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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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懶洋洋的,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他比別的男人似乎都要好聞一點。她轉(zhuǎn)過臉,用自己的面頰貼在他的面頰上,蹭了蹭,來確定一下他的體溫有沒有降下來。 這個簡單隨意的動作,卻不知道怎么地觸到了他,他雙手死死環(huán)住她的腰,往自己懷里壓,抱得明霜都要喘不過氣來。 “霜霜,我的什么都是你的?!彼袷自谒i窩,輕聲喃喃,“以后什么都聽你的?!?/br> “你對我好一些?!彼е?,雙臂用力,聲音沙啞,“好不好?” 真的,只要她愿意對他好一點,像今天這樣對他,別的什么,他什么都不再需要了。 作者有話說: 人都是得寸進(jìn)尺的,現(xiàn)在這么卑微的小槐,兩人互相確定心意結(jié)婚后,都開始慢慢學(xué)會找十五不動聲色地撒嬌了。 他就是喜歡十五愛他的感覺,具體做個什么倒是不重要。 今天還是二十紅包~ —— 第七十四章 外頭雨下個不停, 明霜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她手很小,軟軟的, 拂開江槐烏黑的額發(fā), 摸了摸他的額頭,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把自己往她手心送了送, 肌膚相觸,只感覺心底說不出的熨帖滿足。 明霜感覺指尖溫度guntang, 退燒藥似乎還沒發(fā)揮效果, 她嘀咕道,“怎么溫度還這么高?” 再燒下去,江槐怕真的要燒成個傻子了。 明霜想起床, 伸手拿床頭柜的手機(jī)打個電話, 叫醫(yī)生來看看, 卻被江槐一把握住手, 塞了回去。 他抱著她, 兩人額頭相抵, 他氣息guntang, 聲音帶著nongnong的啞,“沒事,很快就好了。” “藥效沒那么塊?!彼f,“按我的體質(zhì),大概再過兩個小時, 就能開始退燒了?!?/br> “你留下陪我?!彼p輕蹭了蹭她的面頰, ”好嗎?” 六年前, 明霜說從沒喜歡過他, 她離開時薄情殘忍的背影, 他一直記得。 明霜,“……”她以前從沒有想到過,江槐會有這么磨人的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燒糊涂了,男人一雙漂亮眸子水光瀲滟,一直盯著她,明霜磨了磨牙,湊近一把銜住他的唇,只得她輕輕一挑,野火便泛濫成原,江槐的回應(yīng)便來得那么洶涌又熱烈。 “江槐。”明霜摸了摸自己的唇,湊到他耳邊,語氣狡黠又促狹,“你天生就這樣?離不開女人是嗎?” 他眸子迷蒙又水潤,模樣卻依舊干凈清純,這種矛盾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半點不違和,又湊近吻她。 “沒有天生這樣。不要別人?!彼麊≈ぷ樱爸灰??!?/br> 明霜那天說的玩笑話,說要把他送給別人,江槐顯而易見記住了,還當(dāng)真了,明霜忍不住就想笑,竟然覺得可愛,她湊過去,若即若離地親他長長的睫毛,“怎么這就不失憶了?” 江槐別開了視線,不說話。男人脖頸修長,側(cè)臉線條極為優(yōu)越,清俊干凈得像一抔新雪,他這種神態(tài),總是顯得很是驕矜。 于是,明霜在他喉結(jié)上咬了一口,滿意地看那抔雪被弄得瞬間消融。 潮水褪去,明霜原本也有些困了,聽著外面雨聲噼里啪啦,從這個屋子窗臺看過去,遠(yuǎn)處的江面籠罩在細(xì)雨里,顯得黢黑黢黑,背后男人的懷里寬大溫暖,外頭寒風(fēng)呼嘯,冬夜凜冽。 明霜又懶又嬌氣,從不為難自己,看江槐情況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她干脆懶得再挪窩,和他在一個被窩里睡起來覺來了,這是江槐的床,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 明霜嗅了嗅,思緒有些飄,她忽然想起,以前在國外念書時,一個學(xué)醫(yī)的朋友,和她說起荷爾蒙——一個人會覺得自己心儀對象很香,是因為荷爾蒙。 在愛情褪去之后,再聞著,就不會覺得香了,而只是普通味道??赡苊郧閯┚褪沁@個道理? 