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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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琬望向太子。 就見太子似是已知道紫菀想說些什么,毫不在意:“讓她進來吧?!?/br> 紫菀跟著清佩姑姑進來,甫一進屋,就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了地上,恭敬叩首。 喬琬見這架勢并不言語,只等著太子發(fā)話。 榮諶道:“貴妃娘娘想與孤說什么?!?/br> 原來紫菀竟是貴妃的人,不過喬琬也不算驚奇。既然太子與清佩姑姑早已知情,留著或許還有些用處,正如今日這般。 紫菀并不慌張,她垂首道:“貴妃娘娘愿用先皇后一案,換殿下與裴公公查清五皇子一案?!彼m強作鎮(zhèn)定,實則還能聽出她尾音的顫抖。 喬琬的琴譜、棋譜在文綺閣被燒了大半,如今夜里只是無聊地打些絡子。此時她手中一頓,心神全然被“先皇后一案”所吸引。 榮諶卻道:“孤早就知道了。不過貴妃娘娘也不必著急,幾樁毒案孤定然會一查到底?!?/br> 紫菀又恭恭敬敬地三叩首,道:“紫菀自知今后不能伺候殿下與娘娘了,在此別過。殿下、娘娘萬福?!?/br> 喬琬也不知該說什么,道了聲:“去吧。” 清佩姑姑領著紫菀出去了,喬琬希望她的下場能比白芍好一些。 回過神,喬琬繼續(xù)打絡子,她本就不擅長這些,如今只做著打發(fā)時間。不過這會兒她想起還在侯府時候,侍女們陪她說話,便常坐在窗邊或等下打絡子、做彩結(jié)。 如今進了宮,明明是雕梁畫棟、金粉游廊,卻宛若身處監(jiān)牢。身邊的內(nèi)侍、宮人,一個個皆不可信…… “你卻是不問?”榮諶側(cè)頭看她。 喬琬乖巧道:“表哥想讓我知道,便會告訴我?!?/br> 榮諶笑起來,如春潮融雪:“婠婠,你變壞了?!?/br> 喬琬只好順著他心意問道:“那,殿下早知道紫菀是貴妃的人嗎?為什么紫菀還要提起裴公公?”她卻是不敢提先皇后一句。 榮諶點了點她的額:“你當真變壞了” 喬琬只抿唇一笑。 榮諶并不瞞她:“裴知從前是慈元宮的人,母親病逝后,父親便收用在身邊。” 喬琬暗自心驚,裴公公從前是侍奉中宮的,如今難道亦是東宮可用之人? 太子卻沒有再明言此事,只道:“母親病故的時候我年紀尚小,謙謙剛學會走路,諾兒更是還在襁褓之中。太醫(yī)都說母親是產(chǎn)后虛弱,但自從我知道宮中頻有毒案,便用盡所有能用之人,力查母親當年的死因……” 喬琬放下了彩線,一時屏息。 “母親確實產(chǎn)后虛弱……但她卻是驚懼而亡,只因為她當年毒害大皇子東窗事發(fā)。”榮諶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喬琬攥緊了手中的彩線。 “父親常與我提起,他少年時在上元燈會偶遇母親,一見傾心。二人常在宮外偷偷相會,直到東宮選妃那一年,祖母竟選中了母親。從此父親便篤定,此姻緣乃天意。” “我對于母親的所知,全來自父親與清佩姑姑。直到我在調(diào)查此事時,遇到了裴知。婠婠,有時候回憶會將一個人綴飾得十分美好。但是父親大半的回憶,卻與貴妃娘娘混淆了……”榮諶早已平靜地接受了此事,“父親最擅長的,只怕是故作情深。” 喬琬一時無言,太子心中孺慕的母親,卻有一半拼湊自貴妃。而他少年時查到皇后娘娘的死因,又會怎樣想呢? 囚困太子的不僅是這受盡眾人監(jiān)視的東宮,更是經(jīng)年累月疊加的謊言。 “那貴妃娘娘想與殿下說的是什么呢?”