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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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故意的 鄭海川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卷起鋪蓋卷,住進了自己男朋友家里。 他總覺得祁聿最后那一句話有點怪怪的,但鄭海川沒多想,就以為是自家對象開的玩笑。呵呵呵,律醫(yī)生可真是的,他那么大個塊頭,還能怕被人吃了?怕是鬼的肚皮都塞不下他的rou! 鄭海川其實得慶幸他這心里話沒被祁聿給聽見。 否則他這身rou就不會好好地留到幾周之后,在當天晚上就能讓人拆吃入腹。 之前鄭海川也來過祁聿家不少次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搬進來住,鄭海川心里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期待。 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呢? 當晚上他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看到穿著睡袍,隨意倚在床頭安靜翻閱書籍的男人時,鄭海川心里有了答案—— 就好像他終于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有了一座永遠沖他張開懷抱的港灣。 “呆站在那干嘛?” 床上的男人放下書,摘下金絲眼鏡放在一旁,眉眼疏淡溫和地朝他招手,“過來。” “……喔。” 鄭海川有些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還因為不熟悉這座大床的構(gòu)造,被床沿磕了一下腿,重心不穩(wěn)地朝床上撲去。 “投懷送抱?” 祁聿穩(wěn)穩(wěn)地接住栽進懷里的青年,語氣戲謔。 祁聿還記得當初這人在自己租住的公寓修熱水器時,一不小心將板凳踩裂了,也是這樣栽倒在自己身上。只不過那時候的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面前的憨子對自己有多特別。 “那一次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祁聿特地提起了當初的事,逗弄懷里的人,“偷偷往我懷里撲。” 鄭海川被祁聿說懵了。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脹紅了脖子否認道,“才沒有!我那是不小心的。” “哦,是嗎?”祁聿勾起嘴角,一雙手往后貼住了兩團頗有勁道的渾圓,用鄭海川能夠清晰感覺到的力度捏了捏,“我怎么感覺不像?” 他越說嗓音越低,手上揉捏的動作也變了味兒,“你那時候胸往我臉上砸……屁股朝我腿上坐……鄭海川,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圣人,嗯?” 鄭海川只感覺脖子上的熱一下竄到了腦袋頂,還有一部分則隨著男人的手在屁股上發(fā)燙。 他從來沒覺得心目中靠譜的律醫(yī)生會睜著眼說瞎話,可現(xiàn)在鉆進耳朵里的每個詞每句話都讓他瞠目結(jié)舌。 “胡、胡說!” 鄭海川拿手去捂祁聿的嘴,一邊急急想從他身上翻下來,“我才沒有,是律醫(yī)生你記錯了!” 可他哪里知道什么叫以有心算無心? 祁聿此時就像個守株待兔的獵人,只不過他家的這只“兔子”有點雄壯,需要多費些心思力氣逮住而已。鄭海川確實成功翻了身,只不過托著他屁股的祁聿也跟著翻了一轉(zhuǎn),將他整個按在了床上。 “記錯了?” 祁聿低下頭,半干的額發(fā)順著他高挺的眉骨滑落到鄭海川的臉頰上,惹得鄭海川一陣癢。 “那川兒重新帶我……回憶回憶?” 說完,他也不給鄭海川半點回應(yīng)的時間,直接將唇覆上去堵住了青年懵然半張的嘴唇。而那一雙白日里執(zhí)筆拿刀的手,也深深地陷進身下人緊實而軟彈的臀rou中,隨著兩人唇舌交纏的動作,一下一下地,陷得更深。 * 這一晚,祁聿還是忍著沒有做到最后。 畢竟他比誰都知道鄭海川這個幺爸有多在乎尚在病房中的禾苗兒。雖然有些吃味,但祁聿非常清楚在鄭嘉禾剛做完手術(shù)的當下,鄭海川心里肯定更多的在掛記著那小不點兒。 他是借著給鄭家人騰空間的理由將人拐回來的,小家伙還在病房里恢復(fù)身體,鄭家的長輩也剛住進隔壁,祁聿有耐心多等一段日子。 等到他喜歡的這個憨子心甘情愿的,安安心心的,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到他手上。 在這期間發(fā)生了幾件值得高興的事。 第一件,就是鄭嘉禾的身體在手術(shù)之后恢復(fù)得十分不錯。 祁聿cao作的微創(chuàng)不僅最小限度的將病灶刮出,高精度導(dǎo)管中植入的bmp也有助于促進病變部位的骨骼形成融合,使小家伙原本畸形的部位開始正常愈合生長。根據(jù)術(shù)后幾次的檢查結(jié)果來看,病變周圍的正常骨已經(jīng)再生,保養(yǎng)好的話半年左右小家伙的右手臂就能完全恢復(fù)痊愈。 第二件,是鄭海川之前一直為大哥索要的工傷賠款,到了賬。 也是巧了,鄭大哥剛來鵬城沒幾天,趙警官就和鄭海川聯(lián)系溝通之前被打事件的后續(xù)。因為涉及到故意傷害罪,癩頭陳一幫人面臨刑事訴訟,趙警官是打電話通知鄭海川開庭時間的——前期很多事趙警官都是在和祁聿溝通,但涉及到開庭作證,還是要通知當事人出面的。 趙警官順口也告訴鄭海川,對方為了減輕量刑考量,同意對鄭大哥當初工傷的全部治療款進行報銷,還會補賠一定的精神損失費。鄭大哥當初治病的單據(jù)鄭海川一直有好好收著,加之鄭大哥此時本人也在,雙方在公職人員的見證下,很快就和解賠償達成了一致,鄭大哥也收到了不小的一筆賠款。 當初為了治病,鄭海山把家底都掏光了,后面是實在沒錢才從醫(yī)院出院回老家自行養(yǎng)傷,腿也一直沒有好。要是有了這筆錢,說不定還有治療的希望。 這就要說到第三件喜事了。 祁聿借工作之便給鄭大哥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鄭海山腿骨折之后一直沒有好的原因不是因為治不好,而是術(shù)后的療養(yǎng)沒跟上。損傷部位由于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感染發(fā)炎產(chǎn)生了積液,這才影響行走愈發(fā)嚴重。 祁聿在診斷之后,很快給出了兩種治療方案。 一是保守治療,通過藥物敷療、按摩等方式讓積液緩慢吸收,二是做個小手術(shù)把積液抽除。 這兩者一個花的時間多一點,一個花的錢多一點。要放在之前,鄭大哥肯定就選前者了,但如今有了賠款,他也就大方地選擇了做手術(shù)。 早點把身體養(yǎng)好,才能早點掙錢不是么? 手術(shù)的執(zhí)刀醫(yī)生仍舊是祁聿,不過這一次,鄭海川在手術(shù)室外只等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他大哥。大哥臉上來時的愁苦早已消失不見,余下的只有滿臉的輕快,和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鄭海川望向一旁神色淡然脫下手術(shù)衣的祁聿,感覺男人的身后真的像長出了亮閃閃的翅膀。 這竟然是他的對象。 他是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啊,才能搞到這么好的一個對象?。?/br> 其實像鄭大哥這種程度的小手術(shù)祁聿做過沒個千兒也有八百了,cao作熟練精準,也費不了什么精力。但當他對上鄭海川看過來的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睛時,心里也忍不住浮現(xiàn)起愉悅來。 這是屬于一個男人對戀人崇拜的滿足。 也是屬于一個醫(yī)者對職業(yè)價值的信念。 術(shù)后,鄭老爹在病房里握著祁聿的手一陣感謝,說他就是他們鄭家的救命恩人,救了小的救大的,簡直就是頂頂?shù)钠兴_心腸。 