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書迷正在閱讀:笨小狗、侵蝕、四序同塵、穿成男配的冤種前妻、嬌纏、穿成反派女將、嬌嬌與戰(zhàn)神、可說、為什么是jian臣、落魄小少爺被啞巴撿走后
苗瓔瓔心里千萬匹脫韁的野馬似乎都在一起叫囂著拒絕:我不要!我不需要和君至臻扯上一點(diǎn)點(diǎn)瓜葛! 可是,對面的那個人哪里會知道她內(nèi)心的想法,他誠實(shí)守信愿賭服輸,略一點(diǎn)頭,聲音微暗:自當(dāng)如此。 君至臻和君知行是一母同胞,兩人前后腳從母親肚子里鉆出來的,彼此不僅相貌相似,就連音色也幾乎是一模一樣,但兩人一張口,瓔瓔就能聽出不同。君知行天生說話語速快,聲音清亮,如連珠向玉盤叩擊,振振有聲,君至臻恰恰相反,語氣偏冷,不論說什么,都一股淡淡的不理世俗之感,就像竹笛和簫管,雖然同為管樂,但吹奏起來聲音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小時候苗瓔瓔還分不清這兩個人,因?yàn)檫@兩人穿衣打扮還沒這么大的區(qū)分,但只要他們說一句話,苗瓔瓔就能聽出來誰大誰小。 也是憑著這點(diǎn)區(qū)別,和一點(diǎn)點(diǎn)她也說不上來的直覺,她一直就是這么區(qū)分兄弟倆的。 蕭星流勾唇:那你就把蘭簽給瓔瓔吧,算作憑證。 眾目睽睽下,他得到了蘭簽,苗瓔瓔得到了花王,無從抵賴拒絕。 好。 君至臻的咽喉里滾出來一個字音。他將手?jǐn)傞_,掌中的蘭簽已經(jīng)劈裂,幾乎段成兩瓣。 苗瓔瓔目光示意嘉康,適才自己幫她解圍,這會兒是不是也該投桃報(bào)李一下,可倒霉蛋公主拿眼睫毛掃蚊子去了,仿佛根本沒收到苗瓔瓔的信號。 在場的除了嘉康公主誰知道苗瓔瓔的窘迫? 誰都不知道。 她只有自己去夠。 這樣下去不行,若不能直面他,就克服不了恐懼。她天不怕地不怕,憑什么怕他君至臻?苗瓔瓔的舌頭用力抵住后槽牙,艱難地克制住發(fā)抖,伸向君至臻遞過來的那只手。 但再怎么小心,當(dāng)她從君至臻的手中欲抽走那枚蘭簽時,仍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君至臻的掌心,那一瞬間,僅僅只是食指指腹的與君至臻冰涼的手掌相觸碰,遠(yuǎn)不到親密接觸的程度,苗瓔瓔的心砰砰地幾乎要跳出嗓子口,她不受控制地彈了一下,身體急速朝后退回。 啊! 嘉康公主先一步叫了出來,遮住了苗瓔瓔驚呼的聲音,她飛快地從三哥手里將蘭簽抓下來,一把塞進(jìn)苗瓔瓔手里,試圖瞞天過海,將一切隱瞞過去。 苗瓔瓔的指尖都在發(fā)抖,抓著那支蘭簽簡直無所適從。既不敢看君至臻,又不知說什么話化解這種尷尬。 倒是君知行,沒心沒肺地一笑,說:收下吧,我三哥一諾重于泰山,將來你找他,好辦事,肯定妥帖。 苗瓔瓔胡亂睨他一眼,沒說話。 這時,君至臻忽然起身,拂動的衣袖如云,卷起一股香風(fēng),將苗瓔瓔駭?shù)媚樕l(fā)白,正不知他意欲何為,君至臻緩緩道:各位見諒,我欲更衣,先走一步。 蕭星流朝他一點(diǎn)頭,心頭嘆了一口氣,目送他轉(zhuǎn)身不懂顏色地里去,心道,這人常年身帶一種運(yùn)籌帷幄的穩(wěn)固篤定之感,仿佛天下什么事都觸不及其眉峰,也真是難為他,居然將一番單相思藏得這么深,又照顧得如此周到。正當(dāng)蕭星流滿腹感慨,以為全天下獨(dú)自己一人發(fā)現(xiàn)知己端倪之時,被嘉康公主一道呼聲驚擾了思緒。 呀,終于抽中蕭郎君了! 蕭星流好奇,拾起那枚桃簽,只見寫道是暖紅殷勤,殿亦余春。執(zhí)此簽者今日做東,酒水自費(fèi)。 蕭星流一見頓時哈哈大笑:真?zhèn)€是應(yīng)了這酒水自費(fèi)的簽,好簽! 但蕭星流這一笑,前來添水的侍女卻受驚地失了手,打翻了一盞綠沫浮頂?shù)牟铚銡馑囊绲牟杷芾斓匾痪砭械囊滦?,燙得他險(xiǎn)些失了皇室殿下的尊貴,隱忍著疼痛,連忙起身,揉了揉被燙紅的胳膊,眼神對侍女滿是責(zé)怪,蕭星流令其先行,問候君知行的傷勢。 苗瓔瓔湊近要看,但君知行不愿叫她看見,連忙道:我去更衣,自行去處理一下,各位慢慢玩兒。 說著便也翩翩離去。 其實(shí)此時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淡,西天纖云密布,層層疊疊,猶如魚鱗般,紅一道紫一道,如打翻的花神之墨傾落人間。 眼看筵席將散,苗瓔瓔趁著白晝還在,與人相約分曹射覆,可惜了,運(yùn)氣終究是被影響了,滿盤皆輸。 輸?shù)共淮蚓o,居然輸給了一直在旁看戲的沈溯。 沈溯今日一直不下場,一下場就故意針對他似的,偏偏挑著她一個人贏,苗瓔瓔輸?shù)闷鹆藲庑?,越輸越多,最后一掏腰間的金葉子,竟然見了底不夠作賭資了,苗瓔瓔不想被別人看穿窘迫,鎮(zhèn)定地道:衛(wèi)平侯。 沈溯就等著苗瓔瓔自覺走進(jìn)圈套里,哪里等得到她說完話,笑道:苗娘子輸了,這樣吧,金葉子我全都還給你,我只要苗娘子替我做一件事。 苗瓔瓔詫異: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不是她心有推辭,實(shí)在衛(wèi)平侯其人不靠譜,翠微書齋人盡皆知,要不,枇杷樹下的那面墻上也不會畫了一個沈溯的豬頭。 說到豬頭,苗瓔瓔恍惚了一下,覺得今日君至臻多多少少有點(diǎn)兒怪異,該不是和豬頭有關(guān)?她一緊張,胸口又開始砰砰地跳。 沈溯微笑道:借一步說話。 --