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

    費楚接了話，點破困惑，“身上的傷如果都是這樣造成的，那也太多了?！?/br>
    爾雅點頭，“對，我不記得帝國周圍存在能造成這種傷勢，且繞不開的能量亂流地帶?！?/br>
    費楚給出另一種可能，“萬一是被其余星獸拖到亂流帶周圍打架的呢？”

    時星詫異，“啊，星獸和星獸之間還會打架嗎？”

    他見過的，都是共同協(xié)作的。

    費楚：“會啊，如果有人在場，它們會先一起攻擊人，沒人的時候，資源分配或者新仇舊恨，星獸之間的相互廝打也很多。”

    時星長見識了。

    符青起身，脫掉手套，“差不多就這些了，其他的和報告吻合。”

    符青總結(jié)，“所以來之前，它穿過了一片能量亂流，亂流造成了它身上超過80%的體表傷，致命傷是爾雅和長官共同造成的，年齡應(yīng)該還在壯年，精神力組成和北境的變異星獸有共同處，且有同方向的變異能力?！?/br>
    想到什么，符青驀然問，“它的攻擊中有狂暴精神力嗎？”

    費楚：“沒見它用過?！?/br>
    爾雅：“當(dāng)時傷那么重，不一定能用得出來吧?！?/br>
    符青不認可，“但都是體表傷，致命傷只有你們造成的兩處，星獸是很耐造的?！?/br>
    換言之，只是看起來傷痕累累且虛弱，打斗的時候又有所保留，爾雅的到來突然，他們沒有經(jīng)過長時間的對抗，這只星獸是真的力竭了，還是表面看著是，難說。

    這樣一提，爾雅回憶了下，放棄道，“我忘了當(dāng)時吸收它精神力的時候，它獸核中的能量是不是充沛了?！?/br>
    聽三人分析一通，時星驟然道，“或許，它受了傷，同時也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

    “天賦能力的使用，也是消耗精神力的，尤其空間變異能……”

    醍醐灌頂，時星倏爾喃喃道，“它是想保存精神力，用來帶我走?！?/br>
    帶上時星使用空間變異能力，從帝國地表帶走他，必然使用大量的精神力，那面對符青費楚選擇避戰(zhàn)，就說得通了。

    它的目的，并不是吃掉他。

    時星說得尤為篤定，符青費楚和爾雅面面相覷，嚴長岳又想到了那詭異的一幕，喉頭滑動，只低下了頭。

    但時星并不準備為大家解惑，只道，“既然用完了，那殘骸歸還軍隊，以供后續(xù)調(diào)查吧?！?/br>
    符青：“哦哦，好?！?/br>
    費楚：“那收拾吧。”

    時星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又對爾雅道：“我們出去?！?/br>
    嚴長岳覺得自己不該跟，留在了冷庫內(nèi)看有沒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他的感覺是對的，時星確實有幾句話對爾雅說。

    看了眼周圍沒人，時星直接道，“前天晚上你來的路上，察覺到什么異樣了嗎？”

    爾雅：“？”

    時星：“這只星獸周圍，能量的流動在你的感知中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爾雅搖頭。

    正欲問什么，時星想了想，還是攤牌道，“我……好像聽見它說話了?！?/br>
    爾雅瞪大了眼。

    時星有些失望，卻也在意料之中，要是爾雅那天聽見了，當(dāng)晚就會和自己確認，畢竟現(xiàn)場就他們兩個同種族。

    時星也不瞞著爾雅：“不是開口用聲帶說話，是能量波動傳遞的信息。”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理解，但是我……我就是能理解?！?/br>
    爾雅見識比時星廣闊，因為另一些原因，接受很快，反而問他，“它和你說什么了？”

    時星把那兩句話對爾雅說了，自己能發(fā)出同樣的能量波動一事，也講了。

    爾雅垂目若有所思，只道：“我回去找找我有關(guān)藍星的資料，明后天吧，我翻一遍過后，我們再來聊這個事情?！?/br>
    爾雅指出：“種族天賦是根植基因的，如果你說自己會，你可能還能用出來。”

    時星不太相信，但他身上發(fā)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時間也沒反駁。

    靜默須臾，意識到兩個人是獨處，時星又問了另一個自己關(guān)心，卻沒找到機會問的問題，“殿下的精神海情況怎么樣了？”

