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書迷正在閱讀:把暗戀對象哄來同居后GL、陛下gl、刺芒、我祖父是朱元璋張浩朱允熥、穿成惡毒男配后被重生男主盯上了、這么嬌氣怎么當反派啊、火葬場的必要條件[重生]、相愛恨早、我靠科研橫行仙界、成為蟲族萬人迷女王
燕清黎不由覷了她一眼,這話說得好似還怪她回來得太早似的。 她邁步要走,聽禪嬤嬤連忙道:“殿下,把這披風帶去,姑娘身子弱,還是要注意些。” 燕清黎想說自己沒想去找她,而是打算去書房,但聽禪嬤嬤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她沉默的想,替她走一趟也未嘗不可。 拿著披風離去,燕清黎很快便瞧見了秋蘭溪。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紗裙,裙擺在風中飄蕩,像抓不住的風一般,披帛也隨之在空中飛著,隨著一陣風刮過,落在了樹上。 燕清黎腳步一頓,她仰頭看著天,唇角分明帶著笑意,眼眶卻是紅著。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下子給攥住了,悶疼。 她想要離開這里。 不看見,至少便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她并不是掩耳盜鈴的人。 燕清黎輕輕吸了一口氣,足下用力將披帛取了下來才走過去問:“要我來推嗎?” “殿下?”秋蘭溪沒回頭,她揉了揉眼,心想花園可真是除了美一無是處,風一吹花粉塵土全往身上跑,也不知有沒有丑到燕清黎。 她柔柔道,“殿下想推,我自然是樂意的,只是風迷了眼,還煩請殿下等一下?!?/br> 她說話客氣的過分,燕清黎沉默了一下,將絹帕遞了過去。 秋蘭溪接過絹帕,漣漣淚水因為眼睛的不適而盈滿了眼眶,好一會兒才讓她覺得終于舒服了,回頭看她,展顏而笑:“殿下,好了。” 燕清黎微抿起唇,晶亮的眸子蒙了一層水霧,更如水晶一般,本該是極美的畫面,她卻覺得心口有些悶疼。 她將披風系在她身上,秋蘭溪微抬起下巴,眼眸彎彎:“謝謝殿下?!?/br> 燕清黎動作微頓。 又是這樣,生疏而有禮,分明是在刻意劃開距離。 燕清黎知她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是永遠都能克制住自己,一時的失控很快便會被理智壓下,因為對她們來說,感情本就只是人生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有了固然可喜,沒了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不管心里有沒有放下。 但她也不知自己希望秋蘭溪能放下還是放不下。 燕清黎雙手輕輕放在她背上,往前一推,秋千便頓時高高揚起,比秋蘭溪自己來要飛得高了許多。 燦爛的陽光落下,秋蘭溪仰面享受,漫不經心的想,早知她該找個畫師過來,白受了罪還沒有照片留下,等徹底入夏園子里也沒甚好看的花了。 正這樣想著,突的又一陣風刮過,雪白的梨花被紛紛揚揚的吹落而下,秋蘭溪的發(fā)間、頸間都不能幸免。 這著實讓人癢得有些難受,秋蘭溪機警的捂住眼,悶聲道:“殿下,我不想坐秋千了?!?/br> 燕清黎愣了一下,聽出了她不太高興,在秋千落下時便伸手將她接住。 梨與離同音,很少會有人家愿意種,燕清黎將其種在園子里,不過是為了告誡自己,但現(xiàn)下卻似乎讓她也觸景生情了。 燕清黎的手放在她肩上,慢慢收緊。 秋蘭溪毫無所覺,仍笑道:“殿下,我們回去吧?!?/br> “等等?!?/br> 燕清黎伸手,輕紗質地的披帛蒙在了秋蘭溪的眼睛上,也遮住了她泛紅的眼眶。 秋蘭溪歪了歪頭:“殿下?” 燕清黎不語,她伸手摘去她發(fā)絲間落下的梨花,不知她在園子里呆了多久,身上全都是各種花的香味,將她身上原本淡淡的香味都給蓋了過去,變得不像自己。 她拇指拂過秋蘭溪沾著口脂的唇瓣,良久才道:“若本宮真心愛惜你,定能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天下間不缺轟轟烈烈的感情,卻鮮有長久,若是想一輩子相伴,那定能克制,只若是如此,卻不能再見光?!?/br> 不見光,她仍是運籌帷幄的棋手,沒有人會過于關注一顆棋子,因為誰都知道那是假的。 燕清黎想,她到底還是想要兩全,若為此艱難些,也非是不可行,只是承諾能夠信手拈來,卻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哪時會失了興致。 若真到了那時,也許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此打住。 可她到底還是任性了。 秋蘭溪立馬哽咽道:“便是不見光,我也甘之如飴?!?/br> 她心里卻平靜的想,燕清黎可真是個利己主義,覺得相處不如曾經舒服,立馬便想法子將她給哄回去,若承諾是真的,又怎會連看都不敢讓她看一眼。 便是真的,秋蘭溪也是不愿意的。 為什么就一定要她犧牲呢? 說得好聽,不就是她不想做,落實了自己同-性戀的身份,但又想享受如今的這一切嗎? 秋蘭溪想,這大抵是為了以后的繼承人考慮吧,古代人懷孕生子雖是九死一生,但習武之人多少都會些醫(yī),懷孕生產自然也就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艱難,而女子就算登基地位也很容易不穩(wěn),只消將過往的一切定義為年少荒唐,婚姻便能作為交易的籌碼。 她抱著燕清黎想,真是可惜了,她還想試試有沒有機會就這樣維持友好的上下級關系呢,但顯然對方是個貪心的人,既想要權利,也想要跟秋蘭溪暗渡陳倉。 可便是如此,她也還是連甜頭都吝嗇給一下,可謂將空手套白狼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燕清黎卻以為她是聽進去了,心下稍松,她始終認為,根基不穩(wěn)時,什么弱點都不該暴露出來,不然出事的不會是她,而只會是秋蘭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