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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眼前的倫納德,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等到達那個星球之后,你就可以回應我了。 她想到了他的疼痛。 倫納德感慨于王女的共情能力,這讓他感覺非常好。 謝謝你,他的唇角帶上了淺淺的笑意,下一次我會更輕一些的。 聯(lián)想到他在說什么的顏尋: 那邊吵吵嚷嚷、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但是礙于顏尋而不能打架的幾名蟲族終于冷靜下來,顏尋輕咳了一聲。 等一下倫納德和季星源在這里進行對我的二等伴生蟲族之后的行動進行路線規(guī)劃,簡成洲和瑞格斯協(xié)助破軍和搖光和我一起去醫(yī)院。 破軍那里還有一個新的情報,在飛行器上的時候他告訴了顏尋,后續(xù)還要他一起去。 瑞格斯聽到醫(yī)院,要不是行動被控制住,大概此時已經(jīng)焦急地圍繞著團團轉起來:您、受傷了嗎? 不是我,是我之前在帝星的哥哥。 他們之前說,你在德維特家族的生活并不好,簡成洲有些不理解,只是說話的語氣平淡,還是泛起冷感不近人情,為什么要在意他? 在那個姜維這么說了以后,王女竟然就決定去探望那個人類的少將。簡成洲想,或許當時自己應該順手就將那個人類給清理掉,現(xiàn)在也不至于讓她分走原本屬于蟲族的王女的注意力。 他不在意之前曾經(jīng)附著過神經(jīng)網(wǎng)的那個王女,對方就算是不愿意理會自己都無所謂,但是沒有辦法不在意顏尋這一邊。 顏尋身邊的一等蟲族實在是太多了。 顏尋感覺到他信息素中的感覺從冰天雪地變成暴風雪一般肆虐的不穩(wěn)定,她緩緩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想什么很危險的事情哦,簡成洲。 阿維爾作為哥哥的身份對于顏尋來說還是有用的,這種血緣上的聯(lián)系會讓人類方面消除很多的不安定感,在一切結束之后,顏尋也必然會用到這一點。 再說之前進入帝國軍校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少便利。 jiejie,你打算居住在帝星嗎。 飛行器上搖光站在顏尋的身后,少年蒼白的指尖勾起顏尋的長發(fā),在指尖輕輕地卷著。 破軍:如果殿下需要,我們完全可以為您得到。 顏尋目不斜視:我還沒有想好。 她其實不太喜歡帝星的生活模式,霓虹燈確實能夠刺激逐漸麻木的內心,但是顏尋看就了以后不免會覺得眼睛有些疼痛。 搖光的少年音壓低了些許,恍若情人之間的低語:不論jiejie想要去什么樣的地方,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一般,顏尋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伴生蟲族們都有些躁動。 并不是因為害怕戰(zhàn)爭,與之相反,他們期待著這場戰(zhàn)爭許久,恨不得立刻就打起來好戰(zhàn)的蟲族當然渴望為自己的王女奉上勝利。 飛行器在醫(yī)院的門口停下,門口的護士像是等待已久,她將顏尋引進了房間,搖光和破軍則是在顏尋的命令下站在門口并未進入雖然他們明顯都很想進去。 顏尋走進病房的時候,阿維爾的病床升起來了一些,青年正靠在床上看向窗外。 夕陽西下,窗戶外的碎金透過縫隙灑在他的身上,阿維爾的膚色本來就白,大概是身體不好的緣故,他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嘴唇的顏色也是蒼白的。 真是如此,那些金色光芒為他增添了一份圣潔感。 帝國少將基本上沒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他的半身纏繞著繃帶,手上還打著點滴,聽見門開合的聲音,青年轉過頭。 原本平靜的神色立即就有了轉變,阿維爾瞬間有些窘迫,不想讓顏尋看見自己這樣脆弱的模樣。 我已經(jīng)看到了,就算是躲開也沒辦法忘記的。 顏尋坐到阿維爾的床邊:好一些了嗎?聽說你的心情不好。 阿維爾抿了抿唇,他靠近顏尋那邊的手輕輕抬了抬,指尖碰到了顏尋的手背:沒有,看到你之后就好了。 這樣的話對于帝國少將來說就已經(jīng)算是非常露骨了。 顏尋看向他的手腕:你還戴著呀。 阿維爾的指尖從顏尋的頸側滑過,他的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頸部,那里只有漂亮的頸部線條:嗯,但你好像從來都沒有佩戴過它。 那是烈火中才會顯現(xiàn)出本質的寶石,阿維爾原本有些失落,但這樣的情感已經(jīng)逐漸地淡去了。 他想,自己其實送錯了禮物。 帝國少將身上的傷反復的愈合又撕裂,醫(yī)生說有可能會落下病根,但他還是有些艱難地動了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戒指,光點在手中匯聚。 我想把這個給你。 在他的手心靜靜躺著的,是顏尋見過幾次的那柄槍。 那種寶石或是其余的裝飾品,它們沒有辦法對你做出任何的保護,只能是最最普通的裝飾品那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用處。 后來我想,我有更重要的東西可以表達心意。 就像是當時,人類的星艦和蟲族的部族對上的那一刻,阿維爾再次將陪伴著自己許久的武器抵到了顏尋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