喬琬打斷太子的思緒。 “只怕是想賭一把,”榮諶不甚在意道,“婠婠,這宮中清醒的人最難捱。” ** 已至暮夏,困擾了宮中多年的毒案,似乎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但喬琬知道太子與貴妃還沒有停止追查。除了秦國太妃,宮中定然還有庇護蘭泉宮舊人的。而此人,正是暗中在奪嫡之亂中攪動風云的人。 喬琬閑暇時依然會思量此事。她雖常常感到自己愚鈍,但關(guān)于此事,她卻覺得那日與太子所陳的想法有理。 依照貴妃娘娘查五皇子一案的決心,她相信前世的貴妃娘娘已然大仇得報,自愿出家。 如此想來,最當懷疑的便是那個似乎向來不爭不搶的錦云宮。喬琬還記得太后娘娘壽宴那晚,她在夾道上望見的正是錦云宮的四皇子。 至于總是被當做問路石的瓊?cè)A宮,前世只怕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不過喬琬也只是自己在心中揣測,她很快便沒有那個心思細想這些。 宣寧侯府遞了消息進來,喬瑛因著謝家守孝、東宮大婚、數(shù)月陰雨而推遲的婚期,如今終是到了。 長春宮宣了蕭氏入宮,喬琬前來陪著母親一起,與太后聊起了大哥的婚事。 喬琬想起謝家女郎,還有宮外的好友們,覺得從仲春到夏末這短短數(shù)月恍若隔世。她如今滿心只有各種陰謀與爭斗,從前的生活竟想不起許多。 蕭氏細細問了喬琬這數(shù)月在宮中可好。 京中勛貴只知東宮走水、又有內(nèi)侍勾結(jié)牙行等事。但當初金鱗衛(wèi)查案可是直接從侯府中拘走了李嬤嬤,又抓了當初與春水一同入府的諸人問話。況又有三兄弟與宮中的往來,宣寧侯一家如何不知是春水在宮中壞了事。 “母親不必擔心,太子待我極好?!眴嚏?。 太后原本還笑著聽她們談天,突然想起什么,說道:“婠婠,前日陛下突然與老身提起,要為東宮挑選良娣,竟是名單都擬好了?!?/br> 作者有話說: 秋補喜歡用羊rou湯的是周皇后,皇帝一直記得是貴妃,這是之前的一個伏筆,假作深情的人哪里記得那么多~ 第66章 點絳唇 太子此時正在御前, 看著眼前的名單道:“父親這是何意,可是為了四弟選妃?” 福寧宮內(nèi)清凈無塵,室靄檀云。 天子靜坐著, 谷廷仁與裴知都候在隔間外。 “東宮也該選良娣了?!?/br> 太子躬身道:“父親,如今兒臣與太子妃恩愛, 并無此意。” 天子道:“你說的是什么話,當初太后與貴妃為你選的宮人,皆出了紕漏。如今事情過去了, 你宮中也該添些人了?!?/br> 太子依舊垂首道:“父親,兒臣向來不近女色, 如今與太子妃正是情投意合,并不愿納良娣。還請父親收回成命?!?/br> 天子靜了片刻,內(nèi)室靜可聞針。 “諶兒, 你當初執(zhí)意要娶她,已任性過一回了,”天子語重心長道, “你別忘了, 她可是喬家人?!?/br> 太子卻道:“正因為是喬家人,奉國將軍的兵權(quán)不就在股掌之間?父親, 兒臣聽聞今年南方y(tǒng)in雨數(shù)月,北方卻是大旱。只怕到了秋冬, 西北又該增兵了。去年黃將軍剛回朝中,您怕是不想再讓他支援西北吧?!?/br> 天子笑罵了一句:“這個時候倒想起你岳父來了?” “宣寧侯向來乖順,如今勿需再封賞,還可以再用幾年?!?/br> 天子不予置評, 嘆道:“朕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 只勸你不必留下如此軟肋。那日東宮走水, 你還不警醒么?” 太子不肯退讓一步,只道:“父親與母親當年不也恩愛么?” 這場父子間的對話戛然而止,天子擺手道:“退下吧,看在你母親的面上,再慣著你一回?!?/br> “多謝父親,兒臣告退?!