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母狗一點教訓(xùn)吧
袁宿點了兩瓶酒,一瓶紅酒,一瓶威士忌,這還是李忘百般推辭的結(jié)果,酒剛上,李忘先起身開了紅酒,給袁宿和白蕊斟酒,他給袁宿倒了叁分之二杯,給白蕊倒了叁分之一杯,倒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彷佛自己是被長輩帶出去不懂禮貌嚷著要吃這個那個的小孩兒,再者,和自己老板在私底下喝酒這事兒就不正常,席間還有老板女兒,這事兒就更顯得有點荒謬,但是看了看袁宿和白蕊,兩人好像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心里不知道,起碼表面上很自然,很正常。 那就愛誰誰吧,李忘想。 給兩位女士斟完酒,李忘自己開了威士忌,倒了叁分之一杯,剛準備喝,又突然想到,媽的,糊涂,哪有自己先喝的道理,不知道敬袁宿?昏頭了你。 李忘端起杯子,示意袁宿道:【謝謝袁總賞飯, 我敬您一杯。】 又對著白蕊,眼睛卻還看著袁宿道:【還有令愛,誒呀,都是客氣話,就祝年年有今日吧。】 說完才看著白蕊道:【生日快樂,白大小姐?!?/br> 叁人都喝了一口,開始動筷子,李忘想,媽的吃個飯真夠累的,我又不是專門來拍馬屁的,行了,禮節(jié)也都到了,其他關(guān)我啥事,于是悶頭吃菜。 袁宿選的地兒,味道自然不錯,李忘吃的不亦樂乎,席間袁宿和白蕊分別舉杯,李忘配合著喝了兩次,700ml的酒,喝了叁分之一,娘倆兒的紅酒,倒是已經(jīng)過半,李忘也吃的差不多,喝幾口酒,夾幾口菜,不復(fù)之前拘謹與怨氣,聽著袁宿與白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自己喝得也遠過平時的量,暈暈的,根據(jù)經(jīng)驗,如果微醺是3,喝到不省人事是9,現(xiàn)在度數(shù)自己估計是4.5,喝多了本就影響判斷,理智判斷再四舍五入,估計有5,這個程度在李忘身上不少見。 主要特點表現(xiàn)在沉思,但思維基本如同不存在,說好聽點叫發(fā)散,說不好聽的就是邏輯全無,叁句話非人類能聯(lián)想,頭句是cao,我不是說臟話啊,就是表達情緒,第二句是鍛煉記憶力,先把問題引述一下,比如你說的這個問題其實是,然后整個人停一下,兩叁秒,兩叁秒以后,問人,你知道那個誰么,寫過,然后開始背誦名句,通常不是背古詩就是背歌詞,比如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jīng)學舞度芳年,知道么,長安古意,誰的,盧照鄰!要不就是談?wù)撨B場大雨你窗臺漏水不得了。這時候?qū)Ψ酵活^霧水,陷入同樣的思維困境,第叁句李忘就開始回顧現(xiàn)實,拍著人肩膀(如果對方是男的。)、摸著人手(如果對方是女的。)發(fā)出感嘆,你說最近這天氣是不是熱的真他媽離譜啊,這是人待的世界么?我前兩天中午出去辦事,cao,天氣顯示40度,我體感絕不止50度,你有這感覺么? 第二特點為傾聽,但基本聽完人二十個字就忘記前面二十個字,還一本正經(jīng)點頭,不時發(fā)出,嗯,嗯,你說的對,是,沒錯,這樣的附和聲,不像是套人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有幾次李忘一朋友阿嬌在場,(女的,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彼此皆以表妹表哥相稱),阿嬌從不喝酒,故面對李忘這種狀態(tài),全程一言不發(fā),第二天酒醒,李忘問,你說這是什么行為?表達了我的什么心態(tài)?客觀點。阿嬌想都沒想,回,知識分子唄,還有什么,嚴格來說是上個世紀,90年代那批知識分子。李忘宿醉,心如止水,就當自己不是李忘,問,像么?阿嬌回,像,特別是手里夾著一根煙,又皺著眉的時候,很不是東西。李忘不樂意了,問,知識分子怎么你了?阿嬌回,知識分子都愛欺負女性,都不是好東西。李忘回,我是你表哥。阿嬌秒回,知識分子本身是渣男的概率有7成,附上關(guān)鍵詞tag表哥,十成十的渣男。 