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將軍府 第40節(jié)
袁廷舟撤下左臂的白布,咬牙啟齒道:“還不是那個姓陸的?!北緛硎莾扇俗鰬?,結(jié)果陸崇非說做戲要做真,要騙過堯都的監(jiān)察使一定要真挨幾下,他很是懷疑陸崇公報私仇。 “陸崇心狠手辣,公主您離他遠(yuǎn)點(diǎn)?!痹⒅鄢脵C(jī)給陸崇穿小鞋。 侯甲:“袁將軍慎言。” “本將軍的寢帳你小子進(jìn)來干嘛?出去出去?!痹⒅蹖﹃懗缬幸庖?,對陸崇的人更是沒好氣。 “我家將軍說不能離開夫人半步,我走夫人便也要走?!焙罴酌鏌o表情,聲音也沒什么情緒,但聽進(jìn)耳里看在眼里就是挺氣人的,簡直和陸崇一模一樣。 袁廷舟很氣,當(dāng)初若是不答應(yīng)陸崇的條件,公主就回不來?,F(xiàn)如今公主就在眼前,他真想把這幾個礙眼的人給陸崇扔回去。 “袁將軍歇著吧,我先回寢帳,總得熟悉一下。”連雙道。 “也好?!痹⒅垡膊患m結(jié),反正公主在自己這邊,他陸崇再有心能怎么著。等公主登上大寶,一封休書送去大燕就完事了?!肮鲿鹤鲂菹?,今日我們便回堯都,您是我的侍妾錦春,路上還請公主多多體諒?!?/br> 侯甲糾正道:“是扮做您的侍妾并非真的侍妾,況且錦春臉上有疾,被您冷落多日,您又受傷,路上最好也不要與我家夫人常碰面?!?/br> 見袁廷舟臉色越來越難看,連雙趕緊領(lǐng)人出了寢帳,她歪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侯甲,心生佩服,不虧是陸崇的人。 天色大亮后,袁廷舟整隊出發(fā),連雙臉上蒙著面紗安靜地坐進(jìn)為她準(zhǔn)備的馬車,與人打交道都是她身邊的丫鬟景春出面,她連話都不用說一句,所以沒人知道將軍的侍妾已經(jīng)換了人。 隊伍向北辰都城行進(jìn),隨行的還有大燕一萬多俘虜,連雙竟從里面看見了羅成濟(jì)。也有不少災(zāi)民跟在隊伍后頭,前段日子鬧水災(zāi),很多人房屋倒塌,農(nóng)田沖毀,朝廷又沒有救災(zāi),為尋一條活路,災(zāi)民們只好成群結(jié)隊地去往堯都。 十天后,馬車終于到了堯都南城門,到達(dá)時已經(jīng)日落西山,袁廷舟所帶人數(shù)眾多,還有近兩萬的俘虜,所以陛赫連初下旨要他們明日進(jìn)城,于是士兵們便在城外搭起帳篷,生火做飯。 夜里連雙很是不安,兩年前她狼狽地逃出堯都,逃到大燕,在那里遇見了陸崇,現(xiàn)在她重新回到了這里,而且是為殺赫連初而來,這一切像是做夢一般。 兩年前的中秋夜,璀璨的煙花、沉重的鐘聲以及一具具熟悉的尸體。如今想起來都還是那么清晰,原來她一刻都沒有忘記。 回憶往事不知不覺便淚流滿滿,連雙兩手抱住自己,把頭埋在腿間,有人走進(jìn)帳中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直到那人把她抱在懷中,“誰欺負(fù)你了?” 猛然抬頭,連雙看見熟悉的臉,她驚喜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陸崇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我答應(yīng)過你,會來找你,夫君不會食言?!?/br> 剛剛止住的淚水瞬間猶如決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連雙捂著嘴壓抑著哭聲,她用力地?fù)u頭,“你不該來的?!?/br> 陸崇在大燕是虎是龍,旁人奈何不了他,可他只身在北辰便是任人宰割。若是此次討伐失敗,陸崇也會沒命。 “趁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你快回去?!边B雙往外推他。 “說什么傻話,你知道我一路追過來費(fèi)了多大的勁兒?”