睒s諶拜道。 裴知送太子到殿外,回來時就見谷廷仁正在靜室內(nèi)輕輕地收拾太子用過的茶具。 天子尚未打坐,幽幽嘆了一句:“孩子大了,不聽話了。” ** 榮諶回到東宮,自顧去凈面更衣。他只覺得父親居然還擬了名單,倒有幾分蹊蹺。 進了會寧殿,卻見喬琬已然坐在那里靜靜出神,身邊還擺了一盆玲瓏可愛的碗蓮,想來是從長春宮帶回來的。 “怎么回來得這般早,不陪你母親多坐一會兒?”榮諶走到近前,瞧了瞧那碗蓮。 喬琬回過神來,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道:“您瞧這小碗蓮,是母親獻進宮的,只怕是我三哥尋來的。我?guī)Я诉@株回來,若是殿下覺得有些趣味,可以擺在寶文閣的外間?!?/br> “為何不留在會寧殿,方便你觀賞?” “殿下不喜用香,放在這兒只怕找些擾人的蚊蟲……”喬琬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心中依舊在意今日太后娘娘的話。 “你這是怎么了?”榮諶不是那么好敷衍的,“可是你哥哥的婚事有何不順?” 喬琬搖搖頭,終于還是問道:“太后娘娘說,陛下想讓東宮納良娣,連名單都擬好了?” 榮諶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笑道:“確有此事,我方從福寧宮回來。” “噢……”喬琬應了一聲,心中有些不自在,想問又不敢多問,也不愿細思自己為何如此。 榮諶見她不問了,又道:“你卻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 喬琬側(cè)過臉,伸手去撥那小小的荷葉,心里有些沒趣:“又不是讓我選人,關(guān)心什么?” “誰與你說選人了。你我剛大婚不久,如何就又要納良娣了?”榮諶在碗蓮那側(cè)坐下,“我將此事推了,只怕父親此時覺得不太遂意?!?/br> 喬琬訝然道:“表哥不必為了此事與陛下賭氣,我……”并不在意幾字卻是說不出口。 榮諶只是道:“這世間豈能事事順遂?只是我一時不明白,父親擬了份名單,是何用意?難道我東宮還要以此來拉攏朝臣么?” 喬琬一時沒有言語,她可不愿意勸說太子,只好又自顧低頭去看花。 榮諶見她螓首蛾眉低垂,露出一截頸項,正是靡顏膩理,宛若一副仕女觀花圖。 喬琬覺察他久久不說話,抬首看去,一眼卻是望進了榮諶的眸里。 “表哥?” 榮諶回過神來,牽起她的柔荑:“婠婠,你我皆是死過一回的人,這才叫天定姻緣。” “你覺得我如今,難道還會耽于哪家女郎的貌美么?自我死后,徘徊不去,這世間在我眼中已了無意趣。今生你一心為了保護家人而活,可想過我呢?” “表哥……”喬琬握緊了他微涼的手。 “我自噩夢中醒來,只想著這謊言鑄就的囚籠有何意趣?不若或是自己消散,或是毀去這一切!我最恨死后被父親帶著在毓園念叨那些往事,本想著開了那個門洞,再將毓園獻給祖母。沒想到才開了門洞不久,便在那處竹林又遇見了你……” “那一瞬間我想起了許多,想起了那個雨夜我見到你,曾有一刻懷念起從前,懷念起無知美滿的歲月。對不起,婠婠,是我編造了謊言將你娶進宮來?!?/br> “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什么結(jié)黨、兵權(quán),我也不在乎宣寧侯府又成了外戚?!?/br> “我只是想要獨占你,婠婠?!?/br> “因為你是特別的,對我而言那么的特別……” 榮諶慢慢地將喬琬擁進懷中,他們唇齒相依。喬琬覺得自己像是被捕獲的獵物,從身體深處感到了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