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邪魔,怎么你渾身圣光? 第4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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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不主動提前現(xiàn)身?” “老娘也想啊,只是禁厄那個老禿驢把我隔離在外了?!?/br> “是禁厄?” 楊桉驚訝了一下,沒有想通這件事和禁厄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初老娘從主體里面分離出來變成了殘魂,是禁厄幫我蘇醒了靈智,也是禁厄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秘法,可以保住我在關(guān)鍵時刻殘魂不滅,同時在這種狀態(tài)下恢復(fù)此前的所有記憶,也就是你之前看到的種種?!?/br> 弓娘解釋道,對于楊桉,她沒有任何的隱藏。 “也就是說,其實在我進來這里之前,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只是禁厄提前布置下的秘術(shù)沒有讓你現(xiàn)身?” 楊桉立刻意識到了什么。 “沒錯,但你有一點說錯了,老娘沒有恢復(fù),殘魂不滅不等于恢復(fù),老娘現(xiàn)在虛弱得要死?!?/br> 弓娘完全沒有一個絕世美人該有的氣質(zhì),說完這句話就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 楊桉的目光掃過她完美的身材曲線,但沒有停留,當(dāng)即笑了笑。 “那也不枉我為你找了一個螝道的靈魂,應(yīng)當(dāng)足夠你恢復(fù)。” “我說我怎么和你在大德寺的時候會那般恐懼呢,原來當(dāng)初在大德寺還有這么一段經(jīng)歷,那個老禿驢真是下了死手?!?/br> 弓娘咬牙切齒的說道。 楊桉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在無間獄之中受到的折磨也是真的,但也是因為如此,讓她擁有了能夠吞噬靈魂恢復(fù)自身的能力,就是禁厄的這個手段太重,十分別致。 聽到弓娘說到這里,楊桉頓時愣了一下。 這么看來的話,禁厄不可能無緣無故幫助弓娘,一定有所圖謀。 從弓娘陷入虛弱狀態(tài),到他進入弓娘的意識領(lǐng)域,這里處處都有禁厄的影子,甚至留下的后手還讓弓娘無法提前現(xiàn)身,直到他從那段記憶之中離開。 難道……他能夠進入剛才那段有關(guān)大德寺的記憶不是偶然? 想到這里,楊桉立刻看向弓娘開口說道: “你能否把之前在大德寺之中的事一五一十的給我說說?包括你是怎么離開大德寺的!” 弓娘思索了一下,說起了往事。 當(dāng)初的她只是一道從主體當(dāng)中被動分離出來的殘魂,不知不覺就飄蕩到了西域的位置,按照禁厄所說,是禁厄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將她帶入了大德寺之中,后被送入無間獄。 在無間獄中,禁厄為了讓她蘇醒獨立的靈智,故而讓大量的妖魔通過殺死她的手段,以痛苦來驅(qū)使她的靈智蘇醒和人格建立。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造就了弓娘現(xiàn)在這般強勢的性格,以及能夠吞噬靈魂恢復(fù)和壯大自身的能力,當(dāng)然,這樣的經(jīng)歷同樣也在弓娘的潛意識深處埋下了恐懼的種子。 在完全蘇醒靈智之后,弓娘也曾有過不解,禁厄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禁厄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直到有一天,玉瑯煉器坊的坊主著寒前來拜訪大德寺,與大德寺達成了一樁交易。 坊主需要為禁厄打造一件十分困難的法器,交易條件就是,從中洲出來的弓娘靈魂給予坊主。 在經(jīng)過一段十分漫長的時間之后,坊主完成了法器的打造,送到了大德寺。 禁厄也將弓娘的記憶完全封印,之后交易給了坊主。 這就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如果不是弓娘此前為了楊桉釋放了自己吞噬的大量靈魂,使自身陷入了虛弱狀態(tài),觸發(fā)了禁厄留下的秘術(shù),她也不會覺醒這些記憶。 聽完弓娘的講述,楊桉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弓娘所說的事沒有任何遺漏的話,那禁厄的目的怎么看都不在弓娘的身上。 “老娘現(xiàn)在明白了,禁厄所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等到你的到來!” 就在這時,弓娘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 聽到弓娘的話,楊桉的心中也頓時靈光一閃,立刻明白過來。 在弓娘的意識領(lǐng)域之中,只有他進入了這里。 如果禁厄的目的不在弓娘身上的話,那就只有在他的身上。 再加上之前在那段記憶之中禁厄所說的那些話,以及后續(xù)提出的交易。 楊桉這下十分肯定,禁厄就是為了見到他! 把弓娘交易給了坊主,是為了讓弓娘到達自己的身邊。 在弓娘的身上留下秘術(shù),幫助她保住殘魂,就是為了讓他進入弓娘的意識領(lǐng)域。 