最大的特點是話密,本身李忘不是特別多話的人,起碼不和多數(shù)人、不親近的人多話,喝到這個度,只要把話筒給他,李忘就能反反復(fù)復(fù)滔滔不絕,將一些自己的、私有的、情緒化的、且沒有沒有結(jié)果的話,說著說著,還要盯緊觀眾反應(yīng),有人竊竊私語做小動作,李忘就不樂意,經(jīng)常撂下話筒,來一句,既然有人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道德綁架,逼迫觀眾承認錯誤,大家說,沒有,李老師,沒有,都愛聽你說,我們檢討,主要是你說的好,我們討論,我們現(xiàn)在開始,不討論了。李忘還要擺架子,不說了。大家勸,李忘才繼續(xù)拿起mac,麥克風,米高峰,恬不知恥道,行吧,既然大家離開我不行,那我繼續(xù)給大家簡單講幾句。 又喝了大半杯,李忘靠著椅子,對著天花板出神,袁宿看了李忘一眼,笑,問道:【李忘,你還行么?!?/br> 李忘沒看袁宿,仰著頭,回,【行,您哪看出我不行了?】 袁宿看著李忘這樣子,突然掩嘴笑,白蕊也笑,袁宿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哈哈?!?/br> 李忘有氣無力道:【很什么?!?/br> 袁宿忍住笑道:【憨態(tài)可掬?!?/br> 白蕊也跟著笑,頻頻點頭。 李忘低頭又喝了一口,把被子里的酒一口喝完,道:“【沒,沒有什么可掬,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 袁宿道:【那我考考你,還記得你沒交給我的那個方案么,是什么?】 李忘想都沒想道:【那個會員活動啊,袁總,您真以為我喝多了?】 白蕊湊熱鬧道:“【那我生日是哪天?】 李忘翻了個白眼看著她道:【今天啊,不然我們吃啥飯啊。你失憶啊?】 白蕊揚了揚小拳頭。袁宿笑道:【看來你確實沒喝多?!?/br> 白蕊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說的時候看著李忘,臉上紅撲撲的。 能不紅么,李忘看了一眼,娘兒倆的紅酒都見底了。 白蕊剛走出房間,袁宿就輕聲道:【看來蕊兒真的挺喜歡你?!?/br> 李忘聽到這句,有些當機,剛想否認什么,袁宿又道:【真的謝謝你啦,李忘?!空f完把自己杯中的紅酒飲盡。放下杯子,袁宿繼續(xù)道:【其實我知道,我和我女兒的事兒,在公司里肯定有人傳過,對不對?】 李忘沒說話,這事兒怎么說,他既不想介入其中,又不想說一些很假的話,比如什么真沒有,袁總您想多了,之類的,人自己都說了,再說公司是個什么幾把情況,袁宿自己不知道么?何況喝了酒,吃了飯,自己又一直以來對袁宿就有些純粹的好感,所以李忘只好沉默。 袁宿看李忘不說話,有些自嘲地笑笑,將最后那一點兒紅酒倒進杯子里,一口喝下,緩緩道:【其實你聽到那些,都是真的,我知道大家是怎么說的,為什么我從沒說過什么?你知道么?】 李忘拿起還剩叁分之一的酒瓶倒了小半杯,端起喝了一半,也用盡量平穩(wěn)的聲音道:【因為那是真的?!?/br> 袁宿驚訝抬頭,看了李忘一眼,又露出悲傷的神情道:【是的?!?/br> 李忘沒說話,袁宿喃喃道:【沒錯,因為那是真的?!?/br> 袁宿拿起酒杯,發(fā)現(xiàn)沒有酒了,又放下,道:【其實,我想,你剛才看到的,都是蕊兒演的戲,但你知道為什么我要感謝你嗎?】 李忘還是沒說話,一口把酒喝完,其實答案已經(jīng)歷歷可見,何必要親口將其戳穿? 但袁宿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什么,非要親口說出:【因為這幾年,蕊兒連裝也不愿意和我裝,今天是叁年來的第一次?!?/br> 李忘抬頭,可能是酒精作祟,袁宿已有眼淚垂下,隨即哽咽,修長手指拭去,李忘假裝紳士,似是不愿見到袁宿如此,說去下衛(wèi)生間。 走出包廂,打開手機,又收到消息,五條。 【哥哥,我到了哦?!?/br> 【??】 【哥哥你不會在和我媽說什么吧?!?/br> 第四條是一張圖片,狹窄的衛(wèi)生隔間內(nèi),一個少女,白嫩軀體,坐在馬桶上,全身未著片縷,僅有的布片是少女嘴中叼著的內(nèi)褲,酥乳,長腿,都赤裸在李忘面前。 【哥哥,看到了么,不想來把下賤的賤狗,畜生,玩壞么,來給母狗一點教訓(xùn)吧,人家等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