他可是一路扮乞丐追過來的,現(xiàn)在讓他回去怎么可能。 “可是、” “好了!”陸崇打斷她,“凡事有我,你不用cao心那么多,知道我娘為何那么年輕嗎?因?yàn)樗f事不cao心?!?/br> “你跟我來了,母親怎么辦?” “放心,沒人能動她,我也不會讓人動你。”陸崇撩起連雙額間的碎發(fā),“這些日子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彼貌蝗菀尊B(yǎng)回來的rou,才幾天又瘦回去了。 第56章 完結(jié) “你可不要后悔!”連雙撲進(jìn)陸崇懷里,緊緊抱住他。 不管袁廷舟如何保證計劃萬無一失,連雙心中始終不安,她不怕死,但怕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如今陸崇就在她身邊,吊著的心終于踏實(shí)下來,仿佛只要有他在,再大的困難也過得去,哪怕是死她也不怕。 “明日將有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不準(zhǔn)胡思亂想。”他輕輕拍著連雙的后背,像安撫受驚的孩子,這個男人也只有在連雙身邊才會變得溫柔。 說了一會兒話,連雙開始打哈氣,這些日子她都沒睡好。陸崇輕聲道:“睡吧,我哪兒也不去!”在陸崇懷里蹭了蹭,沒多久連雙便沉沉睡去。見她模樣憔悴,陸崇很是心疼,把人摟得更緊。 袁廷舟進(jìn)來看見兩人相擁而眠,他頓時感覺牙酸得很。剛剛心腹說陸崇追來了,驚得他差點(diǎn)從床上滾下來。計劃里可沒有讓鎮(zhèn)北大將軍來北辰都城這一項啊,他陸崇是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嗎? 等陸崇給自己解釋,左等右等不見露面,好嘛,原來是私會自己的愛妾來了。袁廷舟走到床邊,低聲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趕緊起來。” 陸崇輕飄飄瞥了一眼,抽出手臂輕輕下了床,兩人來到帳邊低聲商議了許久袁廷舟才走出帳子。走之前還不忘警告:“睡覺就睡覺別亂來,這可是堯都城外,若是讓人懷疑本將軍的小妾偷人,壞了大事,你可擔(dān)不起責(zé)任?!?/br> 懶得理他,陸崇翻身上床把媳婦摟在懷里閉上眼,袁廷舟氣得磨牙可也不能把人怎么樣。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連雙在男人懷里醒來,一睜眼便看見陸崇黑黑的下巴,她伸手摸摸yingying的胡茬,又戳戳他結(jié)實(shí)的胸口,再往陸崇懷里拱一拱。 陸崇早在她摸自己下巴時便醒了,他輕笑一聲把人按住,“別鬧?!?/br> 天將破曉,堯都城門大開,袁廷舟準(zhǔn)許進(jìn)城,俘虜與軍隊在城外等候。袁廷舟與連雙共乘一輛馬車,陸崇與侯甲裝成親衛(wèi)走在馬車左右。 袁廷舟掀開簾子對走在馬車旁、一身小兵裝束的陸崇低聲道:“得陸將軍護(hù)衛(wèi),袁某三生有幸,要不要給你備匹馬?走著挺累的?!?/br> 陸崇瞥一眼袁某人得意洋洋的臉,轉(zhuǎn)過頭目視前方。袁廷舟嘴賤了一會兒便放下簾子老實(shí)坐著,自說自話也挺沒意思。 一個時辰后,隊伍來到北辰皇宮。袁廷舟一身鎧甲從車?yán)锵聛?,他接過侍從遞過來的□□。他這個樣子把傳話的太監(jiān)嚇一哆嗦,“將軍!您這、這是何意?” “這還看不出來?”袁廷舟耍了一個花槍,槍尖直指太監(jiān)咽喉,“造反吶!” 緊接著一聲哨響,然后從四面八方涌來幾支隊伍,不多時便將皇宮堵得水泄不通,袁廷舟帶著他的人在前面,邊走邊喊:“奉公主殿下之命,鏟除弒兄殺侄的jian人赫連初,想活命的放下刀劍?!?/br> 此話令所有人震驚,弒兄殺侄?難道先皇是現(xiàn)在的陛下所殺?公主還活著?士兵們心中疑惑,可也不能因?yàn)橐痪湓捑托帕嗽⒅?,還是在奮力抵抗。