這一切都是禁厄做的一個局! 想通了這一點,楊桉突然感覺到了禁厄的可怕之處,不僅僅是在修為上,更在于跨越一段長久時間的布局上。 甚至連他會因為弓娘的遭遇而觸發(fā)某些條件,進入那段記憶之中,也未必不可能是禁厄的布置。 可是,禁厄這么做,他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想通了這一點,隨之而來的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在剛才那段記憶之中,禁厄只向楊桉詢問了一個問題,作為交易的條件。 那就是問楊桉在后世是否看到或聽說過他的存在。 他的存在…… 楊桉的心思不知不覺想到了如今的大德寺去。 他確實沒聽說過禁厄的存在,如今的大德寺明面上是海殊作為主導(dǎo)者,主導(dǎo)大德寺內(nèi)的一切,甚至楊桉待在大德寺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道大德寺到底擁有多少位像海殊一樣強大的菩薩。 此前的記憶中,海殊只是作為禁厄軀體上的一顆頭顱,同樣負責(zé)鎮(zhèn)壓無間獄,但是當(dāng)時的主導(dǎo)者是禁厄。 這是否說明,在后續(xù)發(fā)生了某件事,以至于大德寺的主導(dǎo)者進行了更替? 海殊背叛了禁厄?! 僅憑這些信息,楊桉也很難判斷大德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能猜測。 但是仔細想想,大德寺的事好像與他也并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大德寺和他有仇,他也沒必要為仇家搞清楚這其中存在什么隱秘。 只是從弓娘的角度來說,禁厄?qū)τ诠锸怯卸鞯模绻蛑皇菫榱送ㄟ^弓娘見到他的話,或許也和給予弓娘的幫助有關(guān)系。 此外,對于大德寺內(nèi)和禁厄達成的交易,禁厄明確的提示他在回歸現(xiàn)實之后等待一段時間即可。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就能理清這些事之中真正的來龍去脈。 楊桉一直都有一個很好的優(yōu)點,那就是暫時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否則只會讓自己陷入某種焦慮。 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弓娘,那么接下來自然是帶著弓娘離開這里,幫助弓娘恢復(fù)。 …… 一片朦朧的霧湖之上,坊主cao控著定魂之匣中的那一道靈魂,正在通過包圍湖面的三十六件法器,向著湖中不斷灑落如同星點一般的塵埃。 那三十六件法器此時已經(jīng)遍布裂紋,即便是臉上帶著面具遮掩住了面容,坊主也難掩心痛的神色。 只有打造法器的人才能懂,每一件法器的損失對于制造者來說,無異于自己的親兒子。 親兒子都要碎了,那個小子還不出來! 正當(dāng)坊主心想著,下一刻,湖面上突然蕩漾開一圈接一圈的波紋。 嘩啦啦! 水花四濺之下,一道身影快速的從湖底下魚躍而出,渾身散發(fā)著熱氣,烘干蒸發(fā)了身上的衣物。 看到楊桉的出現(xiàn),坊主并未與他有任何的交流,而是抬手一點。 “起!” 三十六件法器迅速的旋轉(zhuǎn)起來,將湖中的水卷動成了高高的洶涌水流,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 原本清澈的湖水之中開始出現(xiàn)大量黑色的線,這些線如同墨汁一樣暈染開來,將水完全染成了黑色。 定魂之匣中的靈魂被坊主強行打散,丟入那水柱之中。 水中每一滴水珠都像是沾染了螢光的星芒,剎那間美麗得好似銀河。 楊桉站在坊主的身后,靜靜地等待了片刻。 很快,當(dāng)那些星芒泯滅,黯淡下去,一道虛幻的人影隨著水流的潰散,落入了坊主拿出的月符之中,一切逐漸平靜了下來。 將月符重新遞還給了楊桉,坊主趕忙收回了即將崩潰的法器。 幸好楊桉出來得及時,這些法器還不至于損毀太多,能夠修復(fù),不然他得心疼死。 “弓娘?” 楊桉拿到了月符,看著月符之中微縮的長弓,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你帶來的是一個螝道的靈魂,足以彌補她此前所有的虧空,而且還會大有長進,先讓她好好消化一番吧?!?/br> 坊主在一旁將法器收回,同時對楊桉解釋。 “多謝坊主!” 感知到弓娘的氣息,現(xiàn)在正處于快速拔升的一個狀態(tài),楊桉當(dāng)即感激的對坊主說道。 “此間事了,你回去吧,別忘了我們的計劃,福生域之事就交給你了?!?/br> 坊主也似乎顯得有些疲倦,向著楊桉擺了擺手。 雙方是平等的合作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為了楊桉付出,楊桉自然也要拿出一些誠意來。 “這是自然。” 楊桉立刻應(yīng)下,不過轉(zhuǎn)頭又說道: “只是我們之前的計劃可能需要更改一下?!?/br> 坊主隔著面具看向他。 楊桉隨即說起了關(guān)于金魂教的計劃。 雖然不確定坊主是否已經(jīng)知道中洲早已崩潰的消息,但是在金魂教這件事上,楊桉沒打算隱瞞他。 雖然先后因為鹮和弓娘的關(guān)系,越發(fā)的證明中洲早在封閉之時就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五大天宗不復(fù)存在,脫離這個世界的路已經(jīng)徹底斷絕。 但楊桉還是想親眼證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