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懷璧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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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嘉玉出來時正好撞見這一幕,于是問道:“你喜歡這個?” “我打獵的時候用過跟這個差不多的,不過這個壞了,買回去也沒什么用?!?/br> 衛(wèi)嘉玉從她手上將東西取過來,他生得一雙修長又漂亮的手指,袖箭在他指尖變戲法似的翻來覆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動作的,似乎只是撥了撥里頭的彈片,便聽那銅管發(fā)出一聲輕響。 “里面少了一個彈片,換上就行了。” 聞玉有些驚訝:“你會修這個?” “九宗要學的東西龐雜,這機關不難,再復雜一些我就不會了?!币膊恢@話到底算不算謙虛,“你要是想要,我可以修好了給你?!?/br> 他們在店里正說著話,忽然聽外頭一陣嘈雜聲,引得不少人出門張望。 二人走出店門,發(fā)現(xiàn)街上不少人圍在一起,地上倒著一個男人,像是忽然暈了過去。路過的覺得奇怪,上前將人翻過來,探了下鼻息,發(fā)現(xiàn)竟是已經(jīng)死了,引得周遭議論紛紛。 很快有人跑去報官,幾個好心的要將尸體搬到一旁,合力上手去抬時,其中忽然有人喊了一聲:“他……他耳后有紅點!” 原本還圍在周圍的人群霎時間作鳥獸散,一丈之內(nèi)竟無一人敢上前。 聞玉眼尖,聽人喊出那句“耳后有紅點”之后,定睛看去,果然見那具死尸身上右耳后有一顆朱砂點上去一般的殷紅小痣。 “那紅點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聽她這么一問,便知道她是最近才來的金陵,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城里最近流傳著一句話,叫做‘莊家搖骰,閻王不留’。那耳后有紅點的,就是莊家的骰子,要是一不小心,叫那骰子沾上,下一個死的,說不準可就是你了?!?/br> 聽他這么一說,衛(wèi)嘉玉立即想起那天在江邊,突然失心瘋一般舉刀殺人的那些人,那時岸上也有人喊了聲“骰子”,莫非這背后都是同一個人? “為什么叫骰子?”聞玉又問。 那人回憶道:“起先城里有幾個流浪漢死了,這幾個死了的耳朵后都有紅點,有些只有一顆,有些是兩顆……最多的一個有六顆,這不就跟骰子上的點數(shù)一樣?所以,城里管這群耳后有紅點的死尸叫做骰子,管那下毒的叫做莊家??墒堑浆F(xiàn)在,快死了十幾個人了,還是沒人知道那背后的莊家是誰?!?/br> 說話間,官府的人也得了消息匆匆趕來。這情況已不是第一回 了,官差也有經(jīng)驗,他們個個穿得嚴嚴實實,布巾蒙面,恍如抬著的是具染了瘟疫的尸體,將人一放上擔架,便用白布蓋上,隨即將人群揮斥開。有人在尸體躺過的地方用艾草熏了一遍,沒過多久,這路上才又重新恢復正常。 人群剛散開,便有幾個繞山幫弟子追到這兒,似乎剛得信趕來。打聽到尸體已經(jīng)叫官府帶走,臉上不禁有些失望。 聞玉認出其中一個是那天晚上在江邊跟著卞海來跟她道謝的,正巧對方也看見了他們,面上露出幾分驚喜:“姑娘怎么在這兒?” “恰巧路過。” 幾人聊了兩句,才知道繞山幫最近也在查莊家的事情:“幫里前兩日也有人成了骰子,卞老大疑心他們是被人下了蠱,叫我們來打探一下情況?!?/br> 衛(wèi)嘉玉:“為何這么說?” “三十年前,閩南一帶有個叫做深水幫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幫里的弟子相繼暴斃,當時那些人死時也是耳后有紅痣,據(jù)說是中了滇南一帶的苗女才會喂養(yǎng)的情蠱。卞老大疑心如今城中發(fā)生的命案與三十年前的事情有關,這才叫我們來查看情況?!?/br> 深水幫的事情衛(wèi)嘉玉也聽說過。傳說滇南的深山之中有苗女飼養(yǎng)情蠱,等情蠱養(yǎng)成,便悄悄下在情郎身上。若是對方變心,那情蠱就會取走他的性命。不過少有人真正見過情蠱,即便是有,也無從驗明真假。還是要找到背后的真兇,方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了。 和繞山幫弟子分開之后,二人朝著路邊的馬車走去。二人一前一后上車時,聞玉還在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 她原本以為自己中的思鄉(xiāng)已是足夠奇特的毒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情蠱這種東西。 