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思渡好笑又無奈，“自從上次看見你在書上畫的漫畫，隨手搜了一下同款發(fā)型，大數(shù)據(jù)就常給我推了。”

    桑絮保持懷疑態(tài)度，擔(dān)心她不敢講，溫和地說：“沒事，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模仿?！?/br>
    裴思渡莞爾，捧起她的臉，與她漆黑澄澈的眸子相視，“傻啊你，你誰都不需要模仿，我只喜歡你這樣的?！?/br>
    “我是哪樣的？”

    她不說話，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從眉骨到下頜。

    在桑絮被她看得想去吻她時，她微笑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你說回來要跟我談大學(xué)喜歡的那個女生?！?/br>
    桑絮：“……”

    記性很好。

    “什么表情，不想說嗎？”她仍在笑著，但語氣開始不善。

    桑絮嘆了口氣，“我說，你問吧?！?/br>
    她對桑絮的好奇，無非是她的過去，讓她一次性了解完，以后便不糾結(jié)了。

    “她漂亮嗎？”

    那時桑絮已經(jīng)不離開云城，見到的人更多，眼光肯定水漲船高，喜歡的人不會不好看。

    但她還是想問一問，她們班的女生，她都已經(jīng)看過，姿色好的有三五個。

    桑絮將身后的枕頭調(diào)整，重新靠下去，想了下，誠懇地說：“不好用漂亮來形容她。她簡直絕美，我看她第一眼就被驚艷到了，就跟仙女一樣?！?/br>
    聽到前半句，裴思渡還以為她要說人家不好看，正欣慰于她的識相。

    結(jié)果后面幾句直接讓她面色冷下，仿佛凝了一層寒冰，脊背繃得筆直，偏身看桑絮。

    逆著光，咬著牙說：“你把她的長相記得倒清楚?！?/br>
    高中那個女生，她說不記得了，也不知真的假的。那時候都十**歲了，喜歡到寫日記宣泄的女孩，說忘都忘了。

    現(xiàn)在居然夸人家是仙女。

    她想掐死桑絮的心都有了，但為了聽下去，勉強忍耐，讓表情正常。

    “嗯，那肯定啊，我一輩子都忘不掉?！?/br>
    桑絮彷佛沒受她壓抑不住的冷氣影響，閑適地靠著，打了個哈欠。

    裴思渡靜靜看她兩秒，擠出一個冷笑，嘲諷道：“美成那樣你都不追?。空婵上?。”

    垂眸，似是想起往事，桑絮略顯憂郁地說：“我配不上她，她太完美了。那時候我覺得接近她都不應(yīng)該，只會浪費她的時間，自取其辱?！?/br>
    這番話讓裴思渡強撐的理智開始被焚毀，沒人能接受女朋友回憶之前暗戀的人，說自己配不上。這讓現(xiàn)任情何以堪，她情商能不能漲一點。

    她冷臉跨坐在桑絮腿上，不客氣地捏住她的下巴，“喜歡了多久？”

    似是終于看出她的怒火，桑絮頓了一下，躲閃地說：“沒多久?！?/br>
    “時間?！焙曋貜?fù)。

    “就大半年，后來我刻意不去見她，又忙又累，就……放下了?！?/br>
    說到后面，她磕磕巴巴，因為抬她下巴的手已經(jīng)掐在她脖子上了。

    雖沒有用力，但裴思渡的眼神鋒利，彷佛她再多說一句就要把她掐死。

    桑絮不敢動彈，討好地笑了一下：“就這么多，我們睡吧，我明天很忙?！?/br>
    頸上的手不僅未放，五指還收攏了。

    給她壓迫感的同時，左手卻溫柔地挑開桑絮額前的頭發(fā)，語氣輕緩：“如果她追你，你會答應(yīng)嗎”

    桑絮想了下，陷入沉默。

    以為她會堅決否認(rèn)，沒料到她會沉默，裴思渡當(dāng)即懂了，手上用力：“你會，是不是？”

    “不……也不一定，她當(dāng)時沒有追我啊。”桑絮呼吸不暢，也不跟她假設(shè)，只說發(fā)生過的事情。

    也不一定？

    好一個也不一定。

    臉上裝飾性的冷笑徹底消失，眼底結(jié)了寒霜，緘默不言。只是忽地發(fā)現(xiàn)桑絮不乖了，更不可愛了。

    她居然跟她講這些話。

    不忍就此發(fā)作，仍想給她機會，“你們后來有過聯(lián)系嗎？”

    她希望桑絮的答案是沒有，這事就算了。

    但高中那個女生在云城，畢業(yè)后天各一方，桑絮沒了別人的聯(lián)系方式很正常。這個是在大學(xué)認(rèn)識，距現(xiàn)在沒幾年，保不齊還有聯(lián)系。

    讓她失望了，桑絮小心翼翼地看她，“有?！?/br>
    腦海里的弦斷裂，啪嗒一聲，掐住桑絮喉嚨的手險些控制不住再用上力。又不想傷了人，面無表情地松手，看到肌膚的紅痕跟指印，心跟著疼，卻不想哄。

    這時候已經(jīng)感覺出來不對勁，桑絮回答問題的狀態(tài)跟之前不一樣，好像完全不怕她不高興。

    但妒火中燒，卻還是往下問：“怎么聯(lián)系，最近一次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

    “微信發(fā)信息，偶爾打個電話?！?/br>
    答完，哪怕裴思渡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刺向她，桑絮居然還在老實回答：“今天我們還聯(lián)系了?！?/br>
    無論是真是假，聽見這話，裴思渡已經(jīng)氣炸了，揚聲罵她：“桑絮，你要死了你！”

    說著要去拿她手機檢查，要是敢騙她，她同樣會把她掐死。

    桑絮護手機時肩上被打了一巴掌，終于憋不住笑出聲，捂著腰笑。

    裴思渡還在搶她手機，她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兩手桎梏在身后。

    演不下去了，討打地問：“怎么打人啊，你生氣了，要吃了我嗎？”

    見她笑得這么沒心沒肺，裴思渡確定她果然在戲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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