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氤的腦子像過電一般，立刻想起他演出之前，顧瞻同他說過，要給他拍照的。

    是他太過著急，忘記了。

    “對不起?！碧幱谌鮿莸淖藙?，讓楊氤有些不安。

    顧瞻冷哼：“一句對不起就把我打發(fā)了？你果然還是和高中時一樣倔?！?/br>
    楊氤的眼睛陡然亮起來，顧瞻說的是高中時，他記起來了，他沒有忘記我。

    “你...”

    “我什么我。”顧瞻站直身體，沒好氣的說：“演了半個多月開心嗎？把我當(dāng)小丑快樂嗎？你良心不會痛嗎？”

    顧瞻的三連問，沒有讓楊氤激動的情緒消下去。

    他起身抱住顧瞻，像是在同過去的自己說：“你看，他沒有忘記我們。”

    又像是在同高中時的顧瞻道謝。

    顧瞻沒有推開楊氤，但也沒有讓他抱很久。

    “沒有認出你，是我不對，但你瞞我這么些天，不該解釋一下嗎？”顧瞻坐在座位席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仰視楊氤。

    按位置來看，明明楊氤才是那個占優(yōu)勢的人，可楊氤卻在顧瞻的眼神下，有些腿軟。

    “對不起?！睏铍衬ツゲ洳浒胩欤槐锍隽巳齻€字。

    顧瞻屈指輕敲座位，在底下還吵吵嚷嚷的環(huán)境下，楊氤仍被這聲音嚇出一身冷汗。

    “楊氤，一年不見，你膽子變大了許多，這很好?！鳖櫿安蛔咝牡目滟澋?。

    這不好。

    楊氤感覺自己像是玩具，被顧瞻拋上去，拋下來。而如今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讓楊氤很是難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我...”楊氤越說越急，越急越說不出口。

    “你什么？說清楚?！鳖櫿暗暤?。

    第二十章 自由

    楊氤臉都急紅了，摩挲著指尖的繭子，破罐子破摔道：“我害怕，我矛盾。”

    “我想讓你想起我，又不想讓你想起我曾經(jīng)的那些不堪...”

    說到最后，楊氤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在喜歡的人面前被逼到如此難堪，任誰都受不了。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騙你了?！睏铍硰娙讨鴽]有讓眼淚流下來，看向顧瞻的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顧瞻冷臉問道。

    楊氤點頭，一臉認真：“真的不會騙你了，再也不會了?！?/br>
    顧瞻笑了起來，拉過楊氤坐到旁邊的座位上：“眼淚收回去，別用手擦，臉上還有化妝品呢，揉眼睛里去怎么辦？”

    楊氤依言用顧瞻遞來的紙巾擦干眼淚，小心翼翼問道：“你還生氣嗎？”

    “生氣啊?！?/br>
    楊氤的頭又耷拉下去，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給我?guī)б粋€月早餐，我考慮原諒你。”

    楊氤聞言，立刻抬起頭，笑著說：“好！”

    顧瞻被楊氤逗笑，兩人癱在座位上笑了許久。

    自那天兩人說開后，楊氤每天都給顧瞻帶早餐，有時還會主動詢問顧瞻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顧瞻同意的次數(shù)偏少，多數(shù)都是不同意的。

    楊氤握著手機，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棵大樹下，手機界面是他和顧瞻的聊天框。

    【今天中午我有事，就不一起了?！?/br>
    已經(jīng)兩天了，顧瞻從兩天前就沒有再和他一起吃過午飯，甚至之前說好的演出結(jié)束就開始教他跆拳道也沒有教。

    楊氤不敢問顧瞻最近在忙什么，他安慰自己顧瞻現(xiàn)在大二，要上課，要處理社團的事情。

    何況他不在學(xué)校里住，來回也是要耗時間的。

    可楊氤就是失落，明明說好的...

    手機突然震動，楊氤快速打開，在看到是林慕發(fā)的消息時，提起的一口氣又xiele。

    【今天周五，晚上我有演出，要來看看嗎？】

    楊氤本來想說不去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去看看也不錯。

    楊氤不怎么去人多的地方，特別是演唱會之類的。楊媽從小教育他，人多的地方魚龍混雜，避免他沾上什么不干凈的人，明令禁止他去。

    但現(xiàn)在，他想去，他要去。

    從出生就困于一方天地的鳥，是渴望天空，渴望外面世界的。

    在前往演出地點的這段路上，楊氤感覺空氣都是甜，如果顧瞻在的話...

    唉...顧瞻不在，沒事的。

    他是獨立的個體，又不是離了顧瞻活不了。

    好吧，不能離的太遠。

    等楊氤到演出地點，舞臺周圍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

    【我到了?！?/br>
    消息發(fā)出去一分鐘，一個穿著黑色短款皮衣，戴著口罩，還背著一把大吉他的人從后面拍了一下他。

    “楊氤，我沒想到你會來，太好了?！绷帜桨芽谡殖兜较掳拖旅妫d奮道。

    楊氤看著這般打扮的林慕還有些不習(xí)慣：“在學(xué)校待的有些悶，出來看看挺好的?！?/br>
    林慕邊說邊往后臺那邊走：“我也是看你最近魂不守舍，才叫你出來的。”

    “放心，我們樂隊很厲害的，保準不會讓你敗興而歸?！?/br>
    楊氤淡笑，能考到青利大學(xué)的音樂生，專業(yè)能力和文化課缺一樣都不可。

    他可能偶爾會質(zhì)疑林慕做的事靠不靠譜，但從來不會質(zhì)疑他對音樂，對吉他的熱愛。

    第二十一章 后悔

    迎面匆匆趕來一人，林慕上前給楊氤介紹：“這是樂隊的鼓手阿彩，玩樂隊已經(jīng)有十年了，是我們樂隊年齡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