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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攝于軍隊的威脅,河道的監(jiān)工們安分了不少,她來到這里轉(zhuǎn)的時候,所見皆是一派祥和之景。 昨日揚言作勢要拿鞭子抽打她這一行人的監(jiān)工見到此景,也是蔫了下來,只敢拿幾個下人出氣。 心里卻是不忿,恨不能找個機會他們羞辱一頓。 快到正午時間,開始給河工分派飯食,韓昭昭走過的地方,自然是一處一處地探查。 到了這一處棚前,恰好注意到這監(jiān)工惡狠狠的眼神,她只瞟了一眼,昂著頭,臉上揚起笑來。 倒把那監(jiān)工惹得難受起來,仿佛自取其辱似的,忙避開她的眼神。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被幾個士兵叫了過去。 給河工分派的粥,便是這樣子的?按照舊例,粥該厚可插筷。 原先是稠的,從底下?lián)频?,都給撈完了。 這么一大鍋,只分發(fā)了一小半,就稀成了這樣?你當這是分派湯? 監(jiān)工低著頭,卻是不說話,他在斟酌此時的形勢。 韓昭昭是帶了兵過來的,但是她能不能支使動這些兵馬,朝廷給沒有給她這份權(quán)力,都是未知數(shù),何況,她從并州調(diào)過兵馬來,本就是不符合朝廷的規(guī)定的。 他只需要暫時低一下頭罷了,想來這小夫人不會多與他計較,覺得他是一塊硬骨頭,啃不下來,他又有機會我行我素,這么多年,他都是這么混過來的。 于是,他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來。 是小人的不是,現(xiàn)在就讓人再加些米來。 那意思是要各退一步,息事寧人好了。 其實,原來他給這些人分派的粥,也不算是十分稀,糊弄糊弄,也能勉強過去。 他貪錢,從來都是這般,控制著度,不把人逼急了,來查的官員大抵都是能息事寧人便息事寧人了。 韓昭昭打量著他,把他細細地審視了一番。 復(fù)問身邊的人道:按本朝律法,給河工分派粥時,稠度沒有達到插了個筷子,能立起來的標準,該如何處置? 回夫人的話,要鞭三十。 按律法行事吧。 揮了揮手,便叫那人下去做,監(jiān)工驚駭,在旁邊坐著端著碗等待這一頓飯的河工紛紛往這邊望,甚至有人叫好,出了他們心中的一口惡氣。 監(jiān)工的力氣自然是拗不過幾個士兵,直接被按到地上,一個侍從抽出鞭子就狠狠地往他身上抽了一下,接著,便是凄慘的哀嚎,震天撼地,隔了很遠,都能聽到。 拿鞭子抽的門道也是很多,有的是抽得血淋淋的,但是根本沒有傷到筋骨,修養(yǎng)幾天,便能跟沒事人似的下地,而有的則不然,看似沒事,實則傷到內(nèi)里的筋骨,傷了筋骨,修養(yǎng)一百天都不一定能好,甚至可能落下殘廢。 韓昭昭給侍從了手勢,是要他狠狠地打,既要有血淋淋的效果,又要傷筋動骨,誰叫這監(jiān)工這般不識趣,在她等著立威的時候,偏要往這里撞,當?shù)谝粋€。 拿這種法子打上個三十鞭子,人怕是要被打廢了。 一鞭子又一鞭子地抽到他的身上,引來凄慘的嚎叫,韓昭昭站在身側(cè),微微垂下眼簾,臉上瞧不出來一絲波動,甚至掏出潔白的絲絹擦了擦手。 在抽了他五六個鞭子后,遠處有馬蹄聲傳來,愈發(fā)地近了,馬上的人風(fēng)塵仆仆。 看這穿戴,韓昭昭認出來了,是京城里來的信使,帶著朝廷給她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來了。 她蹙了蹙眉,什么時候來不好,偏要這時。 又回頭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哀嚎的監(jiān)工,下了決心,無論這封來信里寫了什么,責(zé)備不責(zé)備她越權(quán)行事,這人,她該打,還是要打的,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推翻自己的決策,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將來還有什么威望可存。 那侍從也是人精,看傳遞消息的信使來了,拿捏不準,也有要停下鞭子的意思。 卻得了韓昭昭的一聲令:接著打,按照律法規(guī)定的打。 誰的話,暫時看來都壓不過律法去。 那邊哀嚎不止,這邊韓昭昭去接了信,屏退四周的人,把信封拆開。 第一眼,便看到了皇帝的印章,這印章,是在遇到重大的事情的時候,皇帝才會把它它扣到詔書上。 又稍微細看了一點兒,這字跡卻不是出自皇帝的手中的,這字比皇帝的字更加端正工整,看來,皇帝的病很重,很重要的事情,都無法自己提筆做出批復(fù),反而要人去代筆。 再細一看,這字跡是當今的太尉,皇后的父親寫的。 太子無能,因自己當年皇位得的不是很正,皇帝又不放心諸位宗室,在自己生病的時候,便將處理重大事務(wù)的權(quán)力交給了自己的岳父。 手略微顫抖的拆開,往下看,耳邊是不停息的哀嚎聲,平白地惹人心煩。 看著看著,自己卻被這上面的話驚到,居然是稱贊她在中山郡處理事務(wù)處理得好,不但追究她的責(zé)任,還授予她調(diào)兵的權(quán)力。 信的后面,還附有一道令牌,為皇帝御賜之物,持此令牌者,調(diào)動軍隊,不得違拗。 她不禁欽佩起陳子惠在京城里搭建的這條暗線來,張家素為世家大族,對于寒門出身的人,素來不屑一顧,陳子惠出身并不高,不知道他是以何種方式,使得張家的人對他這般信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