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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散亂的鬢發(fā)也難掩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一雙眸子氤氳了水汽,仍舊有神,正瞧著陳子惠。 沒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更顯得柔柔軟軟,如一灘水,讓人的心融化。 陳子惠前行的腳步頓住,略微垂頭,看向她:你真的不怕? 我不怕的,只要有你在。 韓昭昭篤定。 那你跟我過去吧,天黑瞧不清楚,路上小心些。 說罷,反手扣住韓昭昭按在他手上的手,軟軟的,就是有些涼,剛才被匈奴的刺客嚇得不輕。 他的手完完全全地覆住了韓昭昭的,仿佛為她鑄造了一間溫暖的屋子,庇護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她。 還是第一次,韓昭昭發(fā)自內(nèi)心地去主動觸碰他,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夜里。 前幾天的時候,她還說要做他的夫人,此時,他的耳畔一直回蕩著這句話,腦海中浮現(xiàn)出韓昭昭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衣,披著蓋頭,他揭開蓋頭,看到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欲要求得的人,是那樣的明媚。 他把韓昭昭的手捏得更緊,也感受到這雙手真的涼,心中浮現(xiàn)一絲悔意,方才,他把韓昭昭扔到匈奴堆里,由著她在刀劍中躲閃,做得太過分了些。 這一次,他緊緊握住韓昭昭的手,另一只手從下人那里接過一個燈籠提著。 紙糊的燈籠不大,里面擱置著一根蠟燭,點亮的范圍有限,因此,陳子惠與韓昭昭的距離更近了一些,衣袖擦著衣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不知不覺,就到了河邊,說是河,其實是一條小溪。 溪水是從不遠(yuǎn)處的山谷間流出來的,到了略微平緩的地方,溪水鋪展開,肆意流淌,面上一半冰一半水,臨近的地方有些濕滑。 韓昭昭的鞋踩到一處泥濘之地,滑了一下,裙擺微揚,顯出杏色繡鞋的一角來。 在寂靜的夜里,成為惹人注目的一抹動景。 她的手捏住裙擺,讓裙擺的下沿遮住繡鞋的一角,頭微微扭過,發(fā)絲被微風(fēng)揚起。 那一點顏色在陳子惠的眼中轉(zhuǎn)瞬即逝,他笑了笑,抬眼望向夜幕上的幾點星子,手中的燈晃了晃。 韓昭昭瞧著微弱的燈光,緊接著,燈被遞到她的手里。 就著燈光抬頭,見陳子惠輕笑。 第52章 提燈 ◎ 我去河邊,你就站在這兒吧,別往前頭走了,地滑。 光芒下,照出陳子惠痢 我去河邊, 你就站在這兒吧,別往前頭走了,地滑。 光芒下, 照出陳子惠臉上的笑意,一對深深地酒窩, 笑起來天真無邪。 給你拿著吧,溪水邊才滑。 此時, 陳子惠握著燈棍的柄,韓昭昭捏著中間的一段, 正處于猶豫中。 我大概能瞧得見, 走上的時候小心些便是。 韓昭昭仍覺得甚是不妥當(dāng),這漆黑漆黑的地方,不點燈能看見了什么,一個不小心直接滑到溪水里都有可能。 她搖了搖頭:還是你拿著吧。 不想, 在她說話的功夫,陳子惠撤開了手,只余下她白皙纖細(xì)如剝蔥般的手指握住細(xì)細(xì)的竹柄。 陳子惠轉(zhuǎn)頭,聲音飄散在空中:你就提著這盞燈啊,站在這里,看看四周, 若是瞧到什么可疑的人,便告訴我。 總算給韓昭昭勉強找了個還算合理的理由,讓她籠罩在光照之中。 其實, 他們都不是神仙, 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黑暗里, 誰能看清楚, 地滑,踩著滑溜的地方,小心翼翼得走。 把燈給她,或許是緣于剛才她拉住陳子惠之前,在屋里說過的一句話,屋子后面的山黑黝黝的,她見了害怕。 她的心里稍微動了一下,旋即辯解道,這人真是會揣摩人的心思,把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小細(xì)節(jié)點都注意到。 韓昭昭抬頭,望向陳子惠走向河邊小心翼翼的步伐,蹲下,捧起一抔水來。 她把紙燈籠稍稍往上提起一些,以極其慢的速度,一手提燈,一手提裙擺,往更深的泥濘處走了幾步,或許是有淤泥粘到了她的繡鞋上,她也并不在意,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略顯昏暗的光落在被溪水浸得濕漉漉的土地上,落到枯黃的草葉上,最后落到溪水上,溪水緩緩流動,一片被揉碎了的粼粼的光。 一捧水被陳子惠灑到溪里,溪水染上些微的暗紅色,緩緩地流走。 陳子惠又捧起水,見到幽暗的光,轉(zhuǎn)頭,見韓昭昭提著燈站在不遠(yuǎn)處。 燭火外罩了一層淺黃色的罩子,使得發(fā)出來的光暗,略偏黃色,更顯得韓昭昭的白皙。 光下,她眉眼彎彎,淡淡地笑著。 陳子惠想,這盞燈就該在她的手里,她的手中捧著光,就是光也無她這般明媚。 不知為何,或許是因了韓昭昭名字里的昭字,他總是喜歡將她與光明聯(lián)系到一起。 她就該行在光明里,不該見到任何泥濘與黑暗,這想法亦是不知從何時而起,仿佛已經(jīng)深深植根于他的腦海中。 她就該如現(xiàn)在這樣,被光芒所籠罩,燈下的她如同一朵夜游的牡丹,莫名地多了雍容華貴之感。 陳子惠瞧著,竟是有些呆了,被塵封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里,零零亂亂的,此前也有過一個人給過他這種感覺,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女子,長得是什么模樣,他記不清了,卻又仿佛歷歷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