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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楚一頭栽回枕頭上:天吶! 她昨晚嚇到小楊了,不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人這么好,她好好解釋一下,他一定可以理解的! 喬楚又重新爬了起來。 床頭柜上仍是擺著那只紙鶴,底座壓著楊東旭寫的出師語。昨晚回來的時候太困,她腦子已經(jīng)是一片糨糊,放下之后也就沒再動了。 盡管昨晚在酒樓里就已經(jīng)對比過了,但喬楚還是拿過來又仔細地看了看。 確實不像。 可是 她終于想起來,為什么蕭先生的西裝背影讓她眼熟了。 一年前,她支援《絲路花雨》的時候,謝幕時有人搗亂,當(dāng)時小楊沖上來將人制服,那天小楊穿的就是西裝。 他本來就不是白面書生那一掛,將暴徒摁倒在地時,單膝半跪,腿上和臂上的肌rou都鼓了起來,和夢里那男人的感覺太像了。 喬楚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紙鶴的玻璃蓋。 可只有感覺這一點像,其他什么都不像。而這個感覺,說不定只是因為她平時沒見幾個魁梧身材的男人穿西裝。 算了,再看吧,以后有機會再看看小楊穿西裝。 喬楚一邊想著,一邊起床收拾,然后趕回了省團排練室。 * 昨天謝廳長特意吩咐了,讓演員們放松一下。 今天雖然還是有排練,但下午才集中。昨晚很多人都放開撒歡,喬楚過來的時候,果然沒多少人,估計大家都還沒完全醒酒。 她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十點了,這個時候小楊同志早就送完菜了。她忽然又想起,自己今天又放小楊同志鴿子了:沒教人家英語。 喬楚捂了捂臉:天哪,她這個老師真的太不稱職了! 從下午之后的排練,以保持狀態(tài)為主。 第二天一早,喬楚特意提前到約定的地點,可楊東旭卻也已經(jīng)到了,正拿著英語課本在早讀。 喬楚有點無奈又佩服:小楊,你可真早。 楊東旭點點頭:基礎(chǔ)不好,要努力一點才是。 喬楚清了清嗓子,目光游移:那個前天晚上,我喝多了,嚇到你,不好意思 楊東旭馬上說:沒有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喬楚松了口氣,心想太好了,小楊不介意就好。 兩人又恢復(fù)了平時的英語教讀模式。 喬楚始終有點在意夢境那點感覺,特意偷偷觀察著楊東旭。 男人穿著薄棉襖,不像西裝那樣貼身,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憨實。他捧著書,微微彎著背,念得很認真,并不像廣交會上那些大學(xué)生翻譯那樣流暢自信,也不像蕭先生那樣從容。 喬楚不由得有點納悶:怎么又不像了? 楊東旭知道喬楚在看他。 他很緊張,全身心都在注意她的動靜,課本內(nèi)容他早就倒背如流了,根本不用看,他都已經(jīng)能隨口念出,而且是用初學(xué)者的發(fā)音。 教完一課之后,喬楚也差不多要去排練了,跟楊東旭道別之后,往排練室去。 * 因為交流會在十二月十日開始,需要提前到達準(zhǔn)備,比如彩排適應(yīng)場地等等,所以劇組預(yù)定的是十二月六日的車票,在十二月七日下午抵達京市。 這次其他地方依舊是軍區(qū)出代表作品,所以當(dāng)大家看到南方這邊是粵省團出,都覺得十分驚訝。 喬楚等人到了住宿的招待所,有半天的休整時間。她收拾好東西之后,問了一下前臺:請問隴省歌舞團是安排在哪邊? 前臺姑娘說:在隔壁,不過他們是后天才到。 喬楚點點頭,表示知悉。 因為第二天就要開始排練了,所以她晚上就先去一趟爺爺奶奶家。 老喬家在大院,喬老爺子總共兩個孩子,一個是喬飛宇,一個是喬楚大伯喬飛陽。 喬飛陽從軍,剛升的團長,兩個兒子也進了部隊,表現(xiàn)出色,一個營長一個連長,父子三人都在京市軍區(qū)。 今天大家知道喬楚要來,都特意調(diào)了班,回軍區(qū)大院吃飯。因為外人不能隨意進出軍區(qū)大院,喬飛陽還特地開車到招待所那邊接她。 其他演員們一看這架勢,才知道喬楚家里居然還有這么個背景,都感嘆她平時可真低調(diào)。 * 喬楚回到老喬家時,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許久沒見,大家都十分高興,拉著喬楚問著近況。 《香風(fēng)麗影》風(fēng)靡全國,老喬家的門檻之前都快被大院其他人家踩破了。 都在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吶!這次你過來,我們都是悄悄的,誰也沒說,不然今天晚上咱們屋里都要被擠破了! 以前喬楚假期時不時會回來,大院里的其他人家都知道她,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年里她就紅遍全國。 都知道喬楚坐了一整天火車,火車上沒什么好吃的,所以晚上很早就開飯。 吃飯時喬老爺子問起:楚楚,上回你爸爸說,不想跟宋家那男孩談朋友,是嗎? 楚楚頓了頓:嗯。 喬老爺子:爺爺已經(jīng)跟宋家那邊說了?,F(xiàn)在都是自由戀愛的,你宋爺爺那邊也很理解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嘛,不談就不談了,別影響兩家感情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