不過因?yàn)槭掳l(fā)突然,皇宮守衛(wèi)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步步后退。沒多久堯都城外傳來炮聲,城外的“災(zāi)民”也開始行動。 赫連初做夢都不會想到袁廷舟敢這么做,所以毫無防備,無論皇宮守衛(wèi)還是都城防護(hù)都很松懈,再加上有袁侯爺?shù)娜俗鰞?nèi)應(yīng),堯都跟四面漏風(fēng)的危宅差不多,不堪一擊。 陸崇身邊也聚集了很多身穿破爛衣衫的人,苗千一甩亂糟糟的頭發(fā),“將軍!我們的人都到了,老羅稍后就到?!绷_成濟(jì)在城外的俘虜堆里藏著,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進(jìn)城了。 喬同山當(dāng)初想了個主意,暗中派人煽動北辰災(zāi)民來堯都,苗千帶人趁機(jī)混進(jìn)災(zāi)民中,再加上袁廷舟暗中協(xié)助,竟讓他們成功混進(jìn)北辰都城。 “好!”陸崇三兩下脫掉北辰士兵的衣服,他一手握劍,一手抓住連雙,“宮衛(wèi)交給袁廷舟,你們的任務(wù)是保護(hù)好夫人?!?/br> 袁廷舟的士兵久經(jīng)沙場,皇宮的守衛(wèi)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夠看,尤其是皇宮里的人看見被人護(hù)在中間的公主時更慌了。公主殿下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突然活了?再加上袁廷舟的喊話,聰明的干脆扔了手里的刀劍,雙手抱頭蹲在一邊。幾萬宮中守衛(wèi)很快被擊敗,死的死降的降,沒用多長時間袁廷舟就控制住了北辰皇宮。 連雙不禁感嘆:“袁將軍完全有能力殺了赫連初自己做皇帝?!?/br> 陸崇道:“名不正言不順難以服眾?!焙者B初是赫連皇室中人,不會引起激烈的反抗,可若換成袁廷舟那就是亂臣賊子、不忠不義,即便做了皇帝也不安生。 看著熟悉的皇宮血流成河,連雙十分難受。她抬頭看看天,也不知怎地,早上還萬里無云,這會兒卻烏云密布,也許過不了多久便會迎來一場大雨。 連雙跟在陸崇身后來到大殿。當(dāng)她站在面前時,赫連初知道自己完了。他咬牙切齒道:“朕派那么多人都沒能殺死你,你的命比你皇兄硬呢?!痹缰约簳≡谶@丫頭手上,就該早些殺了她,赫連初悔不當(dāng)初。 連雙淡淡道,“也許是父皇與皇兄在天之靈保佑吧?!睕]見面前她想著等把人捉住一定要親手砍這位叔父幾刀,方能解她心頭只恨,可當(dāng)她看見赫連初狼狽的樣子,突然就沒了興趣。 連雙派人把玉璽從豬圈里挖出來,赫連初看見后眼睛都紅了,“原來玉璽一直在皇宮,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你竟然把它藏在腌臜之地?!彼谋砬楹薏坏贸粤诉B雙。 “即便它沾了豬糞,你也是做夢都想得到?!边B雙冷笑,“我從未想過會有今日,在我不知道你殺了皇兄時,我曾想把玉璽交給你,即便你要?dú)⑽?,可你堵死了我回宮的路,二皇叔,我與哥哥對您尊敬有加,您怎么下得去手?” “哼,你父皇軟弱,你皇兄也隨他,江山交給這樣的人,北辰何時能壯大?赫連家就該稱霸天下,我只不過順勢而為罷了?!焙者B初捂著傷口,額頭全是因?yàn)樘弁炊飨碌暮埂倓倧P殺中他被陸崇一劍刺在腹部,若不是陸崇有心留他一命,赫連初此時已是死人。 連雙嘲諷道:“你自以為強(qiáng)悍,實(shí)則有勇無謀、匹夫之勇,你睜大眼睛看看,北辰到你手上才多久便如此不堪,你沒有資格評價我父皇?!痹⒅郯褕蚨己突蕦m控制大半他都沒有察覺,腦子里只想著擴(kuò)大疆土,自己的地盤都管不好,再多的疆土有何用? “我夫君比你強(qiáng)百倍千倍,他都不會這樣做,你又算什么?!币姾者B初疑惑,連雙一臉驕傲地補(bǔ)充:“忘了跟你說,燕國的鎮(zhèn)北大將軍陸崇是我夫君。