門,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哽咽著聲音,像是受傷的小動物,脆弱、渺小、可憐。 林延一下又懵了,兩個媛媛站在他面前,他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雙胞胎? 柏墜盯著女生的臉看了幾秒,輕笑:冒牌貨啊。 聽到柏墜的話,女生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慌。 柏墜不等她說話,又說:從火車上我就開始懷疑了。 媛媛驚奇的看著女生。 柏墜把背在身后的背包單手拿下來,拿出一張靈符貼在女生額頭上。 林延問:你這符對人也管用? 壓制惡鬼的。柏墜說著,把女生拖到一邊,女生除了眼睛,四肢都無法動彈,她瞪著水靈靈的雙眼,睫毛撲閃撲閃。 媛媛在她身旁轉了一圈,咬著指關節(jié)嘟囔:為什么和我長得一樣呢? 林延:這是怎么回事? 他今天問的為什么已經突破了記錄,也不在乎這一次了,雖然心底猜到了一些,但他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柏墜:替死鬼聽過嗎? 替死鬼有兩種,一種是死替,一種是活替,死替一般是無法入輪回,需要另一個靈魂來代替他們死去,才能解脫,就比如水鬼。 還有一種,是活替。 其實在火車上,死的不是媛媛,是面前女生軀體中的另一個靈魂,她把她的記憶告訴了媛媛,利用人的潛意識,讓她覺得她就是火車隧道里死去的那個女生,把媛媛的魂魄擠出去,將身體占為己有,代替媛媛活著,直至她再次死去。 柏墜在媛媛靈魂上看不到一絲惡鬼的氣息,那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死,外貌形體能夠騙人,靈魂的模樣是騙不了人的。 而媛媛下不了火車,也是因為她覺得她下不了火車,她應該在火車上,因此柏墜給了她一個她能下火車的暗示。 她在火車上見過柏墜驅鬼,所以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柏墜簡單的和林延說了一遍,林延問:那她的記憶 柏墜:或許是因為她只給了媛媛那一個片面記憶的暗示吧,媛媛只有回到她的身體,才能想起來。 把鳩占鵲巢的惡鬼揪出來對柏墜來說不難,他借助了幾張靈符,匯聚靈力在掌心,往女生腦門上一拍,惡鬼發(fā)出尖銳的叫聲,腦中似有錐子在往她顱內砸,刺痛襲來,可是她舍不得舍棄這具身體,強忍著刺痛不愿跑出來。 柏墜側頭對媛媛說:你過來把她擠出去。 本就是屬于她的身體,和她靈魂的契合度自是要比惡鬼高,這不能拖太久,否則媛媛回去了,智力也會受損。 惡鬼的身體與靈魂虛虛晃晃,成了雙重影,她不愿好不容易得來的身體被奪回去,可她除了抵抗堅持,竟什么也做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