祁聿原本對這些病患家屬的感激之語早已免疫的,但無奈他拐走了這家如今唯一健全的大男人,再聽鄭老爹的感激之余就有些穩(wěn)不住了。 饒他再臉皮厚,也當不起鄭老爹的感謝。 還是鄭海川在一旁解了圍,但這解圍的方式竟然是告訴鄭老爹他之前因為討要大哥工傷費被打時祁聿又幫了多少忙,搞得鄭老爹聽完都舍不得放開祁聿的手了,一個勁兒地說祁聿就是他們鄭家的貴人,甚至生出了要小禾苗認干爹的念頭。 祁聿連忙婉拒了。 他可不想當干爹。他只想當那小家伙的幺爹。 總而言之,困擾鄭家人許久的一片烏云在鄭海川不懈的努力和祁聿的幫助下,終于徹底散開了。 原本只安置著小禾苗的病房如今兩個床位都被鄭家人占滿了,但病房中卻時常傳來歡聲笑語。 鄭嘉禾有了爸爸親自陪床,爸爸還和他一樣身體裹起了紗布,這讓他覺得新鮮極了,每天反倒像個小大人似的,學(xué)那些巡房的醫(yī)生叔叔一樣關(guān)注起鄭海山的病情恢復(fù)如何。 “爸爸,你這里疼嗎?” “不疼?!?/br> “那你今天有沒有尿尿?” “嗯,有?!?/br> “你尿尿是什么顏色?” “鄭嘉禾,吃飯的時候不要問這些!” “喔。那我吃了飯再問?!?/br> 誰說醫(yī)院只能彌漫焦慮和苦悶? 這里不僅僅是離死神最近的地方,同樣也是離希望最近的地方。 第107章 請吃飯 由于家中兩個親人接連上了手術(shù)臺,鄭海川干脆多請了幾天假,想把小禾苗和大哥照料好了再說。畢竟雖然掙錢很重要,但錢都是要花在家人身上才有意義,不是么? 只不過鄭海川也知道自己在這趕工期的時候接連請假不太合適,好在工頭人好,沒有說扣他缺勤費,反而先給他結(jié)了前段時間的工錢。 但工頭也實話告訴了鄭海川,工地現(xiàn)在不缺工人,他這么一請假,可能回去之后不一定能排得上活路做。 鄭海川爽快地答應(yīng)了,只求工頭在有空位的時候知會他一聲才行。他一向能替別人著想,自己每天在工地上忙活的時候就盡可能把每天的工作量做滿,如今也能理解施工進程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個人而停下,只盼著之后水泥灌注不需要鋼筋工了,他還能接點其他活兒。 不過鄭海川也不愁找不到地方掙錢。 他之前托五樓的鄰居老楊介紹進一家家政維修公司做兼職,近來鋼筋活路忙,他也就偶爾休假時候接一點零單。但別說那公司開發(fā)的家政服務(wù)軟件上生意還挺多的,每天都能彈出不少等待接單的需求,通下水道的、修電線的、開荒打掃衛(wèi)生的、搬家的,一條條信息背后就是一串串錢啊,看得鄭海川眼饞。 如今他不跑工地了,倒是可以在給醫(yī)院兩個大小病號做好營養(yǎng)餐之余,接一點單補貼家用。 鄭海川是個閑不下來的人,說做就做,很快祁聿就發(fā)現(xiàn)不上工地的鄭海川竟然依舊比他還忙,經(jīng)常夜里才見得著人。 終于在鄭老爹離開鵬城那晚,好歹兩人見面早了些。 鄭海川上午處理了兩單業(yè)務(wù),下去送老爹去火車站,然后回家做好晚飯,拎著保溫桶給大哥和小禾苗送去了營養(yǎng)餐,正好接他交接完的媳婦兒下班回家。 鄭老爹照顧了兒子和孫子小半個月,見兩人恢復(fù)得都挺好,就嚷嚷著要走了。他口中說著地里還有菜要收,但鄭海川知道他爹就是嫌城里做啥都貴,舍不得多花錢。 好在鄭大哥的腿重新打了石膏,倒不影響杵著拐杖行走做事,而小禾苗也和他一個病房,照看起來更是方便,鄭家兩兄弟也就任由老爹回老家了,靠他們倆就能把小家伙照顧好。 回家的路上,鄭海川還在給祁聿講小時候的趣事。 那時候他家窮得很,每回到新學(xué)期開學(xué)要交學(xué)費,他和大哥就頭皮緊。 因為找老爹要錢的時候,就是挨罵的時候。他爹會把眉頭皺得死緊,抽著旱煙,一邊從褲兜里掏出毛票子,一邊嘴里罵他們討債。 那票子多是一毛五毛的,每捋一張,他們就要挨一句罵,等學(xué)費捋清楚了,整個腦袋都被罵得嗡嗡的。 “那時候我就恨不得不去學(xué)堂?!?/br> 手里還拎著空的保溫桶,鄭海川說得隨意,桶也隨著他的話一下下晃悠。但他話還沒說完,冷不丁桶就被身旁的男人奪走了,祁聿將他晃悠的手拽進了手掌心里捉住,說,“別把不愛讀書的鍋扔你爸頭上。” 祁聿是知道鄭海川不愛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