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窮追不舍將我逼到絕路,我恐怕也遇不到他,若遇不到陸崇今天的事也許就不會發(fā)生,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做的孽,天理循環(huán)赫連初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br> “這怎么可能,陸崇他、咳咳……”赫連初又氣又急,咳出一口血。沒想到竟是自己一手促成,當(dāng)初若是不追那么緊也許就不會……,赫連初悔不當(dāng)初。 陸崇從連雙身后走出來,與她肩并肩,他側(cè)頭一臉溫柔地看向身邊滿臉得意的人,“沒錯,公主殿下正是我陸崇的妻子。” “你、陸崇!你竟敢來堯都?”赫連初滿臉的不敢相信。上次敗給陸崇,他做夢都想打回去,今日卻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恨恨地瞪著人,目光恨不得化成利劍,在陸崇身上扎幾個窟窿。 “我怎么不敢來?”陸崇冷笑:“堯都就像一座破屋,一捅就破,我想來便來。上次就該攻過來,取你人頭?!比绱耍B雙也不會受那么多苦。 “陸將軍說大話別閃了舌頭,你當(dāng)我是死的嗎?北辰不是你想攻就能攻進(jìn)來的?!痹⒅鄄粯芬饴犨@話,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陸崇瞥他一眼沒再說話,口舌之爭沒有意義,何況在人家地盤他也懂收斂,袁廷舟為連雙也是壓上了性命,得給他點(diǎn)面子,總得為媳婦著想。 皇城最大的內(nèi)應(yīng),袁望袁侯爺捅捅兒子,“你怎么把陸崇給帶過來了?小心引狼入室啊?!?/br> 袁廷舟撇嘴,“哪是我?guī)У?,人家自己追媳婦來了。他是狼我還是虎呢,爹您放心,在北辰他是狼也是瘸腿的狼,翻不出花樣?!庇媱澙锊]有陸崇來北辰這一項,等他知道時人已經(jīng)在面前了。能怎么辦?以陸崇的德行是想攆就能攆回去的嗎? “難怪,朕派去的人都被滅了口,原來是你們倆搞得鬼。袁將軍如此拼命,朕還當(dāng)我的好侄女要嫁與你。叒叒既已嫁人,袁廷舟你圖什么?還是你們兩個都是她的裙下臣?將來同塌而眠?!焙者B初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陸崇、袁廷舟和連雙三人之間徘徊。 “無恥!”陸崇上前一腳,把赫連初踹出幾丈遠(yuǎn)吐血不止。 “哈哈……”赫連初突然瘋狂大笑:“這就生氣了?我的好侄女可是人見人愛,當(dāng)初很多年輕才俊都想娶她,陸崇,你算老幾?”被逼入絕境赫連初也不忘冒壞水,臨死也要惡心一下陸崇。 “這不勞你cao心?!边B雙拍拍夫君,讓他稍安勿躁,她上前幾步,問:“我只問你一句,我父皇是怎么死的?”雖然離開時父皇已經(jīng)病得不輕,可不該走的那么快,這里有沒有赫連初的手段,連雙迫切地想知道。一想到父皇被人殺死,連雙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 赫連初咳嗽幾聲:“你父皇……” 他聲音微弱,連雙沒有聽清便又向前走了幾步想湊近些,“你說什么?”赫連初突然躍起,手里不知從哪來的匕首刺向連雙。 就在匕首要刺中連雙時,陸崇單手握住刀刃,還不等赫連初再有動作,用另一只手?jǐn)Q斷了他的脖子。赫連初瞪圓了雙眼倒在地上。 陸崇右手血流不止,好在赫連初強(qiáng)弩之末力氣不大,并未傷及筋骨,御醫(yī)很快便包扎好傷口。他舉起手故作輕松道:“小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 “都怪我?!边B雙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怎么能怪你呢?都是赫連初太過狡詐,夫君給你報仇了,乖!不哭?!标懗缬脹]有受傷的手輕輕擦拭連雙的眼睫,“今后可不能動不動就哭,你在朝上哭,難道讓滿朝文武都跟著你哭?” 