不過明霜從不信什么情啊愛的,她只相信科學(xué)。 “江槐,你覺得我聞起來是什么味道?”明霜在他懷里,忽然仰臉看著他問。 “很好聞。”江槐埋首在她發(fā)間嗅了嗅。具體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但是甜而馨香,他極為喜歡。 那她憑什么覺得江槐也很香? 她知道江槐從不用什么香水,就是簡簡單單的沐浴露和衣領(lǐng)上皂莢味道,但是對她而言,卻莫名其妙地勾著她,讓她有時候恨不得咬他一口,她也確實經(jīng)常咬他。 江槐只覺得她好聞,她卻覺得他很香?那按照這個理論邏輯,難道她還要更愛江槐一點? 她情緒變化得太快,江槐很聰明,遇到過的所有人都覺得他聰明得過分,但是他從來都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無論是以前明霜主動追他時,還是他們那段短暫的交往里,還是現(xiàn)在。從他愛上明霜的那一天開始,他便從來都毫無安全感可言。 好在明霜并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對了,我產(chǎn)品試飛成功了,江總。”明霜得意洋洋,“之后我會自己聯(lián)系銷售渠道,可能江總要失望了,皎月不會被你們收購?!?/br> 江槐抱著她,抿了抿唇,在她側(cè)臉啄了一下。 “你坑的我?!泵魉乘谎?,“你自己不記得了?!?/br> 江槐沉默了片刻,“對不起?!辈恢朗窃谡f這件事情,還是為他的失憶道歉。 明霜皺眉,強(qiáng)調(diào),“我們用的技術(shù)很先進(jìn),最后問題是我解決的,廢了好大力氣,當(dāng)然,也有你提示的一點原因,但是大部分還是我做出來的?!?/br> “……” “你本來就很聰明?!彼f。 明霜語氣平板,“江槐,你不想夸可以不夸。” 說起來,她一貫是個不在意別人評價的人,但是唯獨在他面前。 “我一直這么覺得?!彼谒l(fā)頂一吻,“你很優(yōu)秀又耀眼?!?/br> 她很聰明,也能堅持自己的夢想,高三那一年,他一直看在了眼里。 明霜懶洋洋往他懷里窩,“你和別的女人說的這套,就別來敷衍我了。” “沒有對別人說?!彼p聲解釋。也不是敷衍,是他的真實想法。 她這輩子,估計也別想聽到江槐說什么動人的情話。明霜在心里翻白眼,他那么聰明,嘴巴皮子一翻就能說出來的廉價情話,怎么就不會批發(fā)來一些呢? 外頭下著雨,她窩在他懷里,顯得很是安穩(wěn)寧靜。 他下巴擱在她的發(fā)頂,感覺心里說不出的滿足,他忽然說,“霜霜,假設(shè)我想起來了,你就會離開我嗎?” 明霜心不在焉,沒有正面回答,“按道理,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要走了嗎?” 明霜是個領(lǐng)地意識極強(qiáng)的人,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地盤和所有物都看得極死,留一個人常年在家里,尤其是一個男人,對她而言,是從未有過的破天荒的事情。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么會把江槐留下。 江槐遲不發(fā)燒早不發(fā)燒。偏這一天忽然病得這么厲害,離開時還被雨淋濕了一身,明霜不傻,她討厭對她耍心眼的男人。 可是江槐這樣——江槐和別的男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在認(rèn)真折磨自己,卻并沒有一定要奢求她的回應(yīng),江槐從來學(xué)不會死纏爛打。 “你今晚是不是故意的?”明霜湊在他耳畔,去咬他耳尖,他耳尖很敏感,眸光濕潤地看向她,明霜說,“江槐,我最討厭對我耍心機(jī)的男人了?!?/br> 他不答話,垂著眼吻了她的耳尖一下,明霜忍不住又去親他,她嘴上說討厭他,行為卻完全背道而馳,輕憐蜜意的吻,他身體灼熱又緊繃,緊緊抱著她,忍不住就想要更多,想要她疼愛他。 明霜說,“你那些藥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是那些精神類的藥片,明霜不清楚具體是什么作用。 “治睡眠問題和頭疼的藥?!?/br> 他的神經(jīng)性頭疼早幾年就開始了,醫(yī)生說是因為思慮過多,心情壓抑導(dǎo)致的??墒?,這是他沒法控制的。他的工作壓力和強(qiáng)度都極大,減少用腦是不可能的。 