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書迷正在閱讀:無愛婚約、影帝的嬌軟小哭包又炸毛啦、夏殺、給那個alpha白cao(百合ABO)、老男人、春日遲遲(高H合集)、村花與女秀才、當(dāng)我拋棄主角后[快穿]、書寫咖啡、只有我心疼瑤瑤
后來她慢慢發(fā)現(xiàn),她真的要感恩,因?yàn)樗麄兏静幌矚g她,還是把她養(yǎng)大,讓她像個正常孩子一樣讀書。 他們喜歡桑城,就能不談回報地付出,他們從不跟桑城念叨“你知足吧”這種話。 十幾歲的孩子能怎么感恩呢,只有聽話。 說什么聽什么,好好學(xué)習(xí),包容弟弟,分擔(dān)家務(wù),她都去照做。 哪怕后來心里并不痛快他們,覺得他們可笑荒唐,她也不表露情緒。 最后因?yàn)樾匀∠虮┞?,她費(fèi)力維持的安穩(wěn)頃刻間就沒了,羞辱、厭惡和一切難聽的話說進(jìn)她的耳朵里,她被毫不猶豫地隔離出去。 她在高三畢業(yè)后才開始學(xué)抽煙,學(xué)喝酒,做一個叛逆的小孩。 但這時候已經(jīng)沒人來管她了,她考了個很不錯的分?jǐn)?shù),就算她叛逆,別人也只夸她讀書厲害,沒人再關(guān)注她的私德。 她媽幫她交了第一年的學(xué)費(fèi),后來再不管她。 那筆錢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仁至義盡”,桑絮后來還了回去。 她一直沒回家,直到大四,有天桑城打電話跟她顯擺:“我現(xiàn)在長得特別高,你想打我頭都要蹦著打?!?/br> 桑絮笑,知道這通電話的背后指揮者和目的,那年除夕,她回了趟家。桑城果然挺高,就是更討人厭了。 這兩年她回家的次數(shù)不超過一只手,今年十一逃回去,潛意識里想告訴自己,她來自那片地方,站穩(wěn)都不容易,還去摘什么月亮呢。 她明白她的家庭跟裴思渡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她只是覺得可悲。 當(dāng)別人想給予她重要的感情時,她卻明白是要還的,也總相信這份情會附帶條件。所以哪怕有人認(rèn)真地追過她,哪怕她心動過那么兩次,她都沒敢接受。 當(dāng)她不知道怎么還情時,她想的第一件事,竟然還是聽話。把棱角收起來,乖乖配合。 裴思渡看她垂眸走神,以為桑小姐又在衡量利弊,耐心地等她想好。反正桑絮無論找什么樣的理由,她都有自信能把人留住。 誰知道桑絮臉色愈發(fā)難看,忽地眼底發(fā)紅,有些無措地看向她。 裴思渡心被那一眼刺到,忙從她腿上起身,蹲在旁邊輕聲問:“怎么了,不愿意嗎?” “不愿意就不愿意,我又舍不得打你罵你,你還不是想走就走?!?/br> 裴思渡極力勸說,好讓桑絮知道,她也是有主動權(quán)的。 桑絮在她的安慰下眼睛更酸,彎下腰去抱住她,小聲說:“我留下,和我走,哪個會讓你更喜歡我?” 裴思渡怔然,堅(jiān)定地抱住她:“我喜歡你,隨便你怎么做,我都喜歡。” 桑絮側(cè)臉貼在她的肩上,裴思渡蹲得腳都麻了,但不舍得站起。 等桑絮情緒消下去,主動扶裴思渡起來,面色如常,語氣還是平時說話那樣淡:“我今晚留下,但明天必須一下班就回家,不能天天吃飯?!?/br> 裴思渡點(diǎn)了下頭,卻不是太放心,桑絮剛才的情緒是因?yàn)槭裁础?/br> 她沒問,問也問不出,桑絮顯然不想講。 “但我有個條件?!?/br> “我答應(yīng)。”裴思渡甚至不問是什么。 桑絮狡黠地抿著唇笑:“我的條件是明天開會,裴總一定要夸我們部門的方案很不錯,桑絮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br> 裴思渡:“……” 兩人合作把碗碟和杯子放進(jìn)洗碗機(jī)里,裴思渡蹲下去倒洗碗粉,桑絮無事可做,“我先去洗澡吧,洗完你再幫我上藥?!?/br> 裴思渡嘲笑:“我?guī)湍阆窗?,免得你再睡著。?/br> “才不會,我今天精神狀態(tài)很飽滿,如果我再睡過去,說明你在浴室里面放了迷藥,想對我意圖不軌?!鄙P跻荒樥J(rèn)真地說狗血臺詞。 裴思渡按下開始鍵,在桑絮鼻子上刮了刮,“你臉皮可真耐用。” 桑絮哼了聲:“干嘛罵人?!毙南耄冶饶隳樒け《嗔?。 桑絮在客用淋浴間舒舒服服地沖了個熱水澡,打掃好,將臟衣服扔進(jìn)洗衣機(jī)?;氐街髋P時,裴思渡正在里面洗澡。 她于是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對裴思渡的化妝品很是敬而遠(yuǎn)之,也不知道裴思渡這個高級打工仔的工資是她多少倍。 膝蓋隱隱作痛,她坐在床沿,驚覺剛才的想法很沒有道理。 現(xiàn)在聽裴思渡的話,跟從前在家里只能聽話能一樣嗎,以前是為了能更好地融入他們,現(xiàn)在是為了自己快樂啊。 如果她不快樂的話,她才不搭理裴思渡,誰跟她簽協(xié)約啊。 她愿意配合,是因?yàn)樗搏@利,她得到許多快感。 這么一想,桑絮豁然開朗,又滿足地笑了。 裴思渡穿著睡袍出來,剛好看見桑絮低頭傻笑。心里琢磨桑絮是不是喝醉了,一會想哭一會竊喜的,腦袋瓜子里不知道裝了什么。 桑絮見她出來,自覺地卷起睡褲,想念裴思渡的手法,痛并快樂著。 “不急。”裴思渡從抽屜里拿出指甲剪,“我腳趾甲有些長了,上藥前,你先幫我?!?/br> 桑絮雖然覺得怪怪的,但卻是不能光使喚人不做事,于是爽快地答應(yīng)。 裴思渡靠在床頭,拿起手機(jī),自然地將一只腳搭在桑絮腿上。 她的腳趾甲長得端正圓潤,桑絮開工的同時想跟她說話,卻看她接起視頻。 “媽,還沒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