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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勍覺得最近自己進入了一種飄忽復(fù)雜的狀態(tài),她似乎開始特別關(guān)注沈時若了。她煩躁地擰著眉,啃著西紅柿,趴在小陽臺欄桿上,盯著斜下方的窗口。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跟沈時若走得太近了,又恰好知道沈時若喜歡女的,所以才產(chǎn)生了這種特殊的錯覺。 她郁悶地咬了一大口西紅柿,汁水噴出,濺到了臉頰上。 風(fēng)聲吹動紗窗,噌噌作響。沈時若掀翻紙頁的動作頓住,她起身,將紗窗勾到了墻壁的鐵釘上。抬頭,朝五樓的陽臺望了一眼,黑色護欄旁正站著個人,小腿細長,套著寬松卡通睡衣,白皙的臉蛋染上了可疑的紅色物體。 她挽起唇角,笑了,拿起手機給原勍發(fā)了條消息。 原勍在沈時若抬頭看向自個的那一刻,火速將視線調(diào)轉(zhuǎn)開了,盯著湛藍的天空,有模有樣地看了起來。眼角余光卻注意著沈時若的動靜,瞥見對方拿起了手機。 下一秒,原勍卻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無法忽略心底滑過的那一點點愉悅,手指還沒接觸到手機的時候,腦子里已經(jīng)竄過了無數(shù)條猜測的內(nèi)容。她將最后一口西紅柿塞進了嘴里,點開了消息,里面簡短的四個字。 “照下鏡子?!?/br> 原勍半信半疑地走到浴室,抬眼一瞧,心里咯噔,眼眶微震。她的鼻尖、臉頰都染了點點紅色的西紅柿汁,模樣有些滑稽。 她懊惱地抿唇,沈時若看到她這副丑樣了吧? 十月末,霜降那天,空氣漸冷。 實習(xí)時間已過了大半,原勍熟悉了學(xué)校生活,雖工作態(tài)度與之前并無本質(zhì)差別,但行為上卻改善了許多。 王蕓對此頗為驚訝,她發(fā)現(xiàn)原勍不再是尖銳諷人,偶爾還會幫自己管理班級。于是她也不再惡意針對,甚至能和顏悅色交談幾句,倒也顯出一派和諧。 下班后,衛(wèi)箐予約原勍一同逛街。 六點的市場街,人潮涌動,沿路商販縱橫錯開,縷縷噴香的煙霧環(huán)繞空中。 衛(wèi)箐予挽著原勍的胳膊,手里捧著一盒關(guān)東煮,邊往嘴里塞魚丸邊含糊不清地說,“原老師,等會兒要不要去做個足???” 原勍微訝,又問,“你想去?” “鄒老師借調(diào)中心校,我就臨時被拉去管學(xué)校財務(wù),天天跑來跑去,累死人了,”衛(wèi)箐予將塑料盒子扔到了路旁垃圾桶,拍了拍手,“走唄,我嫂子開的店,能打五折?!?/br> 天色墜下烏云,連成一片,飄散重疊。 雨絲透著紗網(wǎng)滲進,潤了書桌一角。沈時若夾在指間的筆桿停住,抬頭,往外看了一眼。高低樓房之隔,盡是模糊灰白的雨霧。 沈時若抬高視線,瞥向了五樓陽臺,綠藤植物盆栽繞了一側(cè),陽臺門半開,晾曬的衣服沒有挪動移位。 猶豫半會,她站起身,掏出手機給原勍撥了個號。 響了三四聲,那頭有人接聽。 沈時若言簡意賅地說,“下雨了?!?/br> “下雨了?”原勍的語氣有些驚訝,窸窣的聲響動了一下,才又說,“還真是下雨了。” 沈時若又看向五樓陽臺,問,“你還沒回來?” “沒呢,我在外面……”原勍話還沒說完,就低啞著聲音‘啊’了一下,隨即不滿又委屈的聲音對身旁的人控訴,“輕點呀?!?/br> 沈時若心里一緊,眉心深蹙,“……你在忙什么?” 原勍嘶了一聲,疼得五官變形,語氣有些微喘,“我來足浴店泡腳了,這師傅力氣忒大了,捏得腳心疼。” 沈時若心頭落下,松了口氣,“你在哪里?”她停頓了下,望了眼窗外的雨勢,“我去接你吧?” 原勍呼吸亂了一霎,她揉了揉鼻子,小聲地嗯了下。 劉姐手上力度放輕,在這姑娘的腳上尋了個xue位,打著圈揉了兩下,憨憨一笑,“現(xiàn)在這力度可以了吧?” 原勍點頭,“師傅您剛那力氣,真是遭不住?!?/br> “你這細皮嫩rou的,挨不住這點力,有些人還喜歡更大力唷,”劉姐臉上顴骨高高聳起,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說話中透著一股淳樸,“姑娘,剛剛是你男朋友來的電話吧?” 原勍一愣,遽然臉紅,“……不是,”她支吾了下,“就一個朋友?!?/br> 劉姐明白人似的點點頭,曉得這姑娘是害羞了。她就差沒直接說,您剛剛掛了電話后,那嘴角提著的弧度就沒放下過。 享受了二十分鐘,出來時,衛(wèi)箐予渾身舒暢,她家住得遠,只能叫了出租車先走。 原勍站在店門,目光時不時望向街口的方向。 天空黑沉,雨珠砸落屋檐,順著坡度傾斜而下,滴到了石階。原勍踮著腳尖,伸出□□的手臂朝外放,密密麻麻的雨絲瞬時落到了掌心,延展匯成一條。 斜風(fēng)歪打,裹挾著雨水撲到了她的腳邊。原勍眉梢一挑,往后撤了半步。 倏地,身側(cè)籠罩了光線,有人舉著傘,遮住了她。 原勍仰起臉,對上了沈時若含笑的眼神。 市場街離公寓樓房不遠,步行回去十余分鐘。路上,攤販匆忙支起擋雨帳篷,調(diào)亮光線。車輪滾過地磚,壓出水洼。 沈時若單手握住傘柄,傾斜傘面,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原勍。雨水滾落傘沿,垂落到了她自己的肩膀,濕了一片。 粘滯的雨夜,攪動了一絲絲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