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匹配給了帝國陛下 第219節(jié)
時星:“夢也好,是未知的時間支線也罷,關鍵不在這里?!?/br> “關鍵在于,陸律,我們并不合適。” “你覺得呢?” 最后四個字,宛如烙印深深燙入陸律心底,皮焦rou爛,卻說不出半個字的反駁。 陸律恍惚,喃喃,“但是,一切都沒有……” 時星:“我離開樹巢的不久后,普通的晶石就不能吸收了?!?/br> 時星對著空中招手,風跟隨他的請求,書桌上擺設的紅礦被精神力牽引,飄了一塊下來,晃晃悠悠落到時星掌心。 時星把玩片刻,拋給了陸律。 陸律分辨,認了出來,“坎貝爾紅礦?!?/br> 時星:“這是我成熟期第一階段吸收的晶石?!?/br> 陸律瞳孔震動。 “陛下向坎貝爾購買了……” 時星:“買下了一顆紅礦礦星。” 陸律再次抬頭,每一個字他都懂,但是意思,卻又像是不明白,滿臉的茫然。 礦……星?! 時星:“皇室不能受制于人?!?/br> “如果只是購買大量的紅礦,時間久了,坎貝爾星不可能無知無覺,所以保證我有充足的晶石供應,以及在成熟期沒有任何的閃失,最終殿下購入了一顆礦星?!?/br> “現(xiàn)在這顆礦星已經被推入了帝國的衛(wèi)星軌道,我度過了成熟期,但是礦星能源還沒有開采完全,我和殿下商議過,之后這些紅礦會以帝國的名義,分給高級別的成熟期藍星人?!?/br> 似是欣賞風景般,看著宮殿外的花草,時星往邊上踱了一步,又道。 “自從進入成熟期,我吸引來的星獸多在2s級以上,且變異星獸居多。” “之前在北境就遭遇了一只空間系變異的星獸?!?/br> “到最近,你當時也在,邊境線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乃至星網的視頻里,那些星獸全都是沖著我來的?!?/br> “哪怕夢是假的,這些總是真實的吧,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們又有哪里合適?” 時星再度看向陸律。 海水藍的眼睛在陸律心底不復溫和,是一種刺骨的冷意,刺穿了他。 時星向著陸律走去。 “你覺得,陸家是能給我買下一顆礦星,還是譚韶能放你在那么危險的環(huán)境中去闖?” “又或者,你需要我降低一些級別,像是夢里那樣,不顧自己身體去成全這段情誼。” “陸律,你覺得呢?” 隨著時星一步步往前,一句句的問話,陸律竟是不自覺后退了一步。 滿頭冷汗,滿背脊也都是。 又是這四個字。 這次時星將選擇遞到了他手上。 但是,但…… 陸律握拳,手背青筋賁起,額角的青筋也突突跳著。 時星明明說的是個夢,但陸律總是忍不住地,會將它和現(xiàn)實混淆。 好似一直在尋找中的,空缺的拼圖終于被完成,陸律看到了自己探索的“如果”。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但結局的寂寥破敗卻不是他能接受的。 陸律已經混亂了,崩潰重復道,“只是一個夢,星星,或許……” “陸律!” 時星驟然高聲,打破陸律的思緒。 “我問你的是現(xiàn)實,紅礦還有星獸問題,你能怎么解決?甚至,你能為我解決嗎?” 陸律張嘴無言。 時星就這樣站在他面前,眼眉堅毅,但他……陸律再次體會到了兩個人的差距。 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半了,竟然,有那么久了嗎? ……已經那么久了啊。 久到時星成長到足夠強大,久到作為同齡人,也能給予他壓迫感了。 理智已經潰敗。 情感卻還在煎熬,不得解脫,陸律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 時星也看了出來。 大部分話陸律都聽了進去,只是接受尚且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他沒有那么多時間給陸律。 時星殘忍地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闡述起見陸律的初衷。 “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手中持握的權力,我不想見你,你壓根進不了皇宮,靠不近我身邊。” “對,你可以想辦法,但如果我讓陸黎調走你呢?” “陸光譽或許會反抗我,不會接受我的建議,你覺得你大哥呢,那么冷靜理智的一個人,如果我將你的行為,我們之間的關系全盤相告,我就不能再將你丟到邊境線,乃至更遠的地方去嗎?”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四年?!?/br>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你總有想通的時候。” “當然,一直想不通也沒關系,帝國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回不回來對我影響都不大?!?/br> “你覺得我辦到這些很難嗎?” 陸律還是說不出來話。 但心底卻明白,今時今日,以時星的手腕,應當簡單。 時星:“不過一句話的事?!?/br> “甚至我還可以交給我的上將去辦,費楚有皇室的姻親關系,在帝都哪哪兒吃不開,只是讓你不回帝都而已,我相信他有千百種我想不到的方法在等著你?!?/br> 緩了緩,時星又長出了口氣。 天地浩大,感受著天地中能量的流動,時星緩慢卻堅定地道,“但我沒有那么做。” “事實上,我也不會這樣做?!?/br> “你知道為什么嗎?” 陸律恍惚,眼眶深紅,跟著時星的話語重復,“為什么?” 時星:“因為我不想成為第二個譚韶?!?/br> 一語石破天驚。 “譚韶的愛是有條件,有限制的,她的子女只能活在她思維能接受的地帶,享受她給予的母愛。” “我一直覺得她養(yǎng)育孩子的行為方式很眼熟,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直到我看見園丁修剪樹枝,我明白了?!?/br> “你們就是她種下的樹苗,所有成長都需要按照她修剪的模樣進行,脫離她計劃中生長的枝丫,都是不被允許的存在,她會強勢修剪掉你們的這些部分,不問你們愿不愿意,喜不喜歡,接不接受……乃至會不會疼痛?!?/br> “但是人,每一個都是不一樣的,就是有自己獨特的形狀。” “不可能按照別人的心意塑形。” “譚韶覺得人是可以隨意揉捏的,在她可控的范圍內,一切都是她能做主的。” “我不這樣認為。” 時星直視陸律,那視線仿佛有什么魔力,不容陸律回避。 于是他就這樣迎了上去。 時星道:“陸律,你痛苦的根源是來自你的家庭,我只是戳破你家庭和諧謊言的那一顆石子,其實并沒有你想得那么重要?!?/br> “和我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你家庭原本的模樣,都需要你去接受,而不是覺得將我和你的關系落實,一切便會回到起點?!?/br> “一切在開始的時候就回不到起點了。” “夢里我能感受到你被譚韶拿捏的痛苦,所以我站在同樣的一個位置,不想用同樣的手段去對待你,沒有必要,也太冷漠,不至于?!?/br> 時星一言一語,直指陸律最深層的痛苦,層層盤剝,剝出陸律埋藏在最深處,不見天日的真心。 布滿裂紋。 這一年半時間,無時無刻不被家庭關系折磨出來的裂痕。 一切的和諧都是虛假的。 一切的美滿也是構造的。 陸家從來都不完美,只是他以前完全看不到這個家庭底下的深深裂痕。 “我記憶中的陸小少爺是陽光開朗的,永遠生機勃勃,不畏困難。” 在和譚韶決裂之前,被譚韶一步步逼到絕境前的陸律,至少是這樣的。 “或許養(yǎng)育出這樣陸律的美滿家庭是虛假的,但你并不是虛假的?!?/br> “要把自己困死在陸家無解的關系之間,還是重新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全在你的一念之間,陸律?!?/br> 陸律失力跪倒在地,手指陷入花泥中,淚無聲跌落。 時星:“揍你的,是你倒計時的三聲,我打完了,這件事就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