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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大門被林延敲的砰砰響,桐薄!桐薄!你沒事吧! 柏墜側了側頭,門上貼著負重符,林延進不來的,除非他能推動千斤重的東西。 他笑了一聲,老東西動作還挺快。 他抬高了聲音叫了句:我能應付。 外面的聲音停止了,林延也知道這時候敲門沒多少用,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萬一他大喊大叫召來了村民,又是一翻麻煩,他圍著祠堂旁邊轉悠,找一個能進去的地方。 里面,昏暗的空間,只能看清對方的大概輪廓,柏墜提氣往周生德沖去,周生德身上驟然閃現(xiàn)出金光,柏墜猝不及防,他抬手擋住眼睛,然后被一個無形的屏障彈開,后背摔倒在陣法的中心。 周生德抓緊這一秒的時間,桐薄的身體本就是陰體,這一點他之前就知道,他把柏墜當成祭品,打算強行催動陣法。 他手中拿著一個成年男人手掌大的羅盤,羅盤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周生德轉動羅盤上的指針,臉上掛起了陰森森的笑容。 都是你自找的 吾行一令,四處游魂,兇鬼惡靈周生德嘴中低聲念著咒語。 桐薄的體質,可是惡鬼眼中的美食。 柏墜后背貼在陣眼中,動彈不得,他感到身體的力量在慢慢流逝,再這么下去,不過十五分鐘,他定然必死無疑。 他仰躺在地上,側頭看到地上的血陣,他心里有了主意。 就算是死,也不能為他人做嫁衣。 柏墜用盡全力,抬起雙手,放在胸前,用靈力匯聚成尖銳的刀,在腕上狠狠一割,刺痛襲來,他手猛地顫了一下,隨后他不再控制身體,任憑手貼在地面上,血流了出來,糊了陣法。 血陣,還有一種破法,是人血。 柏墜以新鮮的血液為咒,破掉周生德的陣法,但這不是一件易事。 惡靈從各個角落鉆了出來,圍在柏墜的身旁,紛紛想往他體內鉆,柏墜被一次次的撞擊弄得臉色蒼白,還得分心來對付惡鬼。 當周生德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地上的陣法已經被鮮血破壞了一大半,他瞳孔猛縮,僵在了原地。 啊!賤人,賤人!我殺了你!這是他花費了半年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鮮血,實際上,第一個在山上受傷死了的人,是因為他看到了祠堂內的東西。 這座祠堂,村里人是上了鎖的,一般沒事不會往這邊來,偏巧那天,他被人看到了,所以那人只能死了。 那時候周生德還沒創(chuàng)造出這血陣來,在用朱砂一次次的實驗,好不容易才摸索出來。 他的身體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需要大量的壽命涌入他的體內,把別人的福德轉到他身上才能活下去。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現(xiàn)在被毀了,一切都被毀了,周生德的眼睛里盡是紅血絲,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了他! 但他召來的惡靈誤以為他是想來搶奪美食,攔在了他腳邊,不讓他更近一步,誤打誤撞的,周生德幫柏墜攬住了一半的惡靈。 血流了大半,陣法對柏墜的桎梏越來越弱 打斗間,周生德蹭掉了門上的靈符,被門檻拌了一腳,直接滾了出去。 大師!不遠處,村民們一臉欣喜的跑了過來。 林延從祠堂的側邊出來,大吼:別過來! 眼下情況明顯不對,可惜村民們沒有聽他的話。 他在這! 找到了,快,快捉住他! 林延反而成了推動他們過來的助力,他煩躁的踹了一腳地上的雜草,場面太亂了,他先跑到了祠堂門口,去看里面的情況。 這一看,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紅紅的一片,好多血。 他揪起半死不活的周生德,低吼:你做了什么! 周生德還沒緩過勁,眼神渙散的看著天空,村民們跑過來,只聽見周生德發(fā)出神經質的笑聲。 沒了,都沒了,都沒了 一時沒人敢靠近他,有一個人狀著膽子走到他身邊,問:大師,你沒事吧。 周生德血紅的眼球往上翻,沒心思再陪他們演什么大師那一套,他啪的扇了面前人一巴掌,嘴里混著血,狠狠的說:廢物,都是廢物! 他這癲狂之狀嚇了他們一跳。 周生德哪還有之前大師的風范,完全像一個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 瘋了,大師瘋了,大師瘋了!那人驚叫著跑開。 陣法已毀,柏墜本可以止住他傷口的血了,但他轉念一想,任務完成的也差不多了,后續(xù)他相信林家會解決好,他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xù)待下去的意義。 他心里一陣輕松,看著天花板發(fā)呆,腦中有些遲鈍。 直到傷口被人按住。 桐薄,桐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別睡,別睡過去。林延扶起他,身上的風衣沾了柏墜血,他摁住柏墜的傷口,心中頭一次這么慌亂。 林延柏墜聲音嘶啞。 林延:我在我在。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柏墜道:我死了,不要聯(lián)系桐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