和明霜住在一起的這兩月,是他開始工作后,第一次休假。 至于失眠,從明霜和他分手,一直到如今,他仍然在反反銥誮復(fù)復(fù)夢見那一天,偶爾醒來,直到天光大亮都無法再入睡,于是干脆又去學(xué)習(xí)或者工作。 “病美人?!泵魉f道,“你來找我折騰,不如回去多養(yǎng)著自己身體?!?/br> “不要真的當(dāng)短命鬼了?!彼f,聽不出什么語氣。 他們十八歲那次出行,那個神婆的讖語,江槐記得,明霜不知道。 “假設(shè)我死了,你會傷心嗎?”他安靜地看著她。 明霜瞥了他一眼,嘴硬道,“我一滴眼淚都不掉。你死了,我很快就找到下一……” 江槐捧著她的臉,洶涌地吻她,把她剩余的話都狠狠卷入了舌尖。 兩人在一個被窩里,外頭飄著冬雨,他們呼吸相聞,像是一對最親密的情人。 這幾天明霜的公司事務(wù)清閑。 江槐到底年輕,那天晚上之后,燒很快退了,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但是他已經(jīng)重新開始工作了,因為之前休假,囤積了一大堆需要他處理的事情。 江槐工作時很專注認(rèn)真,明霜和他留了個信息,說她不回來吃飯了,沒說自己要去哪里。江槐失憶后有個好處,就是開始學(xué)會不再那么刨根問底,終于讓她有了些喘息空間。 明霜不懂是什么原因,但是很滿意。 陳璇結(jié)婚,給她發(fā)了請柬。 陳璇算是他們在檀附的老同學(xué)了,婚宴上,來的不少面孔明霜都有印象,都是以前在檀附的同學(xué)。 “就差班長沒來了。”阮揚(yáng)帆如今發(fā)福了一些,不過他事業(yè)順?biāo)欤虼孙@得精神抖擻,陳璇人緣很好,當(dāng)年在班里玩得好的小圈子,幾乎人人都到了,甚至明霜也賞臉到了,除了江槐。 “他現(xiàn)在這么忙。”陳璇今天穿著婚紗,容光煥發(fā),“沒空也正常?!?/br> 這幾年,江槐以前從沒出席過任何同學(xué)會,大家也知道江槐如今的身份,對他不來也能理解,說實話,江槐有如今的成就,他們這些同班同學(xué)是最不詫異的。以前他們都覺得,他是極有能力的人,絕非池中物。 明霜似乎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陳璇忽然想起以前高中時,江槐和明霜的事情,她自知失言,忙看向明霜,見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 婚禮上,明霜遇到了一個意外的人,顧芝之。顧芝之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留在了京州,這幾年一直努力打拼,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家外企的小領(lǐng)導(dǎo)了,氣質(zhì)變化了很多,完全褪去了稚氣,顯得沉穩(wěn)又獨立。 顧芝之還單身,沒有對象,也沒有想結(jié)婚的意愿,她現(xiàn)在終于通過自己努力擺脫了家里的一堆爛賬,根本沒心思想這種事情,因為工作繁忙圈子小,身邊也沒合適對象。 顧芝之說,“ 你什么時候要結(jié)婚,我可以給你當(dāng)伴娘?!?/br> 她一直就覺得江槐好,也覺得,明霜對他不一般。她和明霜一起長大,雖然曾經(jīng)關(guān)系惡劣,卻對她的性格極其了解。 明霜淺淺一笑,細(xì)膩的手指把玩著手里杯柄,懶洋洋道,“行,那到時候給你留個位置。” 顧芝之竟然還真的認(rèn)真追問,“什么時候?。课姨崆鞍才乓幌鹿ぷ鲿r間,江槐怎么說,你和他商量時間了么” “什么江槐?”明霜說,“我們早分手了,新郎干嘛一定就得是他?!?/br> 顧芝之笑了笑,“你要結(jié)婚,還能和誰結(jié)?” 顧芝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知道明立誠和喻殷的事情,明霜要么一輩子不結(jié)婚,倘若真的要結(jié)婚了,那只可能是和一個人。 雖然他們小時候關(guān)系很惡劣,但是她了解明霜,她為江槐破了太多數(shù)不清的例。她不敢說明霜一定愛他,但是很顯然,江槐是特殊的。 明霜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忽然支起身子,問顧芝之,“我記得你說,你以前和江槐一個小學(xu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