她一邊這樣想,一邊跟著衛(wèi)嘉玉上車,一抬頭忽然瞧見男子彎下腰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順著脖子往上,耳后一點殷紅格外醒目。 聞玉怔了怔,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jīng)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衛(wèi)嘉玉轉(zhuǎn)過身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見她眉頭緊鎖,目光凝重地望著自己,不由一愣:“你怎么了?” 聞玉忽然探身過來,撩開了他耳邊的碎發(fā)。衛(wèi)嘉玉下意識閃避,卻叫她強硬地堵在了車壁旁,傾身湊近,伸手在他耳后輕輕摩挲幾下。 那塊皮膚太薄了,幾乎一碰就叫他感到身上熱了起來,尤其是她毫無邪念,目光專注地看著他,呼吸卻快要順著他的脖子沒入他的衣領時,衛(wèi)嘉玉下意識繃緊了身子,啞聲道:“到底怎么了?” “你耳朵后面一直有顆紅痣嗎?” 第47章 第二晚·生(一) 衛(wèi)嘉玉回府后, 才聽說萬學義回來了,于是他回屋換了身衣裳,轉(zhuǎn)頭去了衛(wèi)靈竹的住處。 等走到院外, 便聽里面?zhèn)鱽硪魂囆β?,這才發(fā)現(xiàn)萬鵠與萬雁也在。一家人坐在堂中不知說起什么, 還未走近就能感到滿屋子的其樂融融。衛(wèi)嘉玉遲疑了半刻, 站在院外等里頭的笑聲歇了, 才往里走。 衛(wèi)嘉玉幼年在長安的時候, 并不喜歡衛(wèi)家的那些人,不過那時候他有聞朔, 他那時以為父親是他永恒的盟友, 因此并不覺得孤獨。之后來到金陵, 萬鴻雖時常對他陰陽怪氣, 但他還有衛(wèi)靈竹。 可是很快衛(wèi)靈竹便有了身孕,等他幾年后從九宗再次回到這里時, 他已經(jīng)十五歲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比五歲時在衛(wèi)家的境遇要好, 他失去了他的父親,也失去了他的母親, 血緣沒有給他帶來什么, 反而帶走了他許多的東西。 像如今,這屋里的四個人中, 有三個都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血緣, 但是當他出現(xiàn)在這兒的時候, 依舊感覺到孤身一人。 坐在屋里的萬學義見到他站了起來:“嘉玉來了!讓我好好看看, 可是也有兩三年沒有見你了。”他臉上笑容滿溢, 到他身旁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不滿道,“比上回下山時好像又瘦了許多。九宗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辛苦了?” 衛(wèi)靈竹在一旁笑道:“在山中本來也是為了歷練,難道是讓他去享福的嗎?” 萬學義佯裝怪罪:“這么好的一個兒子,去了誰家不得當個寶貝,就你這個當娘的一點兒不知道心疼?!?/br> 萬學義拉著他說了幾句閑話,他這幾日都在府衙處理公務,衛(wèi)嘉玉問道:“可是因為西風寨的事情?” 此事正是萬學義近來的一樁心事,只見他眉頭緊鎖嘆息道:“這群人多是亡命之徒,又很熟悉山中地形,狡猾多端。我曾派人好不容易潛入山寨,但都有去無回,實在難纏。嘉玉可是有什么辦法對付這群賊人?” 衛(wèi)嘉玉想了想:“要是方便我想看看這群人的卷宗,還有金陵周邊的山勢地形圖。” 萬學義眼前一亮,大笑道:“好,這個簡單,我明日就叫人翻出來給你。你心思縝密,必定能想出法子!” 衛(wèi)嘉玉還沒做聲,一旁的角落里冷不丁傳來一聲冷哼,萬鵠撇開臉,神情幾分不忿。萬學義掃過一個眼刀:“你哼哼什么,你就說從小到大你哪一點比得上你哥哥?自小讀書,府里請來凡是教過嘉玉的先生過后教你,有哪個不搖頭嘆氣?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這些話萬鵠從小聽到大,他和衛(wèi)嘉玉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于是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免不了將他與衛(wèi)嘉玉比較。盡管他還沒出生,衛(wèi)嘉玉就已經(jīng)離家,但是從他記事起,這個同胞兄長的種種過人事跡始終伴隨著他直到今天,仿佛人人都在可惜,刺史府的小公子是他而不是衛(wèi)嘉玉。 萬雁在一旁及時道:“爹這話有失偏頗,像二哥這樣的天底下能有幾個?何況先生也說了,三弟最近這段時間讀書也用功許多,將來也會有大出息的?!?/br> “你別替他說話,我一早聽說我出去頭幾天,他就跑去外頭找他那幫狐朋狗友,還是你去上門把他拎回來的,有沒有這事?” 