腦子里閃過這個畫面,連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可見我在旁人面前哭過?還不是因?yàn)槟??!?/br> 小兩口旁若無人地說話,可把遠(yuǎn)處圍觀的朝臣酸的不行,袁廷舟攻打皇宮時,朝會剛開始沒多久,大臣們都被堵在宮里沒跑出去,這會兒都在殿外探頭探腦地往里看。 “咳咳!”袁老侯爺出聲給兩人提個醒,他率先走進(jìn)大殿,有了帶頭的,大臣們緊隨其后紛紛走進(jìn)殿內(nèi)。 袁望來到連雙面前,雙膝跪地,“臣拜見殿下,如今北辰無主,公主乃先皇唯一血脈,臣恭請公主殿下繼承大統(tǒng)?!?/br> 此話一出殿內(nèi)鴉雀無聲,大臣們有些傻眼。袁望父子反的突然,還不等他們明白過來,已死去的若云公主突然出現(xiàn),緊接著便是赫連初暴斃。一樁樁突發(fā)事件讓這些人還在懵著。 皇位由誰繼承?有些人以為是袁廷舟父子想自己做皇帝,可現(xiàn)在看來不是啊。先皇就太子一個兒子,太子死了如今想要個繼承皇位的人都沒有,可公主做皇帝沒有先例啊。女人怎么能做皇帝? 大臣們面露難色,想說自己的看法,再看公主身邊一臉不好惹的陸將軍就都不敢開口了。 袁廷舟走上前雙膝跪地:“臣拜見陛下,請陛下?lián)袢盏腔!?/br> 見無人響應(yīng),袁廷舟站起身面對大臣,“唧唧歪歪的,都痛快點(diǎn)?!蓖蝗凰捯糇兝?,慢吞吞問道:“還是你們衷心赫連初?不認(rèn)新帝?” 好嘛,這誰還敢有異議,赫連初的追隨者,尸體還熱乎呢。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反正都是他們赫連家的人,男人女人與他們何干? “臣等懇請公主殿下登基,主持大局!”幾位重臣率先俯首稱臣。其余人更是沒有道理反對了,紛紛跪下拜見新皇。 朝中大部分人是先皇留下的老臣,對連雙不會很排斥,知輕重更知眼下的形勢。還有一部分人隨波逐流,懂得審時度勢識時務(wù),所以不消片刻滿朝文武便都跪地稱臣。 就這樣連雙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被推上了皇位。事情之所以這般順利,功勞不只在袁廷舟,最重要的是他父親袁望,袁侯爺在袁廷舟不在堯都時,暗中運(yùn)作控制了堯都大部分軍隊,也拉攏了不少朝中老臣。有這些對先皇忠心耿耿的大臣在暗中相助,赫連初怎能不敗。說到底還是赫連初不得人心,更沒有治國之才,否則也不會如此。 為了穩(wěn)定朝局,三日后連雙匆忙登基稱帝,她成了北辰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等繼任大典完成,連雙已經(jīng)累的走不動路了。 陸崇將她抱起來往寢宮走,連雙也沒有推卻,也許是這幾天太過勞累,她總是感覺疲憊困倦,走路感覺都能睡著。 宮女太監(jiān)見狀紛紛低下頭,短短幾日,宮里的人也都知道了陛下這位夫君不好惹,敢和袁將軍對著干。 陸崇不離連雙左右,商議朝事他都要在旁邊坐著,生怕有人欺負(fù)媳婦。袁廷舟越看越不順眼,就想讓他趕緊滾蛋。陸將軍豈能隨他的意,好幾次兩人差點(diǎn)動手。所以宮女們都知道,陛下的夫君很厲害,對陸崇不敢有半點(diǎn)怠慢。 一連幾日,連雙都困倦不已,陸崇不放心,叫來御醫(yī)把脈,竟是喜脈,已兩月有余。這段日子事情一件接一件,連雙自己都忘記了月事這回事。陸將軍很激動,高興過后他開始憂慮,袁廷舟的話不無道理,按道理他住在北辰皇宮很不合規(guī)矩。 何況他還帶了那么多燕國士兵,連雙繼位后羅成濟(jì)便帶著部下駐扎在了堯都城外,皇宮里也有自己的親信。陸崇一直防著北辰有人為難連雙。他的人駐扎在堯是給連雙撐腰,也是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可這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