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來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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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市機場,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拖著黑色的行李箱滿臉疲憊地從飛機艙走了出來。因為天氣原因?qū)е碌钠痫w延誤,這趟旅途他已經(jīng)在客艙里呆了五六個小時。 周圍的旅客大多是旅游回來的,他們還沒下機艙,就拖著行李踉踉蹌蹌地給來接自己的親友打電話,還有興奮的小孩子在父母跟前嘰嘰喳喳地炫耀著不久前購買的紀(jì)念品。 叁周前,鄒序云收到了自己大學(xué)教授的郵件,邀請他擔(dān)任自己新組建的霧江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的主任醫(yī)師。 彼時鄒序云剛才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本該聽從父母的意見準(zhǔn)備考試在南橋市醫(yī)院任職。但是那位教授一直在大學(xué)時對他照顧頗多,何況也說明了這次的邀請是以市引進(jìn)特殊人才的身份進(jìn)行的。霧江是教授的家鄉(xiāng),就算是以探望恩師的名義,他也不得不去。 “鄒師兄!這邊!”剛出機場,一個穿著厚厚衛(wèi)衣的年輕男孩就跑了過來,并用微微詫異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在霧江不再炎熱的天氣里,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茶褐色滌棉襯衫,深灰色的休閑褲松松垮垮地罩在了他修長筆直的腿上。在人均男性身高都185的北方城市,鄒序云的身高也不算矮,但是因為蒼白瘦削顯得他有些脆弱。 長時間的飛行導(dǎo)致他的臉色不太好,原本就白皙的膚色在眼光的照射下甚至接近透明,他抬眼看了看藍(lán)的不怎么真實的天空,長長的睫毛在眼周投射出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因為驟然的溫差微微翕動著。在這樣一張蒼白的臉上,那過于殷紅的嘴唇就成了一抹異色。 男孩熱情地接過鄒序云的行李,一邊開后備箱一邊自我介紹:“鄒師兄,楊教授臨時有個會要開,派我來接你。我小你幾歲,叫宋浩然。” 鄒序云點點頭,很溫和地看著他笑了笑。突如其來的一陣風(fēng),讓他打了個冷顫,他抬手?jǐn)n了攏衣領(lǐng),發(fā)出一聲不易察覺地嘆息。 已經(jīng)六年了。 留學(xué)期間長期生活在溫暖濕潤的西海岸,他已經(jīng)幾乎要遺忘了這里冷僻干燥的氣候。這里不僅存在著他難以適應(yīng)的溫差,也有他難以忘懷的人。 宋浩然利落地合上后備箱,一邊拉開車門,還是沒忍住地嘮叨:“鄒師兄,你這穿的也太少了吧!得虧現(xiàn)在不是冬天,不然可不得了。你可是楊教授的最得意的學(xué)生,你要是凍著哪了教授不得說死我。”。 坐定在副駕位,車內(nèi)的溫度讓鄒序云感覺舒服了很多,他撫了撫鬢發(fā)解釋道:“我太久沒來過霧江了,已經(jīng)忘了這邊的溫差。按照我們那邊的溫度倒是剛好。” 宋浩然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答道“是了,楊教授說前陣子才聯(lián)系的師兄,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 “教授年紀(jì)大了,就是作為小輩我也應(yīng)該過來看看的。” ''哎,是了,教授一直念叨著師兄你呢。說這么多學(xué)生中就師兄你最有出息?!?/br> “沒有的事。教授他就是這樣,逮著誰都說好。”鄒序云有些不好意思,想到那位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恩師他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師兄你這次回來除了探望教授,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事啊。我看教授最近喜笑顏開的,神神秘秘的問他什么也不說?!?/br> “教授邀請我來這邊擔(dān)任主任醫(yī)師,我還在考慮?!?/br> “?。縼盱F江?可是這里好像還沒有師兄的老家南橋市發(fā)達(dá)吧,待遇也不是很好。” “是么?我也不太清楚?!编u序云淡淡地回了一句,明顯地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沒事,像師兄你這樣的人才在哪里都是搶手的呢。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去教授家?!彼魏迫伙@然沒注意到鄒序云態(tài)度的細(xì)微轉(zhuǎn)變。 “好的,麻煩你了,浩然。”鄒序云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疲倦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他向車窗外望去,晚上五六點的霧江,天已經(jīng)大黑了。路上的行人不多,零星的幾輛車?yán)d的也多是像他這樣剛下機的乘客,在昏黃的路燈下穿行,有種蕭瑟的感覺。 霧江酒店,剛剛還精神萎靡的前臺使勁地拍著身邊的同伴,示意她看這位前來登記的客人。 鄒序云拿筆在登記簿上認(rèn)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接著遞給前臺工作人員身份證。那是一雙很難不吸引人注意力的手,細(xì)長,勻稱,骨骼清楚。顯然前臺的工作人員也是注意到了這點,開口搭話:“先生您是從事藝術(shù)工作的嗎?” “啊,不是。我是醫(yī)生?!编u序云顯然沒有預(yù)料到這個提問,一時間有些發(fā)愣,隨即很輕柔地笑了。 “我看您的手很像彈鋼琴的,還以為您是從事藝術(shù)的。您好像不是本地人,是來旅游的么?我們前臺這邊有本地的旅游指南,您可以拿去看看?!鼻芭_的女孩熱情地把身份證交還給鄒序云,附贈了厚厚的幾本旅游手冊。 其實鄒序云對這座城市并不陌生,這畢竟是他讀了四年大學(xué)的地方,但是長時間的奔波讓 他有些疲倦,只想盡快休息。于是他點點頭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終止了前臺女孩繼續(xù)的追問。 他快步地走向電梯,摁亮5樓的按鍵,只剩下那兩個前臺女孩在背后的竊竊私語?!澳俏豢腿碎L得可真好看,不知道還以為哪個明星呢。” “可不是嘛,你看我看的這部劇,男主是不是跟那位先生有點像?!惫?,是有點,但我覺得好像那位先生更有氣質(zhì)一些,不像你這劇里的男主,太高冷啦。女孩們嬉笑的聲音在大廳回蕩著,為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氣。 洗完澡,鄒序云感覺輕松了許多。他打開電視,接著收拾自己的行李。電視機里滾動播放著當(dāng)?shù)氐男侣?,女主播甜美悠揚的聲音傳進(jìn)了他的耳里:“本臺記者荀煙報道,近日霧江市因惡劣天氣,造成多件意外事件,請廣大市民注意安全,及時關(guān)注天氣信息,避免不必要的損失?!?/br> “荀煙...” 鄒序云難以置信地?fù)u了搖頭,因為過于震驚,摔碎了手中要送給教授的陶瓷擺件。 荀煙。這個他一直刻意封存不愿想起的名字竟會如此突然地出現(xiàn)在這里。而圍繞著這個名字展開的種種回憶在瞬間就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腦海。 在推理社團介的紹會上,那個女孩楊著白玉蘭的般小臉問他:“推理小說的本格派和社會派你更喜歡哪一個?” 在團建的密室逃脫里,那個女孩在黑暗中閃著小鹿般的雙眼狡黠地問他:“學(xué)長,你害怕么?” 在明黃的寺廟城墻下,那個女孩罕見猶疑地問他:你的心愿呢?會跟我一樣么? 鄒序云一塊塊拾起地毯上的碎片,苦澀地笑了笑。 往事不可追,但來者又真的可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