不知哪個嘴快的,竟是連這事都跟他說了,見萬雁啞口無言,萬學義臉色又黑了幾分:“還說不是個混賬東西!好的半點沒學到,紈绔子弟的做派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你要這么看不上我這個兒子,你就認他做你兒子好了!”萬鵠到底年少氣盛,終于跟著站起來口不擇言道,“你倒是巴不得有這么個兒子,可人家自己有親爹,看得上你嗎!” “你——”萬學義氣得臉色漲紅,抬起手一巴掌就沖萬鵠打了過去。 他這一巴掌落下,一屋子的人都驚了片刻。 “你干什么?!”衛(wèi)靈竹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查看萬鵠臉上的傷。 萬學義剛才叫他氣昏了頭,這會兒見他臉上的掌印心里也很后悔。他自己軍營出身,是個粗人,但是幾乎沒對孩子動過手,每回萬鵠犯渾,都是衛(wèi)靈竹拿著竹條抽他。今天也是不知哪里出了問題,竟然沒有控制住情緒。 萬雁慌忙吩咐下人去拿藥膏,萬鵠叫他這一巴掌打懵了,等回過神,站起來大喊:“你打我?你憑什么為了他打我?” 萬學義冷著臉,不肯說上一句軟話:“就為你敢這樣跟你哥哥說話,我這一巴掌都算輕的了!” “他算我哪門子哥哥!他都不姓萬,他從小到大見過我?guī)谆兀克貋磉@府上人人都不自在——” “萬鵠!”衛(wèi)靈竹呵斥道,“你說的什么混賬話!” “難道不是嗎!他回來有誰真的開心?!” 衛(wèi)嘉玉靜靜站在堂中,像個沉默的旁觀者。這屋里吵成一團,好像因他而起,但又好像與他無關。但是萬鵠有句話說得不錯,他回來這府里,誰都不自在。 他正出神,又見萬鵠轉(zhuǎn)過臉看著他,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劍:“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就要死了?!?/br> 他這話一出,不只是衛(wèi)嘉玉,所有人都愣了一愣。衛(wèi)靈竹冷著臉道:“你胡說什么?” 少年因為快意,面目都顯得有些扭曲起來,冷笑道:“你不相信,看看他右耳后面,看看他右耳后的紅點,我也想知道他還有幾天好活?!?/br> 衛(wèi)嘉玉站在原地,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衛(wèi)靈竹盯著他,腳下調(diào)轉(zhuǎn)了步子朝他走來,語氣有些遲疑:“阿玉——”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盡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退。他好像一腳踩在了身后的門檻上,身子倒了下去,快要落地時,躺在床上的男子猛地睜開眼—— 屋外艷陽高照,秋高氣爽,原來又只是一場夢而已。 第二次了,這已經(jīng)是到金陵后第二次做這樣古怪的夢了。夢中的一切好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卻也并不完全一樣。 衛(wèi)嘉玉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去,感覺心跳終于漸漸平穩(wěn),他走到鏡子旁,抬手摸了一下耳后的皮膚,隱約能摸到一顆小痣,皮膚底下有什么“突突”地跳動著,應和著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外頭有人敲門,衛(wèi)嘉玉剛一打開房門,便瞧見聞玉站在屋外。她一進門,二話不說先掐著他的臉看了眼耳后,見那上頭依然只有一顆殷紅的小痣,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嘟囔道:“……看樣子果然是原本就長在上面的。” 衛(wèi)嘉玉有些無奈,正要抬手說些什么,忽然聽院外一陣突兀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二人轉(zhuǎn)頭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萬雁站在外面。她瞧著眼前這一幕,大約以為自己撞破什么,尷尬道:“我是……來找二哥。” 聞玉沒意識到他們二人的動作多么引人誤會,只覺得這萬小姐神色古怪,于是默不作聲地收回手,退到一旁,卻并沒有回避他們對話的意思。 萬雁定了定心神才道:“二哥,鵠兒又跑出去了?!?/br> 她說完這句話,見門里的人微微皺起了眉頭,頓了頓才又繼續(xù)說道:“他昨天從府里出去,一晚上沒回來。我派人去他常去的地方找過,聽說有人見他去了孤樹巷的德興賭坊……我擔心他出事,不知道二哥有沒有法子能找他回來?” 