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阮靈風也聽起別人聊過陶執(zhí),但他并不很感興趣。甚至覺得這些人都挺幼稚的,該認真學習的時候總想著特立獨行,以后真到了命運的分岔路口想做選擇了,就會發(fā)現(xiàn)無路可走。 阮靈風是標準且又普通的好學生,眼里只有學習,與學習無關(guān)的事,他最多就是望兩眼便繞道走。 他們的相遇,就緣于阮靈風的多望兩眼。 那天阮靈風在班上做完了題才走,走的時候天色燒成一片橘紅。因為正門關(guān)了,他穿過cao場想繞到后門,看見原本作為羽毛球場的地方擺著樂器,幾個看著就不太正經(jīng)的學生在那排練。 阮靈風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陶執(zhí),校服被當成某種裝飾系在腰間,里頭只穿著一件黑色背心,露出漂亮的手臂肌rou,坐在架子鼓后頭,神情專注地跟著其他的樂聲打著節(jié)奏。 歌是阮靈風從沒聽過的歌,風格也和那些流行歌相差十萬八千里。 但是怪好聽的。阮靈風心想自己只是路過,順帶一聽而已。 然而走過去時,他又忍不住駐足。 聽完一整首才回過神來,攥緊了書包帶子,想悄無聲息地遁走,卻被叫住了。 喂。 阮靈風僵在了原地。 眼看剛才還在打鼓的少年一邊擰了一瓶礦泉水猛地灌了幾口,一邊往他這邊逼近,邊上還有其他幾個樂隊里的學生發(fā)出不懷好意的笑聲阮靈風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幾步,并且思考逃跑的可能性。 陶執(zhí)到他面前了,擰著眉。 完了完了,阮靈風心想,聽說這人打架斗毆之類的事也沒少做,該不會看他在旁邊聽了會兒就要打他吧?早知如此就不應(yīng)該好奇 陶執(zhí)俯身,臉幾乎要貼到阮靈風面前,開了口:我說,你在這兒聽了這么久,就不想問一下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嗎? 阮靈風對著忽然湊近來的臉,心臟幾乎停跳,也失去了思考能力,有些呆滯地問:那這首歌叫什么? 不告訴你。陶執(zhí)說。 阮靈風: 陶執(zhí)伸出手:手機拿出來。 阮靈風心說這是要開始對他進行校園霸凌了嗎?他捏著書包帶子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開始泛白,搖了搖頭:我沒有手機。 嘖。陶執(zhí)又說,你哪個班的?叫什么? 阮靈風拔腿就跑。 03 第二天陶執(zhí)還是出現(xiàn)在了阮靈風教室門口,還讓人遞話給他,讓他放學去昨天那里等。 阮靈風沒聽他的,沒敢去,一放學溜得比誰都快。但也沒跟老師說,因為他聽說人家背景很硬,跟老師說了也沒什么用。 連續(xù)一周,阮靈風都過得提心吊膽。 然而越怕什么越來什么阮靈風還是在周五下午回家路上被人堵了。 不是被陶執(zhí)堵的,是被同級的其他學生。為首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omega,笑盈盈地問他為什么陶執(zhí)要找他。 阮靈風答不上來,眼里流露出些討?zhàn)垼Y(jié)果換來一聲嗤笑。對方語帶嫌惡:因為你放了他鴿子,他可是郁悶得不行我看你也沒什么特別啊,又土又慫還是個呆子,陶執(zhí)是不是失心瘋啊。 那人又靠近阮靈風,嗅了嗅:甚至沒有味道。 旁的人也跟著一起笑開。 說的是沒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阮靈風先天患有這類疾病,沒有信息素,也感知不到alpha的信息素。 從前別人問起時,他還找借口說自己分化得晚。后來有一次不知道誰偷看了他交上去的體檢報告,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阮靈風是有病的,他沒有味道。 大家下次聊信息素相關(guān)的話題時,如果阮靈風在場,便就不繼續(xù)說了,像是給阮靈風的體貼,卻沒讓阮靈風覺得有多舒服。久而久之他也不愛再跟這些人多說什么,學生的本分就是學習,聊那么多有的沒的做什么? 但至少一直以來也沒有人會那么過分,當著他的面嘲笑他。 一陣難堪涌至頭頂,他滿臉漲紅,想說些什么 被人先打斷了。 太狗血了。 你們在干什么?是陶執(zhí)的聲音,陶執(zhí)還是頂著那張不高興地臉走過來,像問罪一樣盯著那個欺負阮靈風的漂亮omega。 不得不說這種在校園傳聞中很愛惹事的刺頭還是很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陶執(zhí)這么一來,剛才還嬉皮笑臉的幾個突然噤若寒蟬。 陶執(zhí)又不講道理地拉起阮靈風的手。 阮靈風本能地不太樂意,但力氣沒陶執(zhí)大,又怕在人前再拉拉扯扯會更難堪,便咬著唇,自暴自棄地任陶執(zhí)帶著走。 他們往前,其他人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阮靈風還能聽到身后傳來些竊竊私語,但他此刻大腦發(fā)熱,并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他只覺得路好長,陶執(zhí)的手心出乎意料地,有點燙,但是很軟。 04 走到?jīng)]什么人的地方,陶執(zhí)開始問阮靈風話,語氣還是帶著些不滿,但聽起來比剛剛喝那些人時要柔和許多,他問:你為什么不來? 阮靈風意識回籠了,把手從陶執(zhí)手心抽出來。大約是覺得有些委屈,平日他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現(xiàn)下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忍不住責問起來:我為什么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