    爾雅實言：“契約還在起作用，有沒有修復(fù)，裂痕和我上一次就醫(yī)的觀察，相比起來有什么變化，得等紊亂期之后才能給你具體答復(fù)?！?/br>
    時星：“紊亂期還有幾天呢？”

    “按慣例是半個月左右，但是這兩天已經(jīng)有收束的傾向，可能跟你的精神力干預(yù)也有關(guān)系，總之是正向的改變。”

    時星點了點頭。

    爾雅：“雖然我不該說這個話，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時星抬頭，爾雅神色嚴肅，格外的正經(jīng)。

    時星心口一突。

    爾雅：“池曜的精神海狀況并不好，按照我數(shù)次的診斷觀察，這些縫隙每年都在增加，且縫隙之下，深處還壓著一只級別接近王級的星獸殘余精神力，契約也無法導(dǎo)出這些精神力……”

    時星呼吸都停了一瞬，人有些恍惚，面上不顯，“說重點?！?/br>
    爾雅：“徹底治愈的幾率很小，如果精神海被裂隙徹底切割開，可能會影響壽命?！?/br>
    時星深呼吸。

    就在爾雅以為他會難過痛苦，想安慰幾句之際。

    時星神色又變得堅定，似是在對給爾雅說，又似是在說服自己。

    “沒事，我還在成長……”

    他還有不可估量的潛力。

    “我會治好殿下的?！?/br>
    *

    這一晚回了皇宮后，池曜晚上和任彥永與韋真開會，時星則去了圖書館。

    晚上兩個人洗漱前見了一面，池曜再從浴室出來，先收拾的時星已經(jīng)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兩人同時醒來，池曜還是在處理天垣星的賠償，時星起了個大早，所有課都推了，又去了圖書館。

    第三天兩人幾乎都重復(fù)了頭一天的行程軌跡。

    不同的是，池曜下午終于把賠償談妥，丟給參議院處理后續(xù)了。

    而時星泡在皇宮圖書館兩天，卻還是沒有找到多余的藍星資料。

    厲煜說的對，帝國對于藍星的記載是殘缺的，特意被清掃過。

    晚飯前，合攏電子書頁，時星離開圖書館后覺得自己不用再來了。

    晚飯后，嚴長岳終于被時星叫到了一旁，詢問那一晚的事。

    嚴長岳莫名有些忐忑，“我感受到你散發(fā)的精神力，波動和星獸的很像，所以震驚，沒別的了?！?/br>
    這樣。

    嚴長岳不是藍星人，聽不懂也正常。

    時星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帶嚴長岳去找池曜。

    在書房見到池曜，時星開口第一句，就驚到嚴長岳了。

    時星問，“殿下，帝國市面上關(guān)于藍星的記載，政府是不是做過限制？”

    池曜拿記號筆的手一頓，撥開投影屏，沒有阻擋地看向時星。

    “怎么這樣問？”

    時星：“您先回答我是或不是?！?/br>
    池曜：“是，是幾個機構(gòu)聯(lián)合做的決定，除了市面上的一本整合文獻，其余文獻都是加密文件，需要達到一些特定條件才接觸得到?！?/br>
    時星點了點頭。

    下一句，嚴長岳聞言瞪大了眼。

    時星不急著說藍星，話頭一轉(zhuǎn)，又道：“殿下，我……聽到星獸對我說話了?！?/br>
    “在慶典上出現(xiàn)的第一只星獸?！?/br>
    “它要我跟它走?！?/br>
    “長岳可以作證?！?/br>
    嚴長岳震驚，“我只是感覺你們發(fā)出了同樣特殊的精神力波動？！”

    時星點頭：“對，信息就是在能量波動中被傳遞的?！?/br>
    池曜垂目一霎，想到了什么，起身關(guān)閉投影屏。

    “我們上樓去說。”

    第86章 能源

    嚴長岳總覺得自己不該跟著。

    作為一名合格的皇室侍官，對于皇室秘辛，嚴長岳一直謹遵許今教給他的三大原則，不聽不問不知道。

    但是……強迫被帶上去知道算是怎么回事？

    嚴長岳不清楚，且他很想離開。

    好在池曜并不是要留他全程的意思，進入小書房，讓他詳細講了下那天事情的經(jīng)過，從自己的視角敘述星獸來襲到被殺死的全程，說完又問了他兩個問題。

    “是什么樣的能量波動，你覺得特別？”

    嚴長岳不好形容，想了半天，勉強道，“頻次很高，不像是精神力，能感覺到能量但不會想躲，感覺……穿透性很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