城西的孤樹巷是金陵城中一處魚龍混雜的地方,許多賭坊青樓,跟里頭的人打交道沒點門路,去了也是白費力氣。萬雁是快要出嫁的小姐,去那兒終究不太方便,她又不敢去找衛(wèi)靈竹,思前想后還是只能來找衛(wèi)嘉玉。 衛(wèi)嘉玉聽她說完,有一會兒沒說話,萬雁有些不安:“上回鵠兒……” “我知道了,”屋里的男子打斷她,“我會想法子的?!?/br> 萬雁見他神色還是淡淡的,但聽他肯答應,還是松了口氣:“多謝二哥?!?/br> 走出院子時,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秋天的日頭下,門邊的女子轉(zhuǎn)過身去仰頭不知同眼前的男子說了什么。男子低下頭,幾不可查地輕輕牽動一下唇角,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 萬雁很少見到他笑,和萬鵠不同,萬雁對衛(wèi)嘉玉這個同母異父的兄長并沒有那么排斥,但要說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也是沒有的。她記得小時候,她對衛(wèi)嘉玉是有過憧憬的。萬鴻雖然也是她的兄長,但是在府中并不經(jīng)常露面,而且對他們的態(tài)度也很疏遠。萬雁那時候有些怕他,因此聽說自己還有個天資過人的兄長時,曾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兄長充滿了好奇。 之后衛(wèi)嘉玉寥寥幾次下山,確實也如傳聞中那樣,溫文爾雅是個理想中的哥哥,可惜她那時候已經(jīng)長大了,再難對他生出什么親近。何況萬鵠對他始終抱有強烈的敵意,每回衛(wèi)嘉玉回府,都要惹的闔府不寧,衛(wèi)靈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漸漸的她對這位少來的兄長也生了幾分隔閡。 她原本以為他生性淡漠,但想起方才無意間闖入院子看見的畫面,站在門邊的女子一手搭在對方肩上,另一只手放在男子臉上,細長的手指沒入他耳后的烏發(fā),二人靠得極近,仰頭的動作如同索要一個吻,叫人看了臉熱。 她又想起昨天在竹園的情景,不免多想:衛(wèi)靈竹知道這些嗎? 因為這一走神,她在院門外停駐的功夫不免久了一些,倏忽感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萬雁一抬頭,正對上門里男子的目光,沉沉如夜色,帶著幾分冷意,叫人心中發(fā)慌。 萬雁像是故意窺探卻叫人抓了個正著,匆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第48章 第二晚·生(二) 德興賭坊是孤樹巷最大的一家賭坊, 有人在這地方一夜暴富,也有人在這地方傾家蕩產(chǎn)。賭坊一共兩層樓,一樓人最多, 玩得花樣也多,一進門就能聽見里頭震耳欲聾的叫喊聲, 仿佛能將屋頂都掀翻了。 聞玉跟著衛(wèi)嘉玉在一樓粗粗看了一圈, 沒發(fā)現(xiàn)萬鵠的影子:“你確定他在這兒?” 衛(wèi)嘉玉沒作聲, 領著她朝二樓走去。樓梯口站著個小廝, 客客氣氣地攔下了他們,顯然并非所有客人都能上樓。衛(wèi)嘉玉從腰間取出一塊玉牌遞給他, 小廝接過來一看, 發(fā)現(xiàn)竟是金陵城中一家商行的玉牌, 頓時換了副臉色:“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二位樓上請,打算玩些什么?” “不必麻煩, 我們來這兒找個人?!毙l(wèi)嘉玉將玉牌收起來,“萬府的小公子可來過這兒?” 這金陵城斗雞走狗的富貴公子不少, 萬鵠絕對算排的上號的,那小廝聽說他們是來找萬小公子的, 一時又露出幾分遲疑:“這……二位找萬公子有事?” 衛(wèi)嘉玉只說:“我受府上所托, 前來找他回去?!?/br> 他沒言明自己同萬府的關系,那小廝便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好道:“這樣, 二位跟我來吧, 不過萬公子要是不愿見你們, 可也萬萬不要為難小人?!?/br> 二人一同沿著樓梯上樓, 從二樓往下看, 能將整個賭場盡收眼底,四周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叫嚷聲。 聞玉從前來過一回賭場,小時候聞朔教她聽聲辨位,就是從聽骰子開始。父女倆坐在院子里,輪流搖骰子,然后叫對方猜自己手里的點數(shù)。聞玉起初總是贏不了,等后來練得日子久了,便能同他打了個來回。等她大到能自個兒進城賣貨時,聞朔就帶著她去了一趟賭坊。父女倆帶著十兩銀子進去,輸了個精光出來。最后拿著身上的最后幾個銅